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唐門生活
十萬大山深處,天璣峰半山腰,一座小屋內。
龍心獨自坐在床前,雙眼凝望着靠在桌邊的神棺,正怔怔出神,
當最為難以置信的事情,發生在從不相信之人的身邊時,此人定會精神麻木,毫無感覺,平淡如其。龍心此時卻是這難名感覺,不可思議,無從出口。若非十數名前輩提起,他猶疑夢中。
那神棺靜靜地靠在一支桌腳旁,漆黑如墨,六角形狀,上寬下窄,金印封邊,道道金色印記在這古老黝黑的棺蓋之上,刻下不可磨滅的痕迹,似是陣法,又似是封印。
龍心獃獃地,望着眼前這陪伴自己十年的黑色東西,感情複雜。它讓他受到了普通人所不能接受的侮辱,誰能不對一名十歲孩子,卻背着一檻棺木投來白眼無數,以及爭先恐後的躲避?儘管如今,他已然沉默不應,麻木不仁了。而同時,它又給了他普通人無法想像的支持,也是天下間他一人獨知的秘密,每當他修鍊結束,或是疲累萬分之時,神棺總會飄出一股黑霧,融入他的身體,卻又總是戛然而止。但饒是如此,龍心也難以相信,昨日大災之事皆因他而起。
屋門輕啟,老殘斷木,竟沒有發出半點聲響。龍心猶在夢中,於房門開啟毫無察覺。林婉茹輕聲進屋,卻是見到龍心望着桌下,獃獃出神,痴迷若夢的模樣,不由掩嘴輕笑,頓生嬌媚。
龍心一驚而起,抬頭只見師傅斜靠房門輕笑,眼中滿是笑意,不禁尷尬低頭,滿臉通紅,兩隻手不知放在何處,前後不是。他輕聲低語道:“師傅,您怎麼來了。”
林婉茹款款走來,緩緩地拉出一條木凳,柔柔坐下,媚態橫生,她淺笑道:“我當然要來了,我們這天璣峰新添一人,則能不好生照料。”說罷,她竟是微微抬手,輕輕拂上桌上的青花茶器,而後又抬手拂過兩隻小杯,為兩人倒沏茶水來。
龍心大驚,慌忙站起,伸手趕緊阻止了她的動作,而自己生硬接過,雙目急切,口中疾呼:“師傅,您就別折殺我了,怎能讓師傅給徒弟沏茶呢!卻是恰好反了。”其實他也不知如何倒茶乃是品茶之意,只好紅着臉隨意傾下,卻是角度偏大,湧出杯外,落在桌上不少,淌濕一片。
他臉色更紅,細聲急道:“師傅,弟子笨手笨腳,卻連這茶水也……”
然而,他立即瞪大了雙眼,再難說下去。林婉茹竟是伸出順滑柔手,輕輕掩上了他的嘴唇,眼中光芒黯淡下去,嫵媚笑顏,難得憔悴!她柔手順勢一拉,便令龍心坐回椅子上,而後於桌上輕掃,微微能量波動,再看時,那一灘茶水已是不見了。龍心驚恐,正要開口,卻被林婉茹的柔手擋了回去。
林婉茹垂頭嘆息,寧靜空明,與大地同寂,隨蒼穹共聲。龍心看在眼中,只覺得她彷彿有着重重心事,而一直憋藏於心。
這空洞靈慧的女子目光黯淡,神色凄美,嘆惋悲涼,卻是於這光明大地,太平盛世,想起了甚麼悲傷往事?
她最後凝重而沉默地嘆氣,而後轉頭偏向龍心,望着這個實為平凡過人的弟子,心間升起一股苦澀。她似是沉浸在了回憶之中,目光穿過龍心,向更遠、而不知名處投去,緩緩說道:你不知道,唐門如今看去似乎仍有很大威望,但實際已經開始走向衰落了,這是表面看不出來的,我也不能與你說起。但是我們天璣峰所有弟子,不過九人而已,甚至不少師兄常年在外,另外一些弟子則是奮力苦修。便是我找個人說話也成難處了。”
龍心一呆,哪裏料到師傅竟會與他說這樣的話。他不知道長輩心裏是怎樣的感覺,但憑方才一席話,他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師傅金言一出,弟子們難道、難道不會與師傅閑、閑聊嗎……”
林婉茹嫵媚一笑,一隻纖纖素手伸出長袖,撫上龍心後腦,淺笑道:“他們呀,也是與你一樣呢,都十分地渴望修為提高,哪裏有空與我說話呢。其實我與你說這些,倒不是讓你來陪我閑聊,只不過呀,是讓你知道,我們師徒之間呢,沒有什麼禮儀,如朋友一般便行了。否則的話,我可不會讓你留在天璣峰呀。”
她說完不等龍心應答,便嬌笑着用手掩住了龍心嘴唇,魅惑眾生的雙眼不斷閃爍閉合,如孩子一般調皮地打着眼色。龍心不禁覺得一陣好笑,如此一番語言動作,卻是讓他開心了起來,昨日之事皆是拋於九霄雲外。
林婉茹呵呵輕笑,氣吐如蘭:“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呀。”
像是得到了允許一樣,龍心也放開了拘束,一個十歲小孩子,喜形於色,哪裏會考慮到其他事情。他雙手托着下頜,好奇地問道:“為何師傅如孩子心性一樣?”緊接着他似是想起了何種重大事宜,猛地汗珠滾滾,雙手大拍一合,驚道:“還不知我第一日,需要修習些什麼?”
林婉茹巧笑道:“你認為唐門最重要的是什麼?”
龍心當即答道:“毒與暗器!”說完,他自己竟是心中一陣得意,卻不知從何而來,莫名其妙。
林婉茹掩嘴輕笑,勉強正色道:“哪裏有那麼簡單呀!我先與你簡單介紹一番罷。唐門心法共分為三篇,一是醫藥毒術,二是暗器手法,三則是身法武學。第三篇唯有內門弟子才可習得,我便不與你說起了。第一篇呢,其中不僅包括用毒之術,同時也有解救之法,世人只知唐門用毒天下第一,卻不知醫術同樣是少有人及。若是用毒不好,反倒是弄在了自己身上,這可如何是好?所以唐門不僅要求用毒刁鑽,同時也要醫術精研,甚至只用內力解毒。第二篇乃是暗器手法,也是唐門真正聞名天下的精髓所在,天下以暗器為兵器,恐怕能入得正堂的也獨有唐門一派了。暗器,講究快、精、准,‘快’字便要功力雄厚,即使百丈之外依舊寒光四射;‘精’字便有許多方面了,不僅是路線刁鑽,同時要求花樣百出,以及令對手無法察覺;‘准’字卻是要求極好的心法,過人的智慧,以便在出售之前便能算出一切可能性,另外最重要的一點——即是眼力!”
龍心於一旁仔細聽講,眼中精光接連綻放,不時點頭,此刻聞聲“眼力”二字,卻是有些不解,便匆匆抬頭問道:“這與眼力有何關係?修為高強者,能憑藉氣息脈動,洞悉一切跡象,雙眼遠遠難與之相比呀。”
林婉茹輕輕點頭,眼中流露一絲讚許之色,她伸出玉指輕點龍心前額,嬌笑道:“你呀,將缺點看得如此透徹,卻怎的找不出優點呢。在強大氣息波動之下,普通眼力或許比不上精神洞悉。不過呢,唐門可不一樣了,若你的對手潛行匿蹤,內斂氣息,常如凡人,你怎能辨出呀?所以唐門弟子無不具有出色的眼力,不少人更是修鍊出自己的瞳術,常人也能擁有非凡眼力,這些明日再說。除此之外,暗器中也包括了機關,手弩等等。至於手法呢,這個便是使用暗器的最為重要之處了,絢麗燦爛,絕妙奪目,都是由巧妙手法玩出,然後為達到目的所做……”
龍心一旁傾聽,心中對於唐門各種武學卻是越來越有興趣,聽上去似乎極是好玩。而不知不覺間,竟已日上高桿,時過正午。
這一番講說,不僅包含了唐門心法內容,以及不少修鍊方法,同時也講起了些許唐門宗旨、規則、祖訓等等,這些倒是讓龍心一陣渴睡,林婉茹似也明白,也不在意,只是串講而下。
她微微鬆了一口氣,面色紅潤,桃面如花,他看了看倒在桌上,雙目眼皮相互打鬥的龍心,不由得撲哧一聲掩嘴笑了出來。待意識自己很是失態,龍心卻是真箇睡去了,林婉茹俏臉一紅,趕忙轉頭看向屋外。只見冬日溫暖,金光縷縷,投入屋內,惟見一些邊角,她先是呆了一陣,而後驚呼出聲。
龍心方才睡去,此刻卻是遭林婉茹一聲驚呼,立即又醒了過來。他不明何故,只感覺渾身疲累乏力,雙眼模糊,只得用雙手揉了揉眼睛,而後迷糊喃喃道:“師傅,發生了什麼事——啊——”說話間,他竟是忍不住困頓,長長地打了個哈欠。
林婉茹見此可愛情景,連連捧腹大笑,雨花亂顫,嬌軀聳動,前仰後合,大笑道:“你這小孩子實在是可愛極了!噗噗!好啦、好,已經正午時分了,我們快些去膳堂吃飯罷!呵呵!”
龍心不禁撓了撓後腦,他不明白師傅如何笑得這般厲害,但聽聞有飯吃,連忙重重點頭,小腹間恰到好處地發出一陣悶哼。
於是這一路便滿是歡聲笑語了。
……
天璣峰膳堂位於山峰山腳處,倒與山上眾弟子,修行之處的幽深雅緻恰好相反。膳堂周邊牛羊滿山,柵欄四起,犬吠聲聲,偶爾可見放牧人高喝走過,手中長鞭大甩,四處草屋幾點,星星可見,炊煙裊裊,彌散高空。
一處較大的木屋,上書牌匾“天璣峰”三字,便是天璣峰所用膳堂了。在這間並不算大的膳堂中,其中人數卻是顯得尤為稀少,八人分坐兩旁,膳桌上幾盤小菜,幾碟葷腥,再算上一大碗熱湯,便是今日膳食了。但見八名弟子三五成群,掩嘴悄語,不時傳來笑聲陣陣,很是歡喜,卻絕無一人提箸。
此時,膳堂外緩緩走進二人,一高一矮,正是林婉茹拉着龍心的手踱步而入,但眾人似是沒有看見一般。
龍心緊緊低着頭,渾身有些顫抖,眼前八人恐怕將是許多年內的師兄了,初次見面尤為緊張。但他忽見林婉茹袖手一翻,而後便聽見驚呼四起:
“師傅來了!哎呀,這位小弟是?”
“有話好說,刀劍無眼!額,他是……?”
“難道,師傅已經……哎喲!”
那人心中正與身旁一人交流想法,眼珠直轉,嘴角浮現一絲若有若無的奸笑,格外嚇人。卻料只覺額頭一疼,又是一顆石子飛來,無從察覺,瞬間及至,砸上了他的光禿前額。龍心一驚,抬頭望向林婉茹,只憑剛剛一手,便八人全中,甚至有快有慢,因為龍心明眼只見林婉茹翻手一次!
她見這幅場景,怒火中燒,淺眉冷豎,冷笑嗔道:“你們這些不爭氣的徒弟,見到師傅不喊也罷,怎能在你們小師弟面前如此表現,真是越學越是倒退!”但見八人紛紛低頭懺悔,眉頭低垂,面色甚苦,只是那眼中神色,哪裏有半分道歉之意?林婉茹卻是居高臨下,怎看得見這些神色,只是望眾人似是心有悔過之意,便語氣平靜下來,淺笑道:“好了,你們這些傢伙,介紹下自己吧!”
龍心方才抬頭望去,只是面色潮紅,羞澀十足。只見距離門檻最遠處左方座位之上站起一人,濃眉大眼,面龐剛正,短髮拋后,長發掩眉,身材健壯,明目開朗,那泛起的笑容之中總覺透着一股朝氣,眼中波動的漣漪也似是迎着朝陽,格外清新,充滿活力。他身穿青色藍紋短袖,脖上掛着一串玉珠,腰間藍色束帶扎着青色長褲,腳踏藍色追雲履,眼見青春活潑,又沉實穩重,給人十分好感。青年爽朗微一笑,聲音高昂道:“小師弟好,我便是你今後的大師兄了,我叫任逸,修鍊若有什麼不懂之處,也可以問我。”
龍心也訥訥回敬道:“任師兄好。”那任逸坐了下去,也是微笑點了點頭。
右方一人緊接着很快站起,卻是一名女子。只見她一頭雙分短髮,乾淨利落,微黃的臉龐上看不出神色,一雙如昊天星辰般閃亮的眸子格外突出,極是美麗,長長的眉梢配在修長睫毛之上,卻也格外協調端莊,嬌小瓊鼻上有着點點酒槽,有些消瘦的臉龐隱隱約約帶點淺淺酒窩,煞是可愛,明媚動人,兩瓣粉唇格外嬌艷,水潤紅透,誘人無比。她身着一身黃色無袖緊衣,露出泛黃纖纖粟臂,嬌弱婉約,兩手各帶纏紗護手,搭在腰間;粟黃緊褲,鏤紋斑斑,小腳玲瓏,輕踩白絨短皮靴。女子向著龍心微微欠身擺首,聲音水潤沙啞,淺淺一笑:“我叫南宮榕,你的二師姐,往後請多指教。”說完便也是快快地坐下了,卻仍是款款望着龍心微笑。
龍心冷汗連連,急忙躬身低頭道:“豈敢令師姐指教,師弟賠禮了!”
此言一出,笑漫四座,林婉茹嬌笑着扶起龍心,嗔道:“小師弟真是健忘呀!”而後又掃視一眼,淺笑道:“啟戰,到你了。”
龍心又再次望去,任逸身旁一人緩緩站起,顯得沉穩之極。此人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中等身材,毫無臉色,莊嚴肅穆之態。青年斜眉齊天,桃花眼眶,深陷入里,烏黑雙瞳中不時爆發出精光道道,氣勢逼人,修長臉龐,面色黑黃,薄唇平寬,雙肩厚實,一副剛正不阿,氣勢恢宏模樣,倒與李昌霸有些相似,卻是少了那股豪邁。他身着一身掃地長袍,雙腕纏布,腰間束帶,於左腰掛一唐門木牌,腳下重踏輕皮靴。青年緩緩轉身,望着龍心,終是露出極為燦爛的笑容,這前後反差令龍心一驚,他開口凝重說道:“啟戰,三師兄,歡迎小師弟!”
龍心暗嘆,不由覺得唐門上下,幾乎所有人性格怪癖,驚駭嚇人。他也不敢怠慢,凝神聚氣回道:“三師兄好。”
隨後便是一臉奸笑的四師兄曲無通、高大清秀的五師兄常安、發胖呆傻的六師兄伍林以及溫柔可人的七師姐寧語,而當八師兄站起時,龍心幾乎呆立原處,只覺頭腦一片空白。
他從未見過如此絕色的男子,也唯有絕色一詞足以言語了!
只見此人身材完美,健壯而不凸顯,一雙深陷秀目,宛若星空昊辰般燦爛無匹,那目光如水,柔若無骨,一對清麗眉梢微微俏起,飄拂長發,順弱綿延,絕美的臉龐在明暗交替下,映射縷縷柔光,燦爛奪目,雙頰中深深下凹的酒窩又顯得格外朝氣,面色粟黃,卻只覺唯有這種色彩,才般配這般無以言表的瀟洒!
他似乎與龍心一般年紀,只是高出不少,一身白絨長袍席地,脖間輕墜小珠,腰間輕紗束帶,腳下玉靴,飄若飛仙,空靈神遊。少年淺淺一笑,用那微帶沙啞,卻十分好聽的聲音說道:“我叫東方雲,也是上年入門,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我們能成為摯友。”說罷他上前一步,伸出修長手指,微笑望着。
龍心似是呆了一般,待到伸至眼前,他方才驚呼出聲,慌忙將手在衣間擦了幾下,這才與那手顫顫握上,強顏抱以笑容。
“小師弟也有酒窩呀,那我們這一峰卻是有酒窩最多的一門了,哈哈!”四師兄曲無通眼珠一轉,大聲笑道。眾人這才注意到,龍心臉頰也是深陷酒窩,卻甚是可愛模樣,眾人望了望寧語,再看看東方雲,然後一陣點頭讚歎。卻是將東方雲之外的二人羞愧垂首了。
東方雲回過一道微笑,然後拂袖瀟洒入座。
林婉茹看了看這滿堂竊竊私語,嫵媚笑罵道:“夠了,安靜!龍心,到你了呀。”於是她輕推龍心,自己款款走過,依依惜別坐下首座,也是淺笑望着龍心。
於是九雙目光紛紛投來,令龍心雙腿一陣發軟,冷汗直流,垂首更深,即使他自己竟也聽不見自己說了什麼話:“各、各位師兄、師姐好,我、我叫龍心,今年十、十歲,修為甚低、資質平平,喜歡、喜歡舞、舞文弄墨,還請各位指教……”那聲音卻是越來越小,最後是微不可聞了。
任逸大笑道:“小師弟不用緊張,日後我們即是一家人了,何必如此拘束!但我怎麼也想不到,小師弟竟是如此羞澀之人,難堪啊!”說完眾人也是一陣大笑,聲聲入耳,卻是歡喜連連,開心滿溢。
林婉茹輕彈玉指,便只聽任逸“啊”一聲慘叫,然後傳來林婉茹嬌笑不斷,掩嘴巧倩:“好啦!你們日後誰也不許欺負小師弟,否則我定要懲罰你們。龍心,過來坐罷,日後你便坐在東方雲身旁了。”然後望見龍心略帶緊張,顫抖瑟瑟地坐了上去,這才滿意一笑,然後掃視四周,淺笑道:“耽誤了不少時間,這便吃飯罷。”
東方雲轉頭拋之以微笑,洒然笑道:“看得出,師傅對你很疼愛呀。”
龍心愕然,怔怔望着東方雲,說不出一句話。
……
龍心的幽靜小屋中,他與林婉茹對面而坐。
林婉茹始終保持着媚態萬千的嬌笑,哪怕再正經的事,也能被這柔柔一彎笑容軟化,而後融為一汪淺淺碧水,倒映着佳人如笑。
她望着龍心雙眼,淺笑道:“自今日起,你便需要去找尋自己的方法修鍊眼力,也可去請教一些前輩,不過決不允許照本宣科,明白嗎?”見到龍心重重點頭,她滿意一笑,輕點臻首,而後伸出纖纖柔手,滑入懷裏,摸出兩本有些破舊爛邊的小冊子,一本較厚,一本較薄,龍心的目光立即被吸引了去。
只見那線裝冊子一邊上,閃閃金子分別寫着“暗器百解”與“醫毒秘冊”。林婉茹遞過冊子,輕柔說道:“這可是原本,每座峰主與門主各佔一本,世間獨剩幾冊,莫要弄壞了。你無事之時,便將這兩本抄記下來,然後進行修習,我不時會前來指導,斷不可懶散怠慢,否則將被逐出唐門。你好生保管了。”
龍心雙手珍重地接過冊子,凝重說道:“我一定會完璧歸趙。”然後他小心地將冊子收入衣服最內層,又拍了一拍,只覺穩妥了,這才鬆了口氣。
林婉茹一陣失笑,她緩緩起身告別:“我走了,好好修習。”便欲離去,但身後龍心突然跳起,驚呼一聲,趕忙上前抓住了她的一角衣袖,那語氣萬分緊張不安,急切難耐:
“師傅,龍臻,她,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