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章 鳶紫衣第
兩條腿跑不過翅膀,古人誠不欺我!
蕭寒還沒跑出一百丈就被人家給攆上了。
嗖嗖嗖,五道霞光shè到蕭寒等人前方的草地,化為五個狼狽的身影。
雲涓披頭散髮,全然沒了女神的模樣,倒似活脫一個潑婦。
段風更慘,袍子被切的一綹一綹的,全身上下佈滿了恐怖的傷口,簡直成了一個血人。
相比段風,蘇姬好得多,只在肚腹上有一道血口,但是卻是極深,隱隱能夠看得見內臟。她手捂着傷口,臉sè煞白。
公子勝居然是最慘的,他身上沒什麼傷口,但是卻斷了一掉手臂,他一手捂着斷臂處,怨毒的盯着狼狽不堪的雲涓,眼眼睛裏幾乎噴出火來。
讓人最意外的卻是李天逸,這貨渾身上下一點傷也沒有,好似根本沒遭受到致命的打擊一般。他正偷偷地盯着手中那個碧玉碗,露出不可置信驚喜的表情。
蕭寒暗叫糟糕,鬼臉白霧沒能將他們全部殺死真是太遺憾了,同時這也意味着他們的死期到了!
“跑!”蕭寒大喊一聲,撒腿就跑。他知道跑不掉,但是也總不能站在那任人宰割呀!
眾奴隸轟然一聲作鳥獸散,段風抬手一揚,一條綠sè的靈蛇從掌中倏然飛出,砰砰砰,竟然連續洞穿了三人,依然不減勢道,繼續向著下一個人飛去,砰地一聲,第四個人輕易地又被洞穿,才驀然飛上半空,自動調轉方向,追擊下一個目標。
被綠蛇洞穿的人原本還在跑着,卻倏然嘭地一聲從身體內炸開,化成一團肉霧,竟是被炸得粉碎。
雲涓恨死了蕭寒,她絕不能輕易地就將蕭寒殺掉,她要狠狠地極端殘忍的折磨他,讓他感到死其實是一種莫大的奢望也不能停歇!
她不管別人跑去哪,眼睛只盯着蕭寒。
蕭寒剛跑出去沒幾步,前面便被一隻復仇女鬼堵住了去路。若不是他及時剎住,定會一頭撞進她的懷裏。
“好一個jiān猾的小賊,”雲涓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好的很!”
“呵呵……”蕭寒表情極其難看,眼睛滴流亂轉地說道,“你好我好大家好,那個東西又來了!”他倏然臉sè一變,驚恐的指着雲涓的身後大叫,然後掉頭就跑!
這個伎倆簡直爛透了,但是蕭寒也真是到了黔驢技窮的地步,雲涓明明知道他的謊言如同兒戲,但是剛才那張白霧鬼臉給她的傷害太恐怖了,若不是寄出了一件保命秘寶,現在她早已化成了一堆血肉。
因此她明明知道是騙局,居然仍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果然是什麼也沒有。
再一次被戲耍,雲涓幾乎要瘋了,以前還沒有人能這樣侮辱她,雖然她能滅殺蕭寒,但是怕是磨滅不掉這個小賊留給自己的恥辱感了。
雲涓轉過頭來,玉手一指,一條青綠sè的絲絛倏然飛出,靈蛇靈動的將奔跑中的蕭寒的雙腿纏繞住,蕭寒不防備,一個狗啃屎蹌到地上,青綠絲絛自動將他捆了一個結結實實。
雖然僥倖逃了一命,但是那件保命秘寶卻已是盡毀,化成了粉末。肉痛之下,雲涓對蕭寒更加恨之入骨。一步步走來,恨不得現在就將他碎屍萬段。
當然若不是她趁亂yin了一把公子勝,讓其斷臂自救,元氣大傷,撈到了一點利息,雲涓幾乎失去了虐殺蕭寒的耐心了!
她並不怕公子勝回宗門內控訴她殘害同門,因為她做的極其隱晦,當事人明白卻找不到證據,因為當時雲涓也是險些喪命的。
公子勝算是吃了一個巨大的啞巴虧,正因為如此,雲涓才有幾分耐心活擒蕭寒,準備將他拿回去,抽魂煉魄盡情的折磨。
雲涓走到蕭寒近前,一腳踩在他的腦袋上,狠狠的說道,“現在你怎麼不跑了!”
“你的內褲是原來是黃sè的!”腦袋被踩,但是蕭寒卻能側着頭,瞄到雲涓的裙底,看見了沒人看見的chun光。
“啊!”雲涓像被毒蛇咬到一樣,尖叫着跳起來,覺得渾身毛骨悚然,彷彿褲子被人當眾扒光一般,羞愧難當。手臂亂舞,好似衣服里鑽進蟲子,既害怕,又不敢去抓。
看着她的狼狽德行,儘管深受重創,但是公子勝還是忍不住心中一爽,現在他已經服下靈藥,斷臂處雖然依舊白骨森森,但是卻已止住了血。
但是公子勝的臉sè卻變得蠟黃,身體開始一陣陣的顫慄,彷彿打擺子一樣,瑟瑟發抖。
蘇姬的狀況要好一點,血已經止住,傷口被她糊了一層厚厚的綠sè漿糊一般的藥膏,俏臉蛋一會白一會紅,彷彿像在發燒。
此刻李天逸最悠閑,他偷偷的將碧玉碗藏在身上,不讓別人看見。
他可是知道除了雲涓之外,段風公子勝和蘇姬每人至少毀掉兩件秘寶才勉強保住xing命。這也是依賴家族勢力龐大,才會賜予族中優秀子弟秘寶以防身。
但是秘寶畢竟是秘寶,就算是超級世家,也是毀一件少一件,更何況雲天宗本就不是什麼名門大派,財力有限,在茫茫東域,排得上二流門派就算不錯了。
因此除了李天逸他自己,其他人今ri是損失慘重,虧大發了!
但是這對他李天逸來說,難道不是一件十足的喜事嗎,哈哈……
這貨掩飾不知自己的幸災樂禍,居然喜形於sè,露出了可恨的微笑。
他大刺刺挺胸抬頭,放出金晶寸芒,幾乎是一步以殺人,所到之處,血肉橫飛。
他下手極狠,cāo控着金晶寸芒不將人攪碎不算完,可是他的臉上卻逐漸流露出變態的興奮神情,彷彿在干一件及其開心的事。
“住手!”李天逸殺得正自興起,忽然天際響起一聲威嚴的叱喝!緊接着便有一股浩瀚的靈壓,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令所有人都如墜冰窖。
雲涓大吃一驚,高階的修者她不是沒見過,自己家族的武神境的太上長老的無上神威也是見識過,可是比起現在的靈壓,自己家族的太上長老似乎變得兒戲了!
只見一位紫衣女子突兀的在半空中出現在,然後像天女下凡一般悠然的飄落下來,玉足落地,渾身竟有靈光環繞,儼然一位下落凡塵的嫡仙。
在一瞬間,雲涓就斷定,這個女子的實力絕對在武神中級,甚至更高,因為自己家族武神初級的太上長老都還沒修練到“ziyou靈光”!
所謂“ziyou靈光”便是一種無意識的靈光護體,到了武神中級,肉身強大無匹,形同至尊靈寶,因此靈光自溢。換句話說,那時修行者自身就是一件至尊靈寶,不用神力,也可碎天裂地!
雲涓隱隱感到一絲深入骨髓的顫慄,很明顯這個神秘的絕頂高手不是幫着自己來的。
面如少婦的神秘紫衣女子,面帶無憂無喜的微笑,輕移蓮步走到蕭寒面前,雲涓下意識畏懼的一步步倒退。
紫衣女子玉手一招,捆住蕭寒的青綠絲絛便神奇的飛到他的手上,“給你!”她對雲涓微微笑道,笑容甜美引人親近。
但是雲娟卻畏如蛇蠍,她的這條絲絛可不是凡物,也算是一件頂級法寶,可是在人家手上卻和麻繩一般無害。她楞了一下沒敢接。
紫衣女子眉頭微蹙,“怎麼不想要了?”
雲涓這才伸手接過,輕不可聞的說道,“謝謝前輩。”
“拿來!”紫衣女子對雲涓的敬若神明似若未見,伸出的手臂根本就沒收回來。
雲娟不是笨人,立刻明白問題出在了哪裏,趕忙把詐騙來的神機木放到人家的手心,“對不起前輩,我真不知道,這是個誤會。”
“拿去!”紫衣女子根本不理她,轉身對蕭寒說道。
蕭寒不客氣,伸手抓起天機木然後老實不客氣的揣懷裏,他已經猜到這位神秘女子的來歷了,因此口氣隨和的說道,“謝了錢前輩!”
紫衣女子饒有興緻的看了兩眼蕭寒,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你一個武勁六層的修為拿着天機木着實有‘懷璧其罪’的味道,真不知道你那裏好,居然有這麼大的面子。也罷,”說著伸手一撫,一片絲帕般的霧氣從她的掌心飛出,在空中擴散將蕭寒包裹,然後滲透進去,消失不見。
“這股‘隱靈氣’算是對你的最後謝禮,”紫衣女子說完轉臉望向東方的天際,露出了不悅的神情。
可是雲涓卻露出了喜sè,因為東方靈氣蕩漾,一道霞光包裹着一頭雙頭紅毛獅疾飛而來,顯然是雲宗長老到了。
雙頭紅毛獅飛臨到近前,蕭寒才看清背上坐着的是一位中年男子,此人慈眉善目,一看就是一個毫無脾氣的老好人,正是雲宗外事長老崔橫九。
“前輩,有禮了!”崔橫九腳一沾地就快走幾步,來到紫衣女子面前深鞠一躬,陪着笑臉說道。
“你是天香閣的人?”紫衣女子淡淡的說道。
“晚輩確是雲宗外事長老,不知這些小輩如何得罪了前輩還望前輩高抬貴手,不要和這幾個小兒一般見識。”崔橫九謙卑的說道。
“哼,你倒是很會說話,”紫衣女子淡淡的說道,“回去跟雲香香說,鳶紫衣問候她了!”
“噝,”崔橫九倒吸一口涼氣,雲香香乃是門中實力最強的太上長老雲南的ru名,而這位神秘女子卻直呼其名顯然二人之間似有淵源。
“是,”崔橫九不敢多想,老實的躬身答應。
“還有,這幾個人是我家小外甥的朋友,”鳶紫衣一隻蕭寒等人。
“當然,他們也會是雲天宗的朋友,”崔橫九連忙笑道。
這麼上路,鳶紫衣也只好微微一笑,一甩袖便飄然而去。
崔橫九等人走遠了,才敢擦拭一下額頭的冷汗,暗暗腹議,“鳶紫衣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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