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 受死吧,渣男!(求追讀)
黎樂武看着對面的凌寒,表情前所未有的鄭重。
自打確定第一輪的對手是青元劍社后,他就知道必定會與凌寒在比賽中碰到。
但也沒想到竟會碰到得這麼早。
按照他的估算,本應該順利擊敗前兩人,給最後上場的凌寒製造壓力,佔據心理層面的優勢。
在實力相差不大的情況下,哪怕這優勢只有一絲絲,都能為最後的勝利奠定基礎。
可現在青元劍社採取的陣容與他們相仿,首先就讓凌寒出來擔當尖刀破陣。
尖刀對尖刀,哪一邊輸了,整個局面都將徹底崩潰。
這一下,反而輪到他壓力大增。
“不過,凌寒的感受應該與我差不多。”
“我輸了戰局會崩,他輸了戰局難道就不會崩嗎?”
“青元劍社可沒有第二個凌寒。”
一念及此,黎樂武的眼神反而堅定下來。
黎樂武與凌寒站在擂台上,在四周觀眾們的見證下,互相見了一禮。
而後也沒有任何猶豫,雙方同時持劍向前衝去,瞬間爆發的速度讓場下諸多新生為之震驚。
“什麼鬼?為什麼能這麼快?”
“這真的是鍊氣三重?”
“我踏馬鍊氣四重也沒他們快啊。”
……
周圍嘈雜一片,寧焱卻十分淡定。
顯然,這兩人都練過類似神行術那樣的身法,並且練度極高。
八社聯賽雖然主要考校劍道,但擂台對戰從來不是誰劍術強誰就能一定能贏的。
你劍術再強,要是打不中對手那也是毫無意義。
所以選手的綜合素質十分重要,至少不能出現極為明顯的短板。
不然面對普通的對手也就罷了,面對像凌寒和黎樂武這樣的戰鬥天才,很可能接不下幾招就被當場斬落,連耗費對方的靈力都做不到。
台上凌寒和黎樂武身形變幻,激戰連連,木劍交擊的脆響如驟雨拍打屋瓦。
秘劍十七式黎樂武一共掌握了六式,如果再加上各式所附帶的劍招變化,足有一百六十七項之多。
而凌寒所學的青元劍典同樣是一部十分不凡的劍術典籍,以善於變幻揚名,近戰時具備極大的優勢。
兩人交戰時身形移動極快,劍招出手則更為迅猛,以快打快,哪一方若沒能及時接下,立刻就會落入下風,戰鬥在一瞬間就進入了最猛烈的態勢,隨時可能決出勝負。
寧焱一邊觀戰一邊暗暗思索。
他的戰鬥經驗其實很少,尤其是這種充斥着各種規定的比賽。
正常情況下,若是碰到大敵,他肯定毫不猶豫幾個攻擊符篆當場砸下去。
這種打法毋庸置疑是最安全的,但也十分耗費金錢。
而且若是對手帶着一身的防禦符篆和防禦法器,擋下了第一波攻擊。
最後搞不好還是要手底下見真章。
因此關於戰鬥的學習和戰鬥技巧的運用同樣不能懈怠。
黎樂武和凌寒都是很強的劍士,使劍的方式都是以快打快,不給對方思考和反應的機會,因而若是面對實力低於他們的弱手,往往能在很短的時間內鎖定勝局。
而且使用快劍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打斷對手蓄力的絕招。
一些大威力的劍招往往需要提前調用大量靈力,可在激烈的戰鬥中卻很難從容做到,搞不好就會靈力逆行,反傷自身。
正常情況下,按照這兩人的打法,若是不出現其他變故,最後肯定是堅持更久的一方取勝。
但寧焱卻知道,這一局黎樂武差不多要贏了。
果不其然,他才剛轉過這個念頭,台上立刻出現了驚人的變化。
只見激烈交戰的兩人同時後退一步,醞釀起大威力的劍招。
然而在他們出手之際,黎樂武的劍卻猛然加速,當場命中了凌寒。
凌寒一時不察,整個人被打飛出去,擊落擂台。
看到這一幕,青元劍社的指導老師武長威,面色略有不愉的對附近的張志學說道:
“藏了一手【迅捷】符紋,未免有些勝之不武啊。”
張志學神色平靜道:
“凌寒拿的不也是符劍嗎?”
“可他只有兩個符紋,一個還是【堅韌】。”
“那就沒辦法了,能買到三符紋木劍,這是學生的本事。”
“你——”
武長威還沒來得及指責,忽然看到高階賽場上秘劍社的選手被打飛出去,頓時笑了:
“看來若是實力不足,就算多一個符紋也沒什麼用嘛!”
張志學表情依舊淡然:
“反正是車輪戰,這離結束還早着呢,再看,再看。”
……
見到黎樂武擊敗凌寒,廖英山不由得長長鬆了口氣。
他看向一旁的寧焱,苦笑着說道:
“難怪那傢伙能擊敗三個鍊氣四重,換我上去,恐怕都堅持不到百招,黎樂武能贏確實是有兩把刷子。”
寧焱聽了,卻是笑着道:
“老廖你大可不必妄自菲薄,真要讓你上去,哪怕落敗,對面那傢伙估計也耗的差不多,咱們這次贏面很大。”
“就怕下一輪他撐不住啊。”
廖英山依舊目含憂慮。
台上,黎樂武作為首戰勝者,又接連對上了青元劍社的第二人與第三人。
雖然最終將那兩人全部擊敗,完成了一穿三的勝績。
但他打到最後明顯有些損耗過大,出劍都不是很穩。
等到第一輪取勝,黎樂武下了擂台,沒有任何廢話當場打坐進行快速恢復。
不多時,幾處賽場的比試紛紛得出結果。
低,中,高三級別的賽場各有四個社團出局。
悲催的是,青元劍社一個晉級名額都沒拿到,全體一輪游。
這個結果讓作為指導老師的武長威氣的臉色鐵青。
一般來說各賽場都是互有勝負。
你低階贏了,中階或許就輸給我了。
可誰能想到,今年的秘劍社竟然強悍至斯,直接就是全局碾壓。
雖然低階那一戰對手靠着符紋的優勢擊潰種子選手凌寒。
但中高階對方也只動用了兩個符紋,最終還是落敗,只能說是技不如人。
武長威黑着臉坐在觀戰台上,身後青元劍社的學員們全都噤若寒蟬,大聲不敢出。
作為此前備受期待的凌寒,更是感到渾身有如針刺一般。
此刻的他十分耿耿於懷,為什麼自己買的木劍只有兩符紋呢?
等比賽結束,一定要去602搞幾把三符紋的木劍!
……
秘劍社的全員晉級顯然也讓其他社團感到十分的詫異。
但這種詫異也只是稍稍持續了一小會兒。
因為很快就開始了第二輪的對決。
第二輪不再像第一輪那樣,對手全都是同一個社團。
隨機抽選之後,聽着張志學報出的第二輪對手,寧焱和廖英山全都是面面相覷,就連黎樂武的臉色都跟着黑了下來。
因為他們第二輪的對手竟然是劉珍珍所在的霸劍社。
雖然感到蛋疼,但三人也都知道,出現這樣的結果其實很正常。
鍊氣低階賽場算上同樣晉級的霸劍社和絕劍社,要精準選中實力較弱的輝劍社,概率反而比較低。
“要不這次我先上?”
廖英山朝黎樂武問道。
黎樂武猶豫了一下,仍舊是緩緩搖了搖頭:
“我們上一局結束得較快,我又抓緊時間修鍊,現在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然後霸劍社那邊上一輪出場的也是劉珍珍,她跟我一樣打穿了三人組,但是時間比較拖,現在應該還沒來得及恢復完全,必定會排到後面。
這是我們的機會,所以還得我先上場才行!”
看到黎樂武滿臉自信的笑容,廖英山也就懶得再勸了。
等指導老師宣佈上台,看着對面緩緩走上來的劉珍珍,黎樂武臉上的笑容慢慢開始消失。
他望着面前這位女壯士,氣急敗壞的問道:
“上輪一穿三,你都不用休息的嗎?怎麼首戰就直接上來了?”
劉珍珍看了他一眼,詫異道:
“你不也是首戰就上來了嗎?好意思說我?”
“我能跟你一樣嗎?我恢復得快啊!”
誰料,劉珍珍聽到這話,卻是嗤了一聲。
她微微握緊拳頭,鼓起身上的塊狀肌肉,冷哼道:
“你說誰恢復得快?”
黎樂武啞然失語。
“好了,趕緊打,打完我還等着休息呢。”
劉珍珍拎起那把門板大小的特製巨劍。
巨劍的劍身沒有銘刻一道符紋,但卻是由極為堅韌的黑鐵木製成。
看她舉劍時的樣子,黎樂武不由得眼角微微一抽。
他總覺得對方舉起的不是一把劍,而是一棵樹。
憑他手中這把簽子似的木劍,哪怕經過了符紋加強,恐怕都很難討到便宜。
你踏馬天生神力,為什麼要來學劍啊?
你去學棍法不好嗎?
黎樂武心中暗自腹誹。
劉珍珍卻是懶得浪費時間。
她拿着巨劍,抬步猛地向前衝來。
明明速度不快,給人的感覺卻像衝來一輛坦克。
那碾碎一切的狂氣幾乎讓黎樂武屏住呼吸。
他立刻運使純熟至極的身法,當場開始規避。
這踏馬得有多傻才跟她正面交手?!
劉珍珍見黎樂武躲避,頓時抓狂了:
“你們這幫傢伙,都只會跑的嗎?!”
看着劉珍珍拿着巨劍在擂台上各種劈砍,廖英山嘆了口氣,對寧焱說道:
“我總算明白為什麼她的比賽會拖那麼久了,大家碰到這傢伙,第一反應都是躲啊,這能不拖時間嗎?”
寧焱聽了,卻是搖了搖頭道:
“光躲沒用的,那把劍的攻擊範圍那麼大,只要有一次沒躲開,再想躲就難了,黎樂武不應該這麼打的,這場他恐怕要輸。”
聽到這話,廖英山的臉色不由得微微一緊。
而在台上,黎樂武一邊躲避,一邊也在尋找反擊的機會。
他的身法的確能夠碾壓劉珍珍,但對面的武器太過誇張,攻擊範圍大的離譜,萬一被逼到死角那就完了。
他默默醞釀著劍勢,等候着關鍵的時機。
又一次,當他從劉珍珍的巨劍下躲開后,打眼瞥見對方露出的側腰部位,頓時眼前一亮。
劍身的三道符紋瞬間點亮,宛如毒蛇一般對着那露出的破綻狠狠的刺了過去。
然而就在這時,劉珍珍的嘴角卻猛地勾起。
“不好!”
察覺到陷阱的黎樂武來不及收劍,反而更加兇猛的向前出劍。
而就在這時,劉珍珍手中的巨劍猛地彈起,以一種匪夷所思的角度旋轉着砸來。
“吃我一記八荒劍!”
“轟!”
巨劍的劍身猛地砸中黎樂武。
他整個人直接被砸的拋飛出去,半空中忍不住噴出一口逆血。
而他手中的木劍也在關鍵之時刺中了劉珍珍,同樣讓對方臉色微微一白。
張志學隨手調用靈力,將黎樂武接下,撫平對方沸騰的氣血,淡淡道:
“先調養。”
“謝謝老師。”
黎樂武道了聲謝,連忙在原地調用靈力療傷。
寧焱伸手攔住廖英山,問道:
“要不讓我來?”
廖英山搖了搖頭,道:
“誰來都一樣,相比之下,我跟她之間還稍稍有過一點小矛盾,正好趁這個機會解決了。”
說著,他深吸口氣,邁步朝擂台走去。
登台後,劉珍珍看到對手是廖英山,臉上卻是露出了一抹冷笑:
“原來是伱!看樣子那天教訓得還不夠,你還真有奪冠的志向。”
廖英山義正辭嚴:
“我的志向並無虛假。”
“這也不是你辜負我那好妹妹的理由!”
想到孔俊英那妖嬈的面孔,廖英山忽然覺得胸口發悶。
“哼!是不是覺得無話可說了?”劉珍珍舉起巨劍,滿臉冷笑,“受死吧,渣男!”
說著她便一劍豁然砸了下來。
面對這勢若山倒的巨劍,廖英山卻不閃不避,劍身的兩道符紋瞬間亮起,身形豁然前沖,直取劉珍珍的心口。
就像當日他所說的那樣,攻敵必救。
劉珍珍見廖英山面無表情的殺來,瞳孔不由得微微一縮,她從對方的劍身上察覺到了針刺般的恐怖危機感。
上台以來,她還從來沒有碰到過這種完全放棄防禦的對手。
這傢伙分明是要同歸於盡!
劉珍珍首次撤劍回防,符紋木劍斬在巨劍上,發出金鐵交擊般的脆響。
脆響過後,木劍卻像游魚般陡然一滑,跟着斬向劉珍珍的脖子。
“當我好欺負是嗎?!”
劉珍珍猛然張嘴,發出一聲厲嘯。
廖英山只覺得腦子倏地一沉,視野都變得模糊起來。
他猛咬舌尖,點亮了第三枚符紋,對着印象中的位置狠狠刺去。
劍尖命中了某個堅實的部位,不等他高興,整個人便跟着飛了起來。
昏昏沉沉中,一股柔勁讓他順利落地。
廖英山咳嗽兩聲,向張志學道了聲謝。
看着仍舊站在台上的劉珍珍,正當他暗暗感到可惜之際。
那如鐵鑄一般的壯實身軀,轟然倒在了擂台上。
劉珍珍,竟當場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