第7章 一月之期
晨曦初升，清風陣陣，萬丈霞光掠過雲海，鋪滿整個問智峰頂。
峰頂的面積極大，首先是一個巨大的廣場，其四周修滿各類建築，食堂、庫房、商鋪等一應俱全。
此時，早起的外門弟子們成群結伴，站在峰頂廣場上享受着這清晨的第一抹陽光。
莫聞剛走到人群后，便聽到眾人一陣驚呼。
“哇！御劍！”
“師兄好帥！”
“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御劍啊……”
“結成金丹才可御劍。”
“那不看了，吃飯！修行！”
話雖如此，卻壓根沒人轉身。
莫聞也透過人群，望向前方雲海。
只見茫茫雲海中，十餘個身影正在朝陽下御劍而行。
雲靄翻騰，那些師兄師姐們如在雲海泛舟踏浪，翩翩若仙。
他們陣型不斷變幻，一會兒排成S，一會兒排成……
呃……
莫聞也看得羨慕不已。
按照他的經驗，這些師兄師姐們今早御劍，怕是一場有組織的表演，專門來激勵他們這些新弟子的。
看了一陣，莫聞就知道這羨慕不來。而且看別人御劍有什麼意思？
幾個師姐穿得又還多，一點也不仙。
他趁着人少走進食堂。
食堂極大，幾乎佔據了小半個崖邊。放眼望去，只是粗略一算，便可容納數百人用餐。
此時櫃枱后熱氣翻騰，幾個廚師正在不斷地將熱氣騰騰的饅頭出籠。
莫聞知道，只有這問智峰的食堂，由於面向的是外門弟子，一日三餐都是免費的。
當然，既然是免費的，就別想有多好的伙食了。
想吃好喝好，去其他峰，自然有付費小食堂。
即便如此，也引來了諸多“節約”的內門弟子。
莫聞要了一碗粥，一碟鹹菜，兩個饅頭走向角落。
……
吃過早飯，莫聞直奔致知塔。
致知塔共六層，底層最大，藏書也最豐富，包羅萬象。
莫聞在一層轉了小半天，找到了《雲古大陸考》和《歸無宗講》。
《雲古大陸考》，算是一本簡要的大陸小百科，地理種群無所不包。
這雲古大陸，人族所在的地域，名為中洲。
面積最大，縱橫數萬里。
以中洲為中心，東為淵海，南布島群，西是妖域，北為寒境。
其中西、北均為妖族繁衍地，有狼蛇虎豹等兇殘妖類因地脈靈氣而成精聚群，自上古仙戰之後，時常侵犯人類領地。
妖族中有大妖捍衛其境，其境界威能堪比渡劫大能。
這些妖族本質為獸，和人類的蠻荒二族是不同的概念，蠻、荒二族是覺醒上古血脈，本質為人。
蠻、荒二族與龍、鳳並稱的玄族則與人親善，居於南方群島。
至於中洲，縱橫足有八萬里，分分合合之下，共有七國三十六州，在冊宗門二百零八座。
因以修仙為尊，這七國的存在感很低，整個人族的大事，特別是與西方的妖族對峙作戰，幾乎都是由仙盟來主導和決定的。
仙盟自成立之初就有五大宗門常任執事，分別是御陽宗，赤水宗，玄天宗，幻靈宗，歸無宗。
仙盟居於天，位於一座漂浮在極高空的浮空島嶼上，這座浮空島夜間亦可見，是以被稱為“月島”，也喚作“月亮”。
……
津津有味地看完《雲古大陸考》，莫聞又翻開了《歸無宗講》。
然後他便發現……昨天付君叭叭叭講一路，幾乎全是這本書上的。
譬如歸無宗有九峰，分別是中央的逐日峰，前山的問智峰，以及後面的丹霞峰、千機峰、斬金峰、逍遙峰、縹緲峰、望月峰、落星峰……
這九峰各有一名長老峰主為尊，然後有一到兩名普通長老負責其他事務。
而且每座峰的職能或者說擅長領域也都不相同。
譬如問智峰就被稱為前山，專門負責招納新弟子，為外門弟子的修行場所。
丹霞峰主修鍊丹，千機峰主修機關、傀儡等靈氣構物，斬金峰煉器，縹緲峰擅長符籙……等等。
將書歸還原處，他見身側的人多了起來，便移步上了二樓。
相比一層，二層小了不少，藏書也從一層的包羅萬象變得“專業”了起來，大部分都是各類刊物。
譬如歸無宗發行的《歸無集》，御陽宗發行的《烈日刊》，玄天宗發行的《玄天錄》等等。
而且這裏的同門，一看就不是新入門的弟子，有些在安靜看書，有些則奮筆疾書。
總之就是主打個刻苦用功。
走了一圈，當他準備繼續上三層時，卻被一道無形的禁制給攔了下來。
問過管理員師兄后他得知，三樓以上，只有內門弟子才可進入。
好吧……這很合理。
而當他問要怎麼才能見到小師姑時，管理員師兄似笑非笑地告訴了他一個方法。
要麼站在塔下大喊“小師姑”，或者直接喊小師姑的法名“御海留雲真君”也行。
這個主意，一聽就是騙傻子玩的。
悻悻的他吃了頓免費午餐，買了筆墨紙硯便打道回府。
……
“還是唐師兄厚道！”
一套文房四寶安靜地躺在門口。
莫聞回想起致知塔管理師兄的態度，感慨起來。
回到洞府，莫聞開始正式用《歸無鍊氣心決》進行修鍊。
既然是洞府，自然就蘊含靈力。
《歸無鍊氣心決》是歸無宗的綜合性入門心決，除了可以化丹之外，也可用以引導靈氣入丹海。
只是這天地靈氣的濃郁程度，自比不上靈丹所聚。
因此就算莫聞打坐修鍊了一整個下午，他能夠引進丹海的靈氣也寥寥無幾。
要知道，他現在的靈氣，走的是奇經“七”脈入海，算是歪門邪道。
但他沒有氣餒，他相信總有一天督脈會通。
接下來的日子，除了唐師兄找了他幾次討論靈丹之外，莫聞的洞府便再無人拜訪。
就連付君，聽說也直接搬進了主峰，早早就享受到了內門弟子、還是宗主門下弟子的待遇。
現在已經有謠傳，說付君已經被宗主認了親傳弟子，欽定的宗主接班人。
其餘那些認識的同門，譬如洛紅葉，九月三，古君羨等等，莫聞也是一個都沒見到。
而到了後面，上山吃早飯的新弟子都越來越少，很多都是吃了飯就着急離開了。
可見所有人都在為入門大測而努力修鍊。
莫聞也進入三點一線的狀態。
早上，他起床服用塑靈丹，抓緊機會引導靈氣，接着去吃免費早餐，然後去致知塔看書閱讀，刷各類期刊。
午飯後，他便領點饅頭什麼的回洞府修行，晚上，則是根據修鍊心得撰寫關於奇經八脈的論稿。
這作息一規律，時間便飛速流逝。
彷彿只是一眨眼，一個月的光景便悄然過去。
十月三日的清晨，當悠揚的鐘聲漫山遍野地響起，莫聞將那篇名為《奇經八脈推論》的論稿裝進信封，前往峰頂。
之所以只是《推論》，是因為他的督脈至今沒通。
寫論文，好歹還是要嚴謹一點。
同時，今天也距離入門剛好一月。
一月之期，大測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