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的困境
如果有人看到貨車車頭的情景，一定會震驚合不上嘴。
只見一位穿着校服的男生，正伸出右掌，單手頂在貨車前面。
從貨車車頭的凹陷，可以看出剛才碰撞的威力有多巨大。
方羽臉色淡然，低頭看了一眼鞋子。
在地面摩擦十幾米后，他穿着的這雙帆布鞋的鞋底已經消失了。
不過，如果方羽沒穿鞋子，剛才發生的就不是碰撞，而是爆炸了。
方羽煉體煉了足足一千五百年，肉身早就達到金剛不壞的地步，一輛貨車撞過來，其實跟撞上一座山沒什麼區別。
方羽早就察覺到這輛貨車的存在，並且看到坐在駕駛位的人是昨天見過一面的大彪。
方羽是故意被撞的。
因為，如此一來，他就有理由進行自衛反擊了。
“轟隆！”
方羽右手往前一推，十噸載重的貨車就往後退去好幾米。
方羽走到貨車駕駛位門旁，伸手一拉。
“咔擦！”
駕駛門被方羽強行打開。
大彪坐在駕駛位上，還在歇斯底里地扭着方向盤，踩着油門。
可貨車的動力系統，已經失靈了。
“這怎麼可能！？”看到方羽活生生地出現在眼前，大彪大腦一片空白。
就在這一分鐘內發生的事情，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
一個人被全速前進的重型貨車撞到，居然毫髮無傷，並且單憑力量逼停貨車？
這是人類嗎？
這是電影小說里才會出現的情況吧？
“車已經壞了。”
方羽的聲音，把大彪拉回了現實。
“你，你要……啊！”大彪話沒說完，就被方羽按住頭，往方向盤上猛砸。
“砰！砰！砰！”
一聲聲悶響，伴隨着大彪的慘叫聲。
方羽看到副駕駛位上的對講機，將它拿起，按下了呼叫鍵。
三秒后，果然響起何文城的聲音：“大彪，事情辦妥了？我已經安排了弟兄接應你……”
方羽沒有說話，只是按着大彪的頭繼續猛砸。
大彪的慘叫聲，通過對講機傳到對面。
何文城愣了一會兒，隨即大喊道：“怎麼回事？大彪！發生什麼事了？”
大彪被砸得滿臉是血，慘叫聲越來越微弱，直到暈厥過去。
方羽拿起對講機，何文城那頭還在大喊。
“二十分鐘內過來，你手下還有救。否則，就準備給他收屍吧。”方羽淡淡地說完，就關掉了對講機。
方羽看着血肉模糊的大彪，眼中沒有一絲波瀾。
解決完大彪后，方羽從貨車上跳下，一眼就看到後方處於呆愣狀態的美女教師。
這美女他認識。
她是隔壁重點班的英語老師，丁然。
由於出眾的容貌，丁然在江海中學很出名，是很多男生心目中的完美女神。
方羽在走廊見過丁然好幾次，同時在班裏男生的口中聽說過丁然無數次。
她怎麼會在這裏？剛才發生的事她都看到了？
方羽微微皺眉，走上前去。
“同，同學，你……沒事？”丁然張着櫻桃小嘴，閃亮的大眼睛裏滿是不可置信。
“丁老師，得罪了。”方羽伸出一根手指，點在丁然的額頭上。
丁然渾身猛地一顫，隨即眼神變得空洞。
“回家吧，睡一覺就好了。”方羽說道。
回……家？
丁然定定地看着方羽，兩秒后，她便邁起腳步，走過斑馬線。
方羽對丁然使用了一個小術法。
這個術法非常簡單，基本上只對凡人有效果。
不出意外的話，丁然回到家之後會睡一覺，醒來之後不會再有剛才的記憶，就算有些許的記憶，她也只會當成是個夢。
丁然離開后，方羽環視四周，發現十字路口附近有兩個監控攝像頭。
剛才發生的事，攝像頭全錄下來了。
想了想，方羽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小江，是我。幫我個忙……”
……
方羽回到院子，正要上樓，於玥玥卻從她家裏跑出來，拉住了方羽的手。
“方羽哥哥，我媽今天上午回來了，我跟她說了前兩天發生的那件事，她說要感謝你，今晚你就在我們家吃飯吧。”
“好啊，我很久沒嘗過王姨的廚藝了。”方羽欣然答應。
對於吃，無論何時他都不會拒絕。
於玥玥的母親叫做王艷，是一位廚藝很好的美婦人。
早在於玥玥十歲的時候，王艷就與嗜賭成性的於成業離婚，並且獨自承擔起撫養於玥玥的責任。
“小羽，你坐會兒，我很快就把飯菜做好。”王艷繫着圍裙，在廚房裏探出頭，對方羽笑道。
“沒事，不急。倒是我又來蹭飯，麻煩王姨你了。”方羽說道。
“哪裏麻煩！我都聽玥玥說了，如果那天晚上不是你出手相助……”說到這裏，王艷臉色有點難看，咬了咬唇，沒再說下去。
“我先做飯，你喝杯茶。”王艷說道。
“咦？方羽哥哥你怎麼沒穿鞋子？”於玥玥突然發現方羽光着腳，好奇地問道。
“剛才踩到一塊石頭，把鞋底磕破了，索性扔了。”方羽說道。
“兩隻腳都踩到了嗎？”於玥玥睜大眼睛問道。
“是啊，最近運氣不太好，總是遇到倒霉事。”方羽輕嘆一口氣，由衷地說道。
“摸摸頭，我給你點運氣。”於玥玥伸出小手在方羽的頭上輕輕摸了摸。
幾分鐘后，王艷端菜上桌，一共四菜一湯。
王艷的廚藝自然不必多說，方羽一直認為她的廚藝不亞於很多酒店大廚。
在吃飯的過程中，王艷雖然有說有笑，但方羽卻發現她眼中藏着愁緒。
看在王艷請他吃飯的份上，方羽很願意幫助王艷，不過王艷不說出口，他也不會刻意去問。
吃完晚飯後，方羽回到二樓。
他家裏除了一個小客廳以外，還有兩個房間，一個是卧室，另外一個就是放置雜物的房間。
路過雜物房的時候，方羽聞到一陣葯香，突然想起今天唐小柔問的話。
雜物房裏，堆放着從西北帶回來的，夏修之在草房外種植的藥材。
這些草藥全是極其稀有的品種，很多都已消失於市面。
可以說，這些草藥是真正的價值連城。
但方羽卻像堆垃圾一樣把它們扔在雜物間，要是夏修之知道方羽如此對待他的心血，恐怕會氣得吐血。
“那張藥方里找不到的藥材，這裏面應該會有吧？”方羽看着雜物房裏的草藥，心想。
罷了，幫人幫到底，何況唐家連報酬都給了。
“明天讓那小妞過來取吧。”
深夜，方羽躺在床上，睜着眼，思考着一些問題。
修鍊到他這個程度，要往前進一步相當困難，雖然只是鍊氣期，但也是鍊氣期第九千八百三十二層了。
早在兩千年前，方羽就無法單靠修鍊心法，吸收天地靈氣來提升修為了。
他要突破層數，只能依靠其他的方式。而在最近兩千年，方羽採用的最有效率的方式是，生吞妖獸內丹。
他憑藉這個方式，從鍊氣期五千層一直突破到九千多層。
可如今，隨着地球上靈氣的減弱，能夠生存下去的妖獸越來越少，最近一百年，方羽更是只找到了寥寥數只。
如今，他的修為徹底陷入了停滯，卡在九千八百三十二層已有很長一段時間。
方羽認為，只要他能夠突破鍊氣期第九千九百九十九層，來到第一萬層，就能順勢進入築基期。
到那個時候……他修鍊幾千年的終極夢想，就能實現。
可沒想，偏偏在他離一萬層已經不遠的時候，地球上的妖獸幾乎要滅絕了……
現在，他要麼找到其他有效率的修鍊方式，要麼就只能滿世界地尋找所剩無幾的妖獸。
“算了，不想了，反正我時間多，慢慢來吧。”方羽心道。
方羽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可就在此時，他聽到樓下傳來一陣壓抑的啜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