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二十兩靈砂到手
陳墨的記憶中，對於古塵坊市還是有一些印象的。
當初已經踏足修仙界的他拜入仙門未果，與一同被淘汰的其他青年才俊落寞的下山，經高人指點這才來到紫雲峰山腳下的坊市。
就是在這裏，他結識了魏老闆，也順利得到了布雨術、火焰掌，正式成為了一名靈植夫。
似乎，坊市很熱衷於招募靈植夫。
這種替他們幹活，又有點修仙資質的人，他們最歡迎不過。
推着400斤靈稻，從坊市大門沿着青石板的道路一直往前，道路兩旁都是些小商小販。
擺攤賣着各種不知名功法、據說山裡採到的靈丹妙藥，或者就是什麼殘破法器之類。
陳墨邊推邊往裏走，像是在逛古董街一般。
當然，他也知道，這裏還真跟前世的古董街一樣，裏面沒幾樣真東西。
畢竟一群低級散修手中，能有什麼好東西？
“這位道友，我看你應該是個靈植夫，我這有上等的靈米種子，要不要看看？”
陳墨瞥了對方一眼。
濃眉、方臉，蓄着長發，留着絡腮鬍。
眼神里透露着真誠，看着像是個好人。
可能也就看着像……
他又掃了眼對方攤位上的麻袋，裏面確實散發著濃郁的靈氣，一粒粒晶瑩剔透，看着十分飽滿。
是稻穀不假，但是不是種子，以陳墨現在的知識水平，怕是很難分辨。
種子的事，一點也不能含糊。
若是大意買到假種子，白忙活一兩個月、浪費了錢財不說，錯過了播種季那才是真正要命的！
對於那些買假種子的商人，完完全全就是不顧人性命，在想方設法的吃絕戶！
當然，騙子又有幾個好東西呢？
陳墨想到這，注視了對方一兩秒，最後留下個意味深長的表情，頭也不回的走了。
小販見對方沒上當，也不惱。
干他這行，被拒接很正常，能騙一個是一個。
坊市道路兩旁的小販，還是賣了一些陳墨感興趣的東西。
比如，能用來消滅地里蟲子，消耗靈氣又少的功法——庚金一指。
不過，高達十兩靈砂的價格，讓他暫時有些囊中羞澀。
他得先保證自己吃、再保證修鍊，最後才是錦上添花，火焰掌也不是不能除蟲，只是消耗大了些罷了。
很快，陳墨便抵達了一處收糧站。
整個坊市這樣的糧站有好幾家，由不同老闆掌控，這可是一門有着穩定收入來源的生意，稍微有點實力，又與坊主有些關係的修士，都想在這上面插上一腳。
開門迎客。
“一二三兩糧站”這些日子異常忙碌，今年紫雲峰大豐收，來賣糧的靈植夫絡繹不絕。
店小二見有客人，滿面笑容地迎了上去：“道友，道友，來我家看看啊？給你報個價，怎麼樣？”
陳墨點點頭，推着小推車走了進去。
偌大的門市內，此刻站了七八位靈植夫，一個個都在與商家討價還價。
“怎麼收？”陳墨問道。
“今年咱們紫雲峰產糧數額不小，我們按照12斤一兩靈砂的價格報給你，怎麼樣？”
12斤一兩？
陳墨瞬間皺眉。
在他的印象中，10斤一兩幾乎已經成了約定俗成的兌換比例。
這一下就便宜了20%，那豈不是說他增產的那部分糧，等同於白瞎了？！
陳墨轉頭就走。
可推起小推車沒兩步，店小二趕忙攔住了他。
“道友，您別著急走啊，您給個價，怎麼樣？”
果然，漫天要價、坐地還錢。
“9斤一兩。”
“不可能！辦不到！”
陳墨再次推起小推車。
誰知這一次，對方直接按住了車子，“11斤！11斤！今年就這個價，你要不肯賣，我們也不留你。”
陳墨沒有任何猶豫推着車子就往外走。
可走到門口的時候，店小二還是追了上來，“道友，留步！”
“11斤一兩，賣不了。”陳墨搖搖頭。
“你這有多少斤？”
“400斤。”
店小二思忖了片刻，道：“你稍等我一陣。”
400斤，拋開地租，相當於是四畝靈田的產量，一般要到鍊氣二層才能租到四畝靈田。
看對方年紀不過20出頭，如今便能鍊氣二層，哪怕現在只是一位靈植夫，未來也不容小覷。
於是乎，店小二跑去跟老闆彙報了一聲。
大概半盞茶的功夫，這才跑了出來：“道友如何稱呼？”
“在下姓陳、名墨。”
“您的境界方便透……”
“不方便。”
陳墨拒絕的非常乾脆。
店小二訕訕一笑，湊到他耳邊輕聲道：
“這樣，剛才我跟老闆彙報過了，按照往年10斤的價收了你的400斤糧，不過你得跟我們簽個口頭協議。”
陳墨再次皺眉。
“您放心，就是個口頭協議，協議很簡單以後每年的糧優先賣給我們一二三糧站！”
如果只是口頭協議的話，對方的要求確實不過分。
優先不代表必須，還是有轉圜的餘地的。
這也是各家糧站慣用的計量罷了。
思索了良久，陳墨點點頭，道：“好，不過我這次只能賣給你200斤。”
“為什麼？”店小二瞬間臉色不悅。
自己說了半天，還跟老闆申請才拿到這個價，對方居然只賣一半？這不是耍他玩呢？！
“剩下的200斤，我要付給牛家鋪子當介紹費。”
“牛家……”小二話到一半，瞬間又咽了回去，“你一共收了多少斤？”
“800左右。”
“介紹費就要200斤？”
陳墨點點頭。
店小二猶豫了片刻，道：“好，200斤就200斤！稍等，我來跟你稱糧！”
花了一炷香的時間，雙方達成了交易。
此刻，陳墨兜里也多了二十兩靈砂。
靈砂在坊市屬於硬通貨，一百兩靈砂相當於一塊下品靈石。
當然，由於靈石太過珍貴，很少有人能直接用靈石來交易。
拿了“錢”，陳墨推着剩下的靈稻離開了一二三糧站。
店小二看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道：“媽的，還是他們黑啊！人靈植夫辛辛苦苦種一年，才落個三成不到的糧！哦，對，還要付種子錢！”
順着坊市的主幹道往裏，路兩旁多了一些店鋪。
這幾天是靈植夫賣糧的日子，勾欄上的女人也盡數出動，這會正使出渾身解數勾引着一個個沒見過世面的農夫。
陳墨多看了一眼。
蔚為大觀！
不過，他打定主意，在沒錢、沒實力之前，這種地方還是不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