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 到那時,你就知道該怎麼做了!(求追讀)
寒江站。
4號站台上,十幾道身影林林散散的站着。
在場眾人裏面,實力最弱的也能達到築基八重。
至於實力最強的,既不是玄光三重的巡查局副局長賈再清,也不是玄光四重的巡查局局長柳之煥。
而是龍驤武大煉陣系的教授,玄光七重的崔永平。
“看樣子有些晚點啊。”
柳之煥朝遠處眺望了一眼,仍然沒能見到心心念念的那列動車。
崔永平面相寬厚,聞言笑呵呵的道:
“這才晚點不到一分鐘,柳局長未免太過心急了。”
“唉,可不得心急嗎?這都好些天了,一直沒能抓到那隻夢魔,我這些天真是連靈食都吃不下。”
柳之煥一臉憂愁。
崔永平寬慰道:
“遇到夢魔那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這樣的特殊種很少見,能避開萬象司的追蹤就更加少見了,大概率不是荒野上的遊盪體,而是某個家族中的精銳成員。”
一旁的副局長賈再清聞言不由點頭道:
“局裏的分析也是如此,只有惡魔家族的成員,接受了某些隱秘的傳承,又或者覺醒了某些特殊的天賦,才可能讓我們連追蹤都難以追蹤到。
而且它操縱的魔人一直都活躍在東華區,說明必定抱持着某個不可告人的目的,必須得抓緊時間把他抓住,不然一旦讓他實現自己的目的,說不定會出大事。”
柳之煥肅然應道:
“所以我們才會專門邀請許專員過來,有許專員的獨門秘法,那隻夢魔便是隱藏的再深,也一定能揪出來!”
說到這裏柳之煥又露出了一抹怨念:
“只可惜許專員太過炙手可熱,本來都答應得好好的,早就該來了,結果半路上被宇陽市給截住了,硬是耽擱到現在。”
看到怨婦一樣的柳之煥,崔永平不由得哈哈一笑:
“這件事要怪你就只能怪老許了,那廝小時候坐飛機出了事故差點墜機,雖然飛機最後被一位凝煞給托住了,照樣讓他嚇得不輕,從此以後再也不敢坐飛機,甚至他踏入玄光之後,飛行高度都不敢超過十米,一超過十米立馬頭暈。”
附近眾人聽到這番軼事,不由得面面相覷。
柳之煥和賈再清的臉上更是露出了恍然之色。
難怪他們要給許專員買機票,對方一個勁的拒絕。
原來是因為恐高啊。
這時,一陣細微的震動從鐵軌傳來。
眾人不用看都知道動車馬上就要到站了。
當即以柳之煥和賈再清為首,東華巡查局的成員們一個個全都收拾好表情,精神抖擻,以最為熱情的笑容前來迎接許專員。
很快,動車就駛入站台停下。
停下后,靠前的一扇車門立刻打開。
一個兩鬢斑白滿臉倦容的中年人從車廂里走出。
他穿着一件黃色起卷的夾克衫,下面一條皺巴巴的黑色西褲,頭髮亂糟糟的,嘴角還沾着一些餅乾碎,一副邋遢不羈的樣子,與其說他是玄光境的大佬,別人可能更相信這是一位混跡街頭的流浪漢。
看到站台上的迎接隊伍,許世新表情平靜,並沒有多麼受寵若驚。
反而見到了曾經的室友崔永平,倒是令他那張略顯嚴肅的臉上難得露出了一絲笑容。
瞧見許世新和崔永平熱絡的打起招呼,附近的柳之煥等人全都放下心來。
許世新名聲在外,那副誰也不屌的狂傲脾氣巡查系統里誰都清楚,但偏偏他掌握了一門上古傳承下來的獨特秘法,使得不少人經常求上門去,哪怕再怎麼不喜歡他脾氣,也只能好言好語哄着。
現在看來,邀請崔永平過來確實是一招妙棋。
也就只有這位曾經幫過他許多的室友,才能讓他放下那副臭架子,整個人笑臉相迎。
待到他們聊過幾句之後,柳之煥方才微笑着說道:
“許專員,我是東華巡查局的局長柳之煥,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局裏已經在招待所定了一場宴席,專程為您接風,你看我們要不要先過去,酒桌上再聊?”
許世新看了他一眼,問道:
“老崔怎麼說?”
“一塊過去唄,聽說招待所的飯菜還挺不錯的。”
崔永平笑呵呵的道。
許世新點頭道:
“那行吧,麻煩柳局長帶路了。”
柳局長應了一聲,滿面春風的在前面帶路。
直到眾人全都離開了站台,動車剩餘的諸多車門方才緩緩打開。
路上。
崔永平有些好奇的問道:
“我聽柳局長說好幾天前就請過你了,結果半路上卻被宇陽市給截住了,那邊出了什麼事?”
提到這個,許世新難得嘆了口氣:
“他們遇到了幻魔狐。”
“什麼?!”
“幻魔狐?!!”
柳之煥等人豁然為之震動,就連崔永平都是一臉的震驚。
幻魔狐,那是一種來自惡魔界的超凡生物,成年後足以媲美三環,也就是玄光。
如果僅僅只是這樣也就罷了,問題在於,幻魔狐自帶幻惑天賦,能夠扭曲其他生物的認知。
甚至就連三環惡魔,有時候都會遭到幻魔狐的控制,將對方認成是自己的主人。
“萬象司監測到宇陽市出現了不正常的魔力擾動,信息通知到宇陽市巡查總局后,總局長專門帶隊,聯合附近的軍區一同搜查,查了小半個月,勉強查出這件事和幻魔狐有關,但卻鎖定不了對方的位置,差點刺激得他們向萬象司申請鑒天鏡。
恰巧我在那個時候路過,被邀請前去協助,然後才發現那位總局長下面的八位局長,有六個都已經被幻魔狐控制了,他找得到那隻騷狐狸才見鬼呢!”
柳之煥等人聽到這話,只感到一陣頭皮發麻。
宇陽市的級別和寒江市一樣,分區的局長頂多也就玄光四五重的樣子,如果連宇陽市的那些巡查局長們都躲不開,他們這邊同樣也躲不開。
甚至要不是有萬象司的提醒,那位總局長搞不好最後也會被幻魔狐控制。
沉寂半晌后,崔永平方才嘆了口氣道:
“光是這些亂七八糟的超凡生物就足夠讓人焦頭爛額的了,我們距離真正壓制惡魔界,還有很遠的路要走啊。”
“誰說不是呢?”許世新也難得的感慨起來,“我們這一代能做的就是想辦法穩定住局面,讓下一代更好的成長起來,等到靈氣復蘇到上古修真界的繁盛時期,隨便一個幾歲大的小屁孩都能輕易成就鍊氣,這些小麻煩也就不足為慮了。”
“但願如此吧。”
眾人正聊着,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崔永平和柳之煥同時拿起手機接聽。
聽到對面傳來的消息,崔永平臉色陡然變得嚴肅起來。
柳之煥更是臉色鐵青。
發生在龍驤武大校門口的騷亂絕對不是一件小事。
且不提魔人膽敢在校園門口作亂,簡直就是在打巡查局的臉。
光是死了兩個未來光明的武大學子,就足夠讓柳之煥感受到巨大的壓力了。
“看來這邊的情況同樣有些不太妙啊,”許世新笑了笑,道,“既然都涉及到了我們的天之驕子,那這頓接風宴還是晚點吃吧,等什麼時候把那隻夢魔抓到了,大家直接吃頓慶功宴好了,也好放下所有的包袱,吃的痛快點,到那時我可要狠狠敲你們東華區一頓。”
“那就有勞許專員了。”
柳之煥愁眉一展,連忙在前面帶路。
……
照月新村。
胡家,二樓。
窗帘緊閉的陰暗房間裏,此刻卻站滿了二十來個人。
每一個都表情獃滯,面目僵硬,身上穿的衣服大多十分窮酸。
這些都是胡化田相熟的一些賭徒。
在賭場裏廝混的,很少有能真正賺到錢的。
哪怕從不出千的正規賭場,通過概率論中的大數定律,基本也能保證盈利。
賭徒們的對手從來都不是莊家,而是帕斯卡,費馬,惠更斯這幫數學家。
更別說他們所混跡的地下賭場,與正規的賭場差了十萬八千里,破產完全是能夠預料的結局。
此時此刻,這些面目僵硬的新晉魔人們,全都站在屋子裏,等候進一步的指示。
而作為唯一的命令發放者,同時寄宿着夢魔的築基魔人,卻在查看着面前的一個年輕人。
如果有看過八社聯賽的觀眾在這裏,一眼就能認出,屋子裏的這位青年正是青元劍社的種子選手,凌寒。
凌寒剛剛醒過來,打眼見到滿屋子的魔人,當場嚇得魂不附體。
他今天是去校外一家劍器店的路上突然被人給打暈過去的,沒想到一醒來竟落入這般兇險的境地。
凌寒有心想呼救,嘴裏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想去拿手機,手指卻都動不了。
於是他發現自身已經被魔人徹底禁錮住了。
這幫傢伙到底要做什麼?
凌寒眼神萬分驚恐。
然後他就看到那個築基魔人伸手按在了他的腦門上。
凌寒兩眼往上一翻,瞬間就陷入了夢境。
夢中,他不自覺的開始回想起近段時間的記憶。
種種記憶畫面以一種略顯模糊的形態在夢境中翻湧,呈現。
築基魔人那黑霧狀的眼睛裏,不斷閃爍着畫面的內容。
很快他便發出了一聲驚咦,眼中的畫面定格在了八社聯賽的賽場上。
“難怪身上的氣息這麼淡。”
“原來只是在賽場上有過短暫的接觸。”
“看來先前的那副相貌應該是偽裝了,正主是這個才對。”
看着面目模糊的寧焱,築基魔人不由得喃喃自語。
他想了想,對地上的凌寒說道:
“把嘴張開。”
凌寒不自覺的張開了嘴巴。
築基魔人右手握成拳頭往他嘴裏塞去。
凌寒口中發出嗬嗬的聲響,嘴角被拉扯到極限,口水更是忍不住的往外溢出。
等他將拳頭徹底吞掉,咕咚一聲,彷彿咽下了什麼柔軟的物體。
築基魔人收回胳膊,右手又重新生長出來,只是臉色顯得十分蒼白。
“去吧。”
“回學校里去吧。”
“你將忘記這段時間的記憶。”
“只想着儘快找到曾經的那位對手。”
“到那時,你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凌寒面無表情的睜開眼,茫茫然的起身,轉而朝着樓下走去。
……
喜迎客超市。
寧焱站在貨架前,自顧自的挑選着貨物。
自打先前在校門口看到魔人逞凶,他就發現校外遠比想像中的更加危險。
再有大賽上孫威刺殺的那一遭,校內也並非絕對意義上的安全。
真要碰到對他下狠手的敵人,就算有校規約束,又能起到個屁用。
校規還能變出一道雷當場劈死他的敵人不成?
所以他又再次臨幸了這座銷金窟。
不過這次過來他可不是為了買什麼符篆。
雖然他身上的高階符篆確實都已經用光了,但好不容易到手的尾款總得省着點花才行。
可不能因為購買外物耽誤了自身的進步速度,那才是真正的本末倒置。
好在晉陞鍊氣四重后,不但讓他的實力有了大幅提升,更讓他那恐怖的制符技藝得以發揮出更大作用。
現在就算捨不得買一品三階的符篆,憑他的制符技藝,也能達到相差無幾的效果。
當然這並不是依靠什麼血煉術,他渾身的精血才夠制幾張符?
這裏面用到的,正是當初他鎮壓過趙虎的符陣。
所不同的是,鎮壓趙虎所用的那些符篆,都是他從外面買來的,再通過自己的修改和編排,才使得它們能夠形成整體的符陣。
如今踏上鍊氣四重以後,很多一品二階的符篆他自己都能製作,完全沒必要花錢去買。
打個比方說,一品二階的鎮靈符,一張就要二十萬,六張成陣就要一百二十萬,這裏面還沒計算他修改符篆編排成陣所產生的其他消耗。
但如果一品二階的鎮靈符由他自己來製作,成功率近似百分之百,一張頂多也就耗費十萬的材料費,一百二十萬都夠布下兩座符陣了。
而且自己親手製作的符篆,刻畫起符陣來效果更好,發動也更快。
在超市買完自己所需要的材料后,寧焱馬不停蹄的趕回到自己的宿舍,徹夜製作了兩套效用不同的符陣。
清晨,寧焱看着那兩套嶄新的符陣,臉上雖然疲累,卻也是滿滿的成就感。
就在這時,電話忽然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