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海闊憑魚躍
辦完手續離開場辦公區，王楓沒回車隊，直接回了家裏的老房子。
那是平房家屬區裏的三間小院子。
這裏已經六年沒人住了，大部分的房子都沒有人住，只有少數沒分到房子工齡不夠的家庭還住在這裏。
這裏等拆遷還要十年冒頭呢，解開塑料布包裹着的鎖頭，打開鎖，院子裏到處是枯枝敗葉。
窗欞上塵土已經堆積了厚厚的泥垢，還粘連着不少蜘蛛網。
打開正房的門鎖，推開門，灰塵簌簌墜落，王楓趕緊後退。
頂棚耷拉下來一大半，應該是房子漏雨了屋裏一股子發霉的味道。
來到東屋，橫靠在北牆的大紅牆柜上面的東西，也是密佈灰塵到處都是。
沒人住的房子感覺陰冷潮濕，當初一家人住在這裏的時候沒有這種感覺，也真是怪了，人氣看不見摸不着卻影響環境。
柜子上面的這些銅製造像，是那個年代老頭子用廢銅的價格買下來的。
王楓前世可以算是個古玩販子，最痛恨的是英吉利博物館。
那裏的珍貴文物，都是西方列強的強盜行為赤裸裸的罪證，也是多個民族的恥辱！
但是，王楓也想過一個問題如果這些東西當時都在國內的話，還能保留下來幾件？
唉！
就連現在故宮博物院裏的一部分文物也是民間各位收藏家無私捐獻給國家的。
收回胡思亂想的思緒，挨個查看這十幾件銅製造像。
最珍貴的只有三尊造像。
一尊是宋代鎏金雕刻自在觀音造像。
一尊是明代鎏金銅胎釋迦摩尼造像，還有一尊藏傳佛教鎏金歡喜佛清官辦造像。
其它的十幾件尊佛像，都是清中期，清後期，民國時期的造像。
全部收入空間，鎖好門回到家裏。
老媽當晚打來電話叮囑王楓，自己有事兒出差在外地暫時回不來。
錢已經給王楓準備好了，讓王楓等她回來后再啟程。
兩天後，九零年的四月二號老媽風塵僕僕的趕了新源家裏。
交給王楓一個黑色牛皮皮包：“拿着，出門沒個包也不方便。”
王楓打開牛皮的公文包裏面是四沓百元大鈔“媽，這是四萬塊錢？”
“對，四萬塊錢，你最好存上辦一張牡丹卡，身上帶太多錢不安全！”老媽關心的說道。
王楓也不再矯情“行，那我收下了啊！”
“這就是給你的，不夠給老媽來電話我這兒還有！”
“嗯，知道了！”
“路上注意安全別惹事兒，老媽相信我兒子不是無廢物點心兒，兒子加油！”
“老媽你就等着吧，等我賺夠了錢你就別這麼勞碌了。
我雖然不想說，但是我真的看着你天天這麼勞累心疼！”看着老媽略帶憔悴的面容說道。
“我知道我兒子心疼老娘，老娘就什麼都值了，走吧老媽送你去火車站！”
看着王楓拎着包走進車站的背影，沈美娟沒忍住鼻子一酸幾滴眼淚流了下來。
“臭小子也大了，翅膀硬了也該飛飛了。”擦擦眼角又精神十足的走向停車場。
………
王楓經過近二十個小時的火車煎熬，終於站在了燕京火車站的廣場上。
路邊招手打車一輛老毛子的黃色拉達2105，“師傅西四北大街。”
早上車也少，不到不到二十分鐘就到了給錢下車，走進了護國寺小吃。
時間還不到早上七點鐘，裏面已經人滿為患了。
終於排到了自己油條，豆腐腦焦圈兒，最後來了一碗豆汁灌縫兒。
前世王楓定居在燕京宣武二十幾年，對這裏的飲食習慣非常喜愛。
按記憶順着西四北大街，那些江浙人開的低壓電器店鋪一路向北。
見到一條可以雙向通車的衚衕右轉，步行六十多米來到那家開了二十年的春風旅館。
春風旅館在路的南邊，面朝北開門。
“還有房間嗎？”
“要雙人間，三人間還是單間？”戴眼鏡的老大媽問道。
“單間有嗎？”
“有，二十五一天住幾天？”
“先住三天吧。”
老大媽看了看王楓見穿的不錯就沒再詢問“證件，一共一百塊錢，押金二十五。”
“好嘞。”王楓點出一百塊錢遞給老大媽，收回來一張二十五元的押金條。
登記完，老大媽叫來一位二十來歲的男性服務員，帶着王楓來到二樓的二零三，“就這間203，有窗戶面朝南。”
“好嘞，多謝。”
服務員打開房間一股煙味直衝鼻孔。
服務員不好意思的說道“這幾間都這樣，要不您換一間？”
“算了，一會兒開窗放放味兒就行。”拉開窗帘打開窗戶讓外面的風吹進房間。
服務員見客人沒意見轉身下樓。
時間還不到九點，在旅館也沒什麼事兒可干，走出旅館攔了一輛面的出租車。
“去哪您那？”
“去最近的人人銀行”。
在銀行找到一個沒人的窗口“同志，您這兒收黃金嗎？多少錢一克？”
“收，需要看成色還要刨損耗，目前是70塊錢一克！”
“那好，麻煩您給看看這個。”說著王楓拿出一根大黃魚遞給櫃枱的中年人。
“嚯，民國制標準金條，稍等啊，我檢驗一下。”說完轉身在身後的工作枱，拿出一堆工具還叫過來一位同事。
過了十來分鐘“成色沒問題，重量是312.5克，七十塊錢一克一共是兩萬一千八百七十五塊錢。
刨去千分之五的損耗，是一百零九塊三毛七分，應該是21765.63。
你數好了，離櫃概不負責！”
王楓根本就沒數錢大鈔，兩萬百元大鈔已經被櫃枱的銀行工作人員，來回幾次過了點鈔機。
整數沒錯，剩下的零頭不到一分鐘就點清楚了，把錢揣進胸前的兜口作為掩護，實際上都收進來空間裏，還是放在那裏比較放心，再厲害的賊也偷不去。
接下來打車在市區的幾個銀行里，又接着出手了九根金條，剩下的六根金條留着備用，說不準什麼時候就用得上。
在西單圖書大廈買十幾本書，回去沒事的時候可以翻着看看，鞏固一下自己的鑒定知識。
從西單一路溜達着回到西四北大街，新街口附近的西安飯店，吃了碗羊肉泡饃，味道的確不錯。
不像後來越來越沒味道只剩下了名頭，就好比長安的回坊小吃一條街，只有不知深淺的外地遊客才會光顧那裏，而不知道真正的美食卻另在他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