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7章 一切落幕，終章
“妍妍！”
林清秋驚恐的喊着，衝上去替女兒擋子彈。
她幾乎什麼都沒想，那一瞬間完全是出於母親的本能。
但最終，子彈沒有落在林清秋身上。
她的身體僵硬，呼吸急促的回頭，看到厲博恆擋在他們不遠的地方。
他站在那裏，許久才慢慢摔在地上。
警察將沈柔摁在了地上，她的一時衝動，毀了自己。
“許妍，我恨你，我恨你。”沈柔還在大喊，喊着恨許妍。
可她忘了，當初她在深淵的時候，也是許妍將她拉出了泥潭。
“老爺子……讓你簽了協議，不能離婚。”厲博恆躺在血泊中，沖林清秋笑了笑。“但……他沒說不能喪偶。”
林清秋呼吸急促的看着厲博恆。
她什麼都沒說，只是看着厲博恆。
厲博恆欠了孩子們的，用一條命還不清……
但至少，他最後做的這個決定，還算個男人。
“其實……我早就後悔了，很多年之前……我就想完成黑市的改革，和韓家……有韓三爺在，我變革，他是最大的阻礙，我利用韓家內鬥，整垮了……韓三爺……終於能實行改革，將厲家，將你和孩子們……完全脫離出去，但……晚了，可能，我罪孽深重……已經，來不及了……”
厲博恆聲音在發抖，他顫抖聲音，看着林清秋。
他這一生，最對不起的人，是林清秋，其次才是孩子們。
“爸！”劉欣雅哭着衝上去，用衣服摁住厲博恆的傷口。“爸，別死，求你……”
厲博恆沖劉欣雅笑了笑。“爸爸對不起你們……”
厲司承，終究也走了過去，和劉欣雅一起摁住厲博恆的傷口。
他和厲司承厲景煜，哪個沒有渴望過父愛？只是這種東西在厲家是屬於稀有品。
到了後來，他們誰都不再奢望。
“照顧好你媽媽……你弟弟妹妹們……”厲博恆看着厲司承。
厲司承點頭，紅了眼眶。
救護車就在不遠處，醫生沖了進來，對厲博恆進行急救。
但已經來不及了。
他在被抬上救護車的那一刻，就失去了生命體征。
警察搜厲博恆的車，在上面搜出了厲博恆寫給林清秋的信。
他說，他不想離婚，是有私心的，不是因為林清秋管理公司的才能，而是真心愛過……
厲博恆也是可悲的，這一生都在自己父親的安排中度過，在他死後亦然。
有些東西，一旦接觸了，就再也脫不開身了，厲家老爺子脫不開身，交給了厲博恆，厲博恆同樣脫不開身，一旦他想退出，黑市的人會殺人滅口。
畢竟他掌握着太多的東西。
所以只要他不死，就永遠都離不開黑市。
他不想拖累兒女，想要在自己這一代，徹底改革黑市，讓黑市遠離厲家，讓厲家和黑市再也沒有任何牽連，不再是命運共同體。
這是他能為兒女做的，唯一的……貢獻。
信中，厲博恆說：清秋，你信與不信我都要說，從一開始，我就知道劉婉華是什麼樣的人，貪婪，重利，對任何人都不會有感情，她為了目的不擇手段，可偏偏她就是我最需要的一個女人，有這樣一個女人在，黑市的人才不會盯着你。
厲博恆最初選擇劉婉華，也確實是想創造一個假象。
這些年，他也確實對不起家庭。
可站在厲博恆的立場出發，他別無選擇。
林清秋看完了那封信，笑着拿打火機點了。
厲博恆死了，壓在林清秋身上的那塊大石頭像是一瞬間就落了地。
“這是黑市所有人的犯罪證據！”
警方那邊在厲博恆口袋裏發現了一個硬盤，裏面全都是黑市的犯罪證據，黑市的交易網，連結東南亞，非歐中東等……多地……
這對於警方來說，相當於收到了一個巨大的禮包。
厲博恆在硬盤的第一個文件夾里寫道：但願我的自首，能換來警方對厲氏和我兒子厲寒舟的從輕發落，他全程沒有參與，只是無辜受到牽連的受害者。
其實，厲博恆知道寫這句話意義不大，但他還是寫了。
只有警方一窩端了犯罪組織，厲家才能真正意義上的太平。
否則，他死了，會有下一個他接手黑市，厲氏集團有把柄在人家手裏，永遠都不太平。
再回國之前，厲博恆想了很久，這是一個永遠都無法解開的局，除非他死。
只有他死了，所有的結才能解開。
而沈柔這個女人不除，未來必成隱患。
所以厲博恆才將計就計，設計這一出，帶走了沈柔……
他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
厲博恆死了，厲氏集團法務部的人通過證據和多次交涉，最終讓厲寒琛判了緩刑，雖然他沒有直接參与，但作為集團負責人，他有失職的責任，需要接受教育和懲罰。
厲寒琛欣然接受。
回到家，厲寒琛開門就看到了他和洛星辰當年收養的那隻小貓咪。
剛走進客廳，四五隻小貓咪撲了過來。
厲寒琛這種有潔癖的，瞬間後背都緊了……
明顯，這是洛星辰在跟他抗議呢。
深吸了口氣，現在的厲寒琛那是一聲都不敢吭。“老婆？”
洛星辰不在一樓，保姆在給小貓們整理毛髮，收拾糞便。“先生回來了，太太抱着孩子去了夫人那邊了。”
厲寒琛鬆了口氣。“我上樓換身衣服。”
洛星辰沒跑，應該就是原諒他了吧……
可回到房間，厲寒琛就在床上發現了一張A4紙，上面用記號筆手寫了幾個大字：離婚協議。
厲寒琛嚇得臉都白了，也來不及換洗衣服了，轉身就往樓下跑。
“先生？”保姆有些疑惑。
厲寒琛馬不停蹄，開車就往林清秋住處跑。
生怕晚了，老婆就沒了……
……
林清秋住處。
厲博恆死了，厲寒琛出來了。
厲氏集團在輿論上也算是贏了一把，雖然損失慘重，幾乎是脫了一層皮，但好好休養生息，也能慢慢恢復。
有顧臣彥幫襯着，厲氏集團總不會掉在地上。
當天晚上，厲景煜分享了一個好消息，他和傅文溪領證了。
而且，是在厲家出事的第二天，傅文溪就去和厲景煜領證了。
她說：我理智了這麼久，也想衝動一次。
厲景煜馬不停蹄就去領證了，生怕晚了老婆反悔。
林清秋是最開心了，三個兒子都娶了兒媳婦，女兒嫁的也很好。
她也該過自己的生活了……
她的人生也該開啟新篇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