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保護
清晨，陽光透過玻璃門灑在前台的接待區域，使得整個空間都沐浴在一種溫暖而明亮的光線之中。
當源澤踏入這片明亮，前台的她們立刻站起身，微微鞠躬，聲音中充滿了敬意：
“源先生，您總是這麼早，真是令人欽佩。您的師傅讓您先到老地方訓練，他隨後就到。”
她們的眼神中，已經不見了往日的輕慢，取而代之的是由衷的尊敬。
她們雙手交疊在身前，每一個動作都透露着謙遜和順從。這與過去那種冷淡甚至帶有幾分挑釁的態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不僅明面上如此，源澤也有段時間不曾聽到她們在暗地裏嚼自己舌根。
然而，對於源澤來說，這些都不重要。他心中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通過即將到來的尖子班測試。
這是決定前途方向的重要考核，他不能有任何鬆懈。
當然他知道自己要追趕的是別人十幾年的努力，這不是一個暑假就能輕易彌補的差距。
因此，他每天都早早地過來訓練，不敢有絲毫怠慢。
“喝！”
源澤在無人的場地上揮出一拳又一拳，拳風凌厲，彷彿能撕裂空氣，顯得矯健而有力。
隨着最後一招揮出，源澤擺出掌心向下的姿勢，手臂向下一壓，長吁一口氣，結束了早晨的熱身。
他拿起牆邊的的水瓶，咕嘟咕嘟灌着水，眼睛不由自主地被鏡面的反光吸引了。
鏡面反射出的身影已不再是他記憶中那個文弱書生的模樣。
經過一個月的鍛煉和磨礪，他原本單薄的肩膀如今變得寬闊有力，肌肉線條在訓練服下若隱若現。他的胸膛更加厚實，彷彿一座小山丘。
“嗯，真是不錯……”源澤對自己的變化感到滿意。
李海生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拿着教案用力拍了一下源澤的腦袋：“自戀什麼啊你，趕緊練，沒幾天了！”
“這裏都是大後天考核的內容細則，和往年有點不同，你趕緊看一下。”
李海生遞給源澤一張紙，咳了咳，講解了起來。
“理論部分我不太擔心你，畢竟你數學和理綜都能考滿分。但是源力值的測試就有點危險了，你目前的水平也只是勉強達到尖子班的錄取線。實戰部分你雖然很強，但是不能用古拳法，我心裏也沒底……”
“這次最大的變化是臨時增加了舉薦制，一大半名額都被世家大族和權貴的子弟佔據了，而且被舉薦這些傢伙也不都是什麼紈絝子弟，大多很難對付。”
師傅滔滔不絕地講着，源澤顯得有點心不在焉，拿着那張紙卻看向了場館的入口。
就在這時，張霄帶着他的學徒大步走了進來。他看着李海生和源澤，臉上露出了一絲挑釁的笑容：“李師傅，師徒倆這麼早就來了，要不要看看我的新徒弟。”
張霄側身一讓，露出了他身後的徒弟。
他和源澤年齡相仿。
他身姿挺拔，眼神中透露出捨我其誰的自信，彷彿是一顆新星，正蓄勢待發。
他的出現，無疑給這個平靜的早晨帶來了波瀾。
源澤掃過張霄那位新徒弟，先是驚愕，隨後眼神里像是充滿了火焰一般，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彷彿被觸動了內心深處的某種情緒。
李海生注意到了他的異樣，一隻手壓着源澤，然後以這隻手臂為中心，側身扭過頭來。
“李海生！”
“大侄子！”
“我爸還是蠻希望你回到族裏的呢，他說你在這裏當個教學的師傅，太屈才了。”李偉明瞥了一眼源澤，根本沒把他當回事。
“這樣好了，既然我是族內最強的年輕人，你教我也不算浪費你的才華。”
“這……”張霄的囂張氣焰一下子就沒有了，怯生生地看着叔侄二人，生怕兩人達成這樣的合作。
“哼，就憑你？也配跟我學？”李海生把頭扭回去，以一種極為不屑語氣發問，然後按在源澤肩膀上的那隻手又加大了力度，“我徒弟可是要考進尖子班的，他一定能打敗你。”
“走着瞧。”李偉明也不糾結，準備和張霄離開此處。
“就是，別忘了你剛才說的，到時候你徒弟可別被打得連你都不認識了。”張霄眼底泛起一模冷色，語氣又咄咄逼人起來，顯得十分硬氣。
兩人走後沒多久，一直沉默着的源澤，終於開了口，但憤怒的源澤甚至都不帶上尊稱。
“為什麼不讓我說他，你不是教導我源武者遇事直抒，要剛韌嗎！”
“我真不知道你怎麼這麼憤怒，但你這隻有剛猛，沒有韌性。你現在就算用呼吸法配合古拳法，最多也就打個平手，而且這種不致命的爭鬥是毫無意義的，你不要意氣用事，學當年的我！”
李海生一隻手揮舞着手中的教案，一隻手指着源澤，久違地爆發了怒火。
“那你就要不要管我好了！我終歸要走自己的路！”
“好啊，我這十年都不如養條狗！”
“……”
不過，師徒終歸是相處了十年，還是相互信任的，在一番爭吵之後，也終於釐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以後你還是要沉住氣，不妄動。”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接下來的幾天裏，源澤更加努力地訓練。他不再關心那些紛擾和挑釁，只專註於提升自己的實力。
考核前一天，訓練結束時，李海生把一個和藍色小瓶一模一樣的掛飾遞給了源澤。
“這是我做的護符，本來不想給你，但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先通過尖子班的考核再說吧，也替你爸好好爭口氣回來。”
源澤接過掛飾，疑惑地看向師傅。
“它能在危急時刻暫時將你的源力提高到大概尖子班的頂尖水平，沒有什麼透支潛力的副作用。”
“唯一的副作用，就是大概一年的時間內，你的源力只會慢慢消退，直到恢復到現在這個水平，只要你一直加強訓練，副作用的時間也會被縮短的。”
“明白了，我懂了。”
“不，你不明白！”李海生莫名其妙地激動起來，他地抬起頭，似乎陷入了痛苦的回憶之中。
“這一年你將會經歷多麼痛苦的過程，你知道嗎？從巔峰跌落到谷底的感覺，你能體會嗎？”
源澤默然，他凝視着看着師傅，眼中滿是堅定：
“這個代價，我願意承受。”
“我只害怕我不能保護我要保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