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蔡司令的抉擇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胡寶還是願意給他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
倘若蔡司令還是選擇和麒麟會混在一起，那就不要怪罪以後胡寶不帶他玩了。
對上胡寶那犀利的目光，蔡司令陷入了猶豫之中。
他現在也發現麒麟會這是明擺着下套，但是現在要混魔都的股市，麒麟會就是天。
至於胡寶說那機構時代，在大戶時代還在火熱的時候，他看不到任何徵兆。
雖然他有些意動，但是想到他身後還有一大堆人，指望着他吃飯，也就暫時熄了心思。
眼看着蔡司令陷入沉思之中，胡寶也沒有過多催促。
在蔡司令他這個歲數，往往都是走一步看三步，除非是被女人沖昏了頭腦。
想到這，胡寶明知故問：“說回金鳳凰，你打算怎麼安排她？”
蔡司令打住自己原先的思考，不好意思地說道：“給她一筆錢，讓她回老家吧。”
一般人老牛吃嫩草都是圖對方年輕貌美，但是到蔡司令這，顯然是動了真感情。
正常來說，這種事情外人不該去過問，但這女人無疑是害自己被撞的重要人物。
一想到在劇里，她能從蔡司令這敲到一大筆錢，回到老家瀟瀟洒灑地過後半生，胡寶難免會有一些不舒服。
胡寶直視蔡司令眼睛，勸誡道：“小心好心被當驢肝肺，到頭來感動的就只有自己。”
也不怕得罪蔡司令，胡寶繼續補刀：“不要說我多嘴，這女人不是什麼好東西。”
自覺理虧，蔡司令垂下視線，也沒有多言，對於這次她惹出來的事情，也讓他很是厭煩。
眼覷蔡司令沉默不語，胡寶也知道今天已經沒有什麼聊下去的必要了，該說的已經傳達給他。
至於接下來他怎麼處理麒麟會和金鳳凰的事情，就看他自己選擇。
將客送走之後，爺叔走了進來。
論對待女人，面前這位精神抖擻的老人才是真正的人生贏家。
在他家族裏面，他是最聰明的一個，股票期貨樣樣精通。
還討了一對雙胞胎老婆，解放后不允許一夫多妻，就都離掉了，講究的就是要一碗水端平。
之後，為了她們兩個去牡丹江探親，他通過關係弄到十張甲級香煙票。
結果被人告發，吃了官司，進到提籃橋監獄深造。
剛從人才濟濟的地方出來，就被胡寶走上門來拜師。
爺叔剛好沒有子嗣，在胡寶通過考驗之後，爺叔也將其視如己出，悉心培養。
可以說，沒有爺叔，就沒有胡寶的今天。
畢竟擁有爺叔，你就同時擁有了：
——帶你搞事業的商業夥伴。
——非常有品味的私人造型師。
——教你為人處世的人生導師。
可以說，有這樣一尊真神在身邊，想不起飛都難。
當然，也就僅限於起飛。
要想成為一代傳奇，這三十年的信息差才是胡寶現在最大的底氣。
將毛毯上的茶杯撿起來放桌上，爺叔拿來一個新杯子，給自己倒上一杯。
爺叔不咸不淡地問：“這蔡司令怎麼這麼快就走了？”
的確有些奇怪，畢竟以往胡寶都是一個很熱情好客的人。
讓客人走這麼早，這還是頭一遭。
胡寶於是打算就把剛才的情況和爺叔說了一遍。
爺叔直接拍案而起，喊道：“什麼！”
“撞你的人是阿四？”
說完，這個有腔調的老男人意識到這有失風度，託了托手，假咳一聲，又坐回了座位。
“你憑什麼確定是他？”
胡寶則是直接搬出事先就準備好的借口，說自己回想起坐在出租車上的人。
接下來，胡寶就把剛才的談話全部描述出來。
“你這是打算和蔡司令撕破臉了？”
爺叔有些意外，要知道胡寶可是出了名的重情重義，這不像是他能做出來的事情。
“這得看他怎麼站隊了，要是他還在麒麟會，那就和撕破臉差不多了。”
爺叔點點頭，這小子總算從這次車禍中學了一些有用的東西，能讓他少操一點心。
“你說的機構時代有點意思，但麒麟會那幫子人，畢竟還是魔都現在的天花板，也不要撕得太難看了。”
胡寶一聽，爺叔還是一貫地求穩，便笑着附和：
“的確，畢竟現在我們也就一個大戶，但是等到外地機構一到，那就看誰是風浪誰是魚。”
爺叔看到胡寶有這樣的眼界，有些欣慰，但一想到金鳳凰，隨即沒好氣道：
“你這還笑人家蔡司令被女人騙，你這先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吧，五十步笑百步。”
“一個討債鬼，一個汪小姐，就夠你喝一壺了，伱這不儘早處理好她們兩個。”
“小心到最後兩頭都不討好。”
說著，爺叔的視線直接移到窗外那東方明珠，頗有世外高人的味道。
也對，坐擁雙胞胎的爺叔，在這方面，的確是可以吊打全世界99.99％的男性，傲視群雄。
“這不是還在和爺叔你慢慢學習經驗嘛，爭取早日拿下。”
搜刮著自己身上的記憶，和她們過往的點點滴滴浮現在他的眼前。
“？”
爺叔有些驚訝，這車禍順帶也把胡寶的情傷給療了？
他可是知道胡寶過往被女人傷過，所以對於後面出現的玲子和汪明珠這兩人，一直都是曖昧不清的狀態。
每當他旁敲側擊胡寶儘快正視自己的感情時，胡寶總是迴避，沒想到這次居然能正面回應。
爺叔定睛一看，狐疑道：“你這小子開竅了？”
胡寶正眼對上，慵懶地回答：“你說呢？”
會心一笑，爺叔此時很是開心。
這些年來，在事業方面，爺叔一直在儘力給胡寶托底。
哪怕胡寶現在破產，爺叔留下的安全通道都夠他衣食無憂的後半生。
但是情感方面，沒有誰能給胡寶托底，這也是爺叔擔心的事情。
都這麼多年了，沒有子嗣的爺叔早就把胡寶視如己出，哪能不操心他感情的事情。
好在今天這小子終於是開竅了。
看着爺叔微微揚起的嘴角，胡寶表示，這才哪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