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真正的實力
李偉明話語剛落，四周的同學即刻陷入熱議。
他們竊竊私語，目光中流露出對源澤的深深質疑。在他們心目中，曾經的源澤或許是高高在上的。
但如今，源澤似乎已變成一個只能逞匹夫之勇、缺乏深謀遠慮的笑柄。他們搖頭嘆息，彷彿已提前目睹了源澤不可避免的敗局。
隨着議論聲漸起，圍觀的同學們也自覺地後退，為兩人騰出了一片空曠的場地。
“李少贏定了，如今的實力差距可不是一星半點。”人群中，有人自信滿滿地對旁邊的同學說道。
“哼，話別說得太早。”身後有人不以為然地反駁。
“誰說的……”那人剛想爭辯，卻突然回頭看到哈爾瑪正站在身後，他立刻識趣地選擇了沉默。
顯然，兩邊都不是他能輕易招惹的角色。
何璨看着這一幕，不禁輕輕搖頭，“隨波逐流，豈能算是真正的習武之人？”
寒風依舊凌冽，扯動着兩人的衣襟，獵獵作響。
兩人同時向對方沖了過去，他們的交手快得讓在場的一眾學生都眼花繚亂，甚至不少尖子班的學生都不能完全看清兩人的動作。
李偉明頗有壓力，長期處在一種養尊處優的環境之中的他，沒有遭遇太多真正意義上的對決，大多數人都礙於他的身份，點到即止。
不過李偉明也並非浪得虛名，還是有幾把刷子的，找機會能力很強，不少次都逼退了源澤，引得周圍人大呼小叫。
不難看出，李偉明還是沒有正視這場對局，喜歡享受場外的歡呼，這些歡呼還是使他分了神。
源澤抓住機會，一掌將李偉明打翻在地，也打停了那些人的歡呼聲，只剩下那呼呼作響的寒風。
這一掌讓李偉明也清醒起來，源澤這小子在某些方面甚至遠遠超過了自己。
若非源力的倒退，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但就那一掌的力度來說，自己只是丟了些臉面，並無實際的傷害。
認真起來的李偉明還是很難纏的，兩人又是一番苦戰。
“時間越久，源澤身體源力不足的問題就越大。”何璨皺起了眉頭，把自己的發現悄悄告訴哈爾瑪。
“那怎麼辦？”
“做好應急預案吧，不能讓源澤重傷。”何璨的眼神無意中與益陽接觸，益陽似乎在警告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作為摯友的兩人，雖然希望源澤能贏下，但是目前的局面就是這樣的劣勢，中止戰鬥也是下下策。
李偉明也發現了這一點，雖然自己的贏面隨時間也更大，但他聽到周圍的歡呼聲也隨着時間越來越小。
“我怎麼能沒有歡呼聲呢？”
李偉明這樣想着，還是啟用了基因編程晶片，伴隨着一陣耀眼紅光，周圍人的崇拜聲又大了起來，大家似乎都忘了他說過自己不會啟用晶片這番話。
周遭的喧鬧似乎都在期盼源澤的慘敗，這讓李偉明又興奮起來。
不過，源澤發現紅色的電子線路只爬滿了李偉明的右半邊身體，看來師父說得沒錯，這是一個半成品，無法覆蓋全身，調動全身的源力。
但是也畢竟是師父的傑作，這一下子能發揮出來的力量、速度都大幅提高，源力的消耗也會被降低到一個十分低的水準，單單憑藉技巧是無法與其周旋的，要改變策略了。
“只能繼續把李偉明給逼急，或者等他露破綻。”
源澤也看穿了他啟動晶片之後的那種滿足感，從何而來。
源澤利用『心流』收緊了源力的消耗，轉為更加徹底的守勢。
李偉明看着源澤沒有和自己料想中那樣敗下陣來，顯得更着急了。
於是，他決定將晶片超頻至最大輸出功率，將戰鬥力調整到最大。頓時，他的身影變得模糊起來，彷彿化作了一道閃電，在操場上肆意穿梭。每一次攻擊都帶着雷霆萬鈞之勢，彷彿要將源澤徹底摧毀。
然而，即使是這樣強大的攻擊，也依然無法將源澤一舉擊潰。源澤在『心流』的加持下，幾乎看穿了李偉明的所有意圖，多數時候都能準確地躲過他的攻擊。
但超強的攻擊只要命中一次，源澤都必須調用大量的源力抵擋和恢復。
在李偉明的超頻攻擊下，源澤逐漸陷入了頹勢，遭受的擊打也愈見頻繁，使源澤接連敗退。
他卻始終沒有放棄的意思，但一旁的何璨和哈爾瑪卻有點急躁，從人群中鑽出，欲要中止。
“想幹什麼？”
益陽也來到了場上，攔住了二人。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周圍的觀眾都眼神一亮，又有新瓜了，議論的聲音也更大了。
“誰敢擋我？”
急躁的哈爾瑪使用自己的力量想要擊飛眼前的益陽，但力氣卻像擊打在棉花上一樣無力。
何璨也立即配合哈爾瑪攻擊他的下盤，可卻紋絲不動，穩如泰山。
“朋友，對不住了。”益陽聲音雖小，兩人卻能聽出一絲無奈，然後何璨和哈爾瑪就貼着草地重重摔了出去，暫時失去了戰鬥力。
速度之快，甚至超過了超頻狀態的李偉明，在場除了益陽本人，無人看清發生了什麼。
誰都沒想到排名第五的益陽，居然瞬間將第三和第四擊潰。
周圍人一下子全部噤聲。
此時，異變陡生。
一直被壓制的源澤身上出現了自左手而至全身的金色線路，猛地爆發出一股金黃色的光芒，逼退了李偉明的進攻勢頭。
源澤低垂着的左手上的繃帶逐漸裂解開來，一塊方形區域逐漸顯現出來，上面閃爍着耀人的光芒，淹沒了李偉明身上的紅光。
然後這道金黃色的光芒逐漸蔓延到源澤身上，在破碎衣物裸露的肌膚上也清晰可見。隨後，光芒逐漸內斂起來，只有仔細看才能隱約看見晶片的線路和形狀。
“很明顯比李偉明的更高級。”
這是大家心裏的第一想法，卻依舊沒人敢開口說話。
李偉明看到這些，自知自己已經在眾人前丟了大臉，更遑論超頻的副作用也在逐漸加強，再戰下去也未必能勝，那樣只會更丟臉。
無心戀戰的李偉明趁着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源澤身上，給益陽使了個眼色。
益陽無奈，只能充當這麼一個丑角，阻攔在了二人之中。
益陽面無表情地宣佈：“就到此為止吧，若是再戰，怕傷了和氣，若改日再戰也未嘗不可，若是不同意就先過我這關。”
沒有辦法，只能鳴金收兵，就連操場上的風似乎都屏住了呼吸，靜靜地注視着中央的三人。
李偉明幾乎沒有什麼傷痕，眼裏卻滿是憤怒和不甘；源澤身上一縷縷衣服遮不住那一道道傷痕，卻是一臉平靜；益陽則是面無表情的屹立在中央，無人知曉他的想法。
益陽緩緩走到李偉明面前說著什麼，可李偉明卻指着從地上逐漸爬起來的何璨和哈爾瑪大聲斥責着益陽：“我的小弟有如此實力，還要我親自出馬？”
他一句又一句地斥責着益陽，似乎想在自己的小弟上找回場子，絲毫不顧及是自己讓他救場的，斥責只是為了向他人傳達大哥是超過小弟的意思。
不過，令人出乎意料的是，益陽卻也恭敬地毫無反抗，他甚至表現得有點心虛。
與此同時，操場的另一邊，源澤和他的朋友正互相攙扶着離開。雖然源澤的朋友在戰鬥中受傷並不嚴重，但源澤依舊不顧及自己的身體，小心翼翼地扶着他，生怕他再受到任何傷害。
眾人看着兩邊的情景，多出了許多不敢說的話，只能慢慢散去，只敢把這件事當做自己茶餘飯後的談資。
源澤停下腳步，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間，時間彷彿靜止，源澤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似乎想從益陽他古井無波的面容里看出什麼來。
源澤不由得產生了疑問：
“他為什麼要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