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對與錯
“叮鈴鈴鈴~”
放學的鈴聲在源澤的耳邊回蕩,同學們正收拾東西三五成群地向著校外走去。
源澤轉頭看向那個空了一天的的座位,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他推掉了自己和兩位摯友訓練的計劃。
源澤買了補品,穿過喧囂的街道,又來到了那扇破舊的門前,敲着門,嘴裏一邊嚷嚷着:“有大好事,有大好事。”
“請進吧。”
源澤推門進去,那位老奶奶正坐在床邊,眼眶微紅,目光有些獃滯地注視着他。她聲音帶着一絲顫抖:“你知道我的乖孫上哪兒去了嗎?”
“奶奶,剛才敲門就說了,是大好事啊。”
源澤笑了起來蹲在奶奶身邊,輕聲細語地安慰道:“益陽他……他進入了華夏秘密部門,是去為華夏做大事了,您應該為他感到驕傲。”
益陽的奶奶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但立馬又因為源澤溫柔的目光而放下心來:“好孩子,你們都是好孩子,看來益陽他出息了啊。”
源澤趁機編造了一個善意的謊言:
“奶奶,您還記得嗎?上周五晚上我來和益陽商量過這件事。益陽他走得急,沒來得及跟您告別。今天,組織特意派我先來給您做個身體檢查,以後您的醫療保健和生活起居,我們都會好好安排的。”
他順利地按照師父的吩咐,從老奶奶那裏取得了所需的樣本,說是要帶去化驗。
“好,都好。”益陽的奶奶看向窗外,流露出了慈祥的笑容,似乎已經看到益陽光明的未來。
源澤強忍住心中的難受,帶着這些樣本離開了益陽家中,然後聯繫師父告知了益陽失蹤的情況,師父則要求他立即回到實驗室。
剛踏入實驗室外門,源澤就聽到楊老和師父激烈的爭吵。
“你買這些幹什麼?真當我年老昏花,不知道你要幹啥嗎?”
“我對不起那些人,也對不起我爸,我不想這樣下去了!”
“我給你建實驗室可不是為了這個!”
“那又如何?”
“你真打算做下去?把東西交給我,我就當無事發生。”
“不可能!”李海生面對楊老這些質問,語氣明顯小了下去。
“唉,你這是在引火燒身!萬一被李家發現,源澤會被……”楊老的話像突然熄火了一樣,但其中的意思已經十分明了。
原來楊老發現源澤已經走進了實驗室內門,正準備偃旗息鼓。
“我覺得師父說得對,我們不能只考慮自己。”
楊老看着源澤搖搖頭,氣不打一處來:“不愧是你師父帶出來的,你說得對,是不能只考慮自己,但你考慮自己了嗎?”
“還有你,李海生!那時候,我讓你忍着點,也不至於是這個樣子。”楊老轉身指着李海生又補充了一句。
“楊老,這樣吧,我們斗一斗,如果我贏了,就按照我師父的想法,您贏了,悉聽尊便!”源澤有些賭氣地朝着楊老說道。
“你說什麼呢!楊老可是比你高八個段位的涅槃級源武者,我都不能穩贏。”李海生拉着源澤,讓他不要意氣用事。
“你倆年輕的時候真的一模一樣!”楊老反而被氣笑了,“省得說我以大欺小,這樣吧,就拿實驗室的模擬艙,我封印修為至見習級,但你不能動用晶片。”
“比三場,三局兩勝。”源澤不卑不亢地說道。
“好,就這樣。”楊老心中有點驚訝,這小子居然沒有討價還價,只是改了賽制,看來還挺有策略的模樣。
兩人進入了膠囊般的模擬艙,第一場對決打響。
一進入模擬空間,楊老就展示出了極為豐富的經驗。
他先是衝擊源澤,逼得源澤後退,然後沒有着急壓制源澤,而是突然消失在源澤的視野里。
楊老也沒有從背後發動進攻,因為此時的敵人一定是高度警戒着四周的變化,佔據這點先機並不夠。
楊老又是一個衝擊,源澤下意識就要攻擊左側方的楊老,楊老見機撥開進攻的右手,做出逼迫源澤用左手掩護要害的假動作。
楊老立即攻擊起了源澤的下盤,源澤身形出現了一點搖晃。面對後退閃避的源澤,楊老毫不猶豫抽住還沒有完全縮回去的右手,一個過肩摔。
源澤雖然一直能通過『心流』預判楊老的動作,卻無論如何都來不及做出防禦,只能被動的沉浸在楊老的戰鬥節奏之中,一次次被擊倒。
這一場毫無懸念,源澤敗了。
休整片刻的兩人,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戰鬥。
源澤通過上一場也知道了楊老的打法,通過連續的變招,讓對手被自己拖入自己的節奏之中。
但楊老的弱勢也很明顯,即使自己的源力還沒恢復,但年老的他被壓制修為之後,不僅是力量速度都弱於自己,而且楊老是無法與自己支撐長時間的源力消耗的。
源澤迅速飛馳到楊老身前,他出拳迅捷,打出一道帶着殘影的拳法。
楊老感覺這拳法很是眼熟,但他還來不及多想,必須先避開當著胸膛的這一腳。
只見,楊老雙手握拳,將雙臂護在胸前,格擋下了這一擊,卻也被內勁擊退好一段距離。不等他喘息分毫,又是勢大力沉的一腳踢過來。
伴隨着一聲沉悶的撞擊,楊老聽到了自己格擋着的手臂骨骼在咔嚓作響,只能調動源力去恢復骨骼。
“這也根本不夠看,但源澤的基本功真的好紮實,這一關算是他合格了。”楊老心中的想法開始有了動搖。
接連防禦之後,楊老體內源力歸零,無法繼續戰鬥,被系統判負。
第三場,是戶外實景戰鬥。
兩人都已經十分清楚對手的優劣勢,採取了一種極為謹慎的試探態度,來探尋對方的底牌。
兩人都採取了一種偏向防禦的起手式,不斷盯着對方繞着圈子。
試探結束后,源澤的衝鋒被經驗豐富的楊老阻斷,反而被楊老壓制,但是源澤聰明地利用地形障礙斷開了楊老的戰鬥節奏。
兩人明面上處在了勢均力敵的狀態中,實際上源澤也感受到楊老一直都在手下留情,彷彿是在考驗他。
戰鬥至此,楊老的心中也已經極為肯定這個小子,源澤能充分利用雙方的優劣勢以及周圍的環境讓對手吃癟,就算年輕的李海生也沒有這樣的戰鬥天賦。
“或許這小子能成呢。”楊老突然有了別的想法。
然後,楊老跟着源澤進入了峽谷,在裏面硬碰硬地對決,從而輸掉了第三局
觀戰的李海生也發現楊老這三局都沒有動用自己的真實招式,也明白了楊老要告訴自己的內容。
“你這小子不錯。”楊老從模擬倉中走出,臉上的不悅也早已煙消雲散。
“楊老謬讚了,我還差得很遠。”源澤也察覺出了楊老並沒有使用出全力,此戰本不應這樣結束。
“你使用的這個呼吸法和古拳法可不能外泄,不然李家肯定會追殺你的。”
“小子明白。”
楊老點了點頭,鄭重地說道:“既然我已經答應了你們,自然會履行諾言。設備和材料我就不帶走了,益陽奶奶我也會安排好,海生,你可以開始研製解藥了。”
“不過有一點你們必須注意,給益陽奶奶的藥物不能給其他人。李家一直在暗中觀察,若是太多人突然恢復,必定會引起他們的猜疑。”楊老的神色變得嚴肅起來,提醒道。
源澤和李海生都凝重地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楊老緊接着透露了一些重要情報:“這兩年S省的所有機關城都不太平,有不少學生無緣無故失蹤。據我調查,這是‘鬼疫’和李家在背後搞的鬼。源澤,你得罪了李偉明,一定要提高警惕。”
楊老走後,師徒兩人對視良久,都想到了同一件事。
兩年前源澤暈倒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