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孝期醉酒
柳顏歡和裴茗和離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京都,大家背地裏都很好奇,這對夫妻看着還算恩愛,怎麼就在老夫人葬禮之後就和離了呢?
眾說紛紜,也有好事者直接去當事人面前去打聽,未果。
再想想二人成婚快三年,柳顏歡一直無所出,大家都在想是不是將軍府的人嫌棄她不能生,所以要停妻另娶。而柳家為了面子,花了大價錢才換來了和離書?
柳家確實花了大價錢,不過不是換和離書,而是搞裴家的產業!
裴家的產業有什麼,柳顏歡就讓人在它的周邊開一間一樣的鋪子,照貓畫虎,打價格戰。不惜代價搞垮這家店然後再關店走人!
主打一個噁心死裴家的人。
裴家的人知道是她做的,可又拿她沒辦法,就是對簿公堂,這也是合理的商業競爭。
裴常勝看着急劇下降的流水,頭都炸開了。現在糧價那麼高,他手上又那麼多的人要養活,現在鋪子收益這麼低,是在逼着他去搶嗎!
“當初她要和離,你就痛痛快快地放她離開不就行了?現在搞成這個樣子,我們一家人還要不要吃飯了!”裴常勝只能將氣撒在兒子身上。
洛氏不滿,護著兒子道:“你沖兒子撒氣做什麼?是柳顏歡那個賤人蛇蠍心腸,就是當初痛痛快快放她離開,她心存報復,還不是會拿我們置氣!”
裴常勝泄氣地癱坐着,喝酒解悶。
自從皇上讓他在家守孝后,他就沒有出過家門,實在是丟人。而那些平日裏關係好的同僚,在他的兵權被收之後也沒了音信。
曾經意氣風發的大將軍,現在成了無人問津的棄子,想想他就忍不住發出一聲嗤笑。
洛氏在屋子裏坐了一會兒,起身和裴茗一道離開。裴常勝現在除了整日飲酒,什麼都不幹,屋子裏都是一股酒臭味。
“母親,您不勸勸父親?”孝期飲酒犯了忌諱,若是讓外人知道,被人蔘到御前去,那可就損顏面了。
“你看他像是聽勸的樣子嗎?”洛氏厭惡道。
年輕的時候,她是那麼愛裴常勝。他英俊帥氣,還是大將軍的兒子,是京城諸多女子夢寐以求的存在。
可現在呢?幾十年的相處下來,洛氏已經對他冷了心。她當年竭盡所能得不到的東西,如今也不想要了。
裴常勝和眾多的凡夫俗子沒有區別,一樣的庸俗,追名逐利,甚至更加的骯髒不堪。
“母親......”裴茗還想再說些什麼,門房來通報:“太太,大爺,左都御史林大人登門拜訪。”
洛氏和裴茗俱是一怔,他來做什麼?
他可沒有提前下過帖子啊!
裴茗緊趕慢趕到會客的大廳,林望京神情淡然道:“我是來看看裴大人的。”
裴茗腦殼一嗡,裴常勝現在怕是已經醉得不省人事,若是讓林望京看到,明日定然會好好參他一本!
“林大人,家父身體不適,在卧床休息,實在不便會客。”
“裴大人病了?那我可就更要看看了。”林望京擺出一副關心的模樣道,“我今日是代表數十位同僚過來探望裴大將軍的,這點面子將軍府也不給的嗎?”
任是裴茗找遍理由,林望京這個能在朝堂上舌戰群儒,靠筆杆子當上二品大官的人,豈能說不過一個小兒?
幾句話后,林望京已經憤怒拍桌。
“本官不過是想見一面裴大人,你卻多次阻攔,本官合理懷疑裴大人出了事!你若再阻攔,本官就報官了!”
裴茗壓着自己的怒火,道:“林大人,非是晚輩攔着不讓您見我父親,而是我父親今日身體不便,不宜見客。林大人如此強人所難,難道就是為客之道嗎?”
裴茗已經顧不上自己會不會得罪林望京了,他只想快點將這個閻王爺給送走。
林望京聽了他的話,拂袖離開。裴茗這才鬆了一口氣。
可不到一炷香,林望京去而復返,還帶着順天府的官差。裴茗只覺得寒意從腳底湧起,一陣力不從心。
他上前去阻攔那些企圖進院子裏的官差。
“我們接到林大人報官,他多次要求見裴大人被你拒絕,又給不出像樣的理由,懷疑你為了家產謀害親爹。現在你是嫌疑人,給我拿下!”
裴茗阻攔無果,反被人扣住。
“你們豈敢在將軍府撒野!這可是一品大將軍府!”裴茗暴跳如雷。洛氏也帶着下人過來阻攔,可林望京他們有備而來,直衝進了裴常勝所在的屋子,見到爛醉如泥的裴常勝抱着酒壺咂嘴。
林望京冷笑一聲,“皇上讓裴大人守孝,他就是這麼守孝的!”
說著帶着人又呼啦啦離開,留下暴怒不已的裴茗和失魂落魄的洛氏。
“茗哥兒,這可怎麼辦啊?明日皇上不會降罪下來吧!”
裴茗早就不耐煩極了,現在洛氏在他耳邊哭,哭得他的脾氣更是收斂不住。
“哭哭哭!你哭什麼!早知道今日你為什麼不攔着他不讓他喝!”
洛氏被裴茗哄了一通,頓時嚇得止住了哭聲。她滿目錯愕、不敢置信還有受傷。
她不敢相信啊,自己如珠如寶親手帶大的謙遜有禮的兒子,竟然會對她大發脾氣!
裴茗看到洛氏的表情,也才驚愣自己剛剛沒有控住住自己的情緒,他自己受到的衝擊不比洛氏小。他怎麼就沒忍住呢......
“母親,是我失態了。”裴茗立馬道歉,“我只是太煩躁了,一時沒控制好自己的情緒,我不是有意說那種話的。”
洛氏聽到兒子的道歉,點點頭,“我知道你最近壓力很大。”
嘴上這麼說著,可心裏已經有了裂痕。
當天,林望京彈劾裴常勝孝期飲酒的摺子就遞到了御前,皇上大怒。
“這個裴常勝果然是不忠不義不孝之人!裴老將軍那麼好的人,怎麼就生了這樣的一個兒子!”
得全和善喜已經嚇得不敢接話,他們知道皇上特別想殺了裴常勝,可心裏又記掛着當年裴老將軍救過他的恩情,才一直忍着。
“皇上,許是裴將軍沒了母親,內心過於痛苦,這才借酒消愁的呢?”皇后寬慰道。今日是皇上每月來她這裏的日子,她可不想和皇上過得不愉快。
“呵!”皇上冷笑,看着皇后壓住心裏的不愉,“明日再說!”
得全和善喜二人退到屋外,心想這裴常勝真是會在老虎尾巴上蹦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