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人面獸心
“可以你現在的武功是不可能殺得了楊毅之的。別說盟王堡高手如雲，就是一個楊毅之你就不是其對手呀。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現在還年青，你可以等你武功練好以後再報仇呀。”
“不行，我已沒有那麼多時間了。如果我殺不了他就讓我死在他手上也好。”說至此蕭雲心反而更平靜了。
“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呢？難道活下去不好嗎？難道你不擔心你身邊的人傷心嗎？”那婦人淚滿面了。
蕭雲沒有回答，楊玉嬋也曾問過這個問題。可只要想到那些因自己死在自己眼前的人，他已無路可退。
“你認為那楊玉嬋明天真的會帶你去見楊毅之嗎？你真的相信他會為了你去對付他的親生父親嗎？”
蕭雲沉默不語，他也不相信楊玉嬋真的能那麼做，可他更不敢相信楊玉嬋會騙他。
“你最好現在離開這裏，我可以送你出去。”
“前輩好意晚輩心領了，但我不會離開這裏。”蕭雲想了想道：“晚輩唐突，還不知前輩高姓大名。”
被蕭雲這一問那婦人忙道：“我本姓徐，奴家夫姓石，所有人都叫我石夫人。其實你是想知道我的身份是嗎？”
不待蕭雲回答石夫人繼續道：“我本是前武林盟主及前盟王堡堡主楊天寶的首座大弟子。血魔，也就是你大伯狄大哥只是他的授藝弟子，並未正式入門。對這位師父我們是敬重有加，我更是對他崇敬不已。”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繼續道：“可沒想到他卻居然為了討魔教教主的歡心，將我許佩給他。我當時死活不依，他便跪在我面前求我。說我如果不嫁給石中柱，他便毀了盟王堡。我經不起他的苦苦哀求答應了他。在我大婚那天晚上我準備刺殺石中柱……”
再次說到石中柱時石夫人已淚如雨下了。“可石中柱的武功比我不知要高出多少倍，我又怎麼能傷得了他。我只不過是以求速死而已。我被石中柱擒住，他當時非常震怒可他沒有殺我，反而以禮相待。後來我才知道楊天寶根我說的都是假的，石中柱根本沒有要挾過他。一切不過是他為了要得到石中柱的信任給我計的圈套。
當我知道這個真象后痛不欲生。可沒想到石中柱卻對我細心照顧，從那時起我才開始真正了解他，他是一個真正的好人，他淡泊名利，只做該做的事。從不做傷天害理之事。也從那是起我才真正嫁給了他。”
蕭雲可以看得到石夫人眼中閃着幸福的光芒。蕭雲了解她這些年來獨自一人的寂寞，也許就是這些幸福的過去才讓他能在此堅持到現在。
石夫人還沉浸在過去之中，可眼神卻變得有點可怕“我以為楊天寶將我嫁給石中柱只是為了籠絡他，為了鞏固他武林盟主的地位。可沒想到這一切不過是他陰謀的開始。他做的一切居然是要對付日月教和石中柱。有一天他派人送信給我，說要我回盟王堡一倘，有要事與我商議。我當時和中柱生活得很開心，時間久了也不再恨他了。見他送信叫我回去，心想畢竟他是我師父，我也應該回去看看他了。因當時中柱不在我便真的一個人回去了。沒想到，沒想到……”
石夫人的神情變得異常激動，話也說不下去了。
“前輩怎麼不說了，難道……”蕭雲心中突然有一種很不詳的預感，可不敢想像下去。
她用力地扶住桌子，全身都在發抖瘋狂地叫道：“他是個畜生，畜生……。人面獸心的畜生。……”
蕭雲只感全身氣血上涌，手中緊握着血匕的手都在開始發抖。他不想因自己的行為更影響石夫人的心情。強忍住心中的怒火輕聲道：“石夫人，已經很晚了。您還是早點休息吧。”蕭雲實不忍心再勾起她的傷心往事了。
“不，我還有好多話要對你說。我要將一切都告訴你。”石夫人說話似乎有點語無倫次了，蕭雲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說，但他還是願意聽下去。
“我當時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死，可楊天寶不讓我死，他點了全身的穴道。我被他囚禁了很多天，他當時認為我已無法逃脫得意忘形將計劃全說了出來。他要用我將石中柱單獨引來盟王堡，然後再暗中對付他。可他沒想到中柱曾傳我一種專解自身穴位的內功。我擔心中柱會為了我而中計，我終於了沖開穴道從盟王堡中逃了出來。可我出來后不敢面對中柱，便找到了日月教的日使路遙，叫他通知教主不要去盟王堡。然後我自己便一人離開，原本想找個地方結束自己的生命，可沒想到這時發覺自己居然懷孕了。中柱因練功過度不能生育了，這個孩子自然是楊天寶的。我當時真想找一把刀將我和那孩子一起殺死。可我做不到，每一個女人都有做母親的天性。就這樣我找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躲了起來，打算將那孩子生下來然後送給他人撫養再結束自己的生命。”
說至此時將話停了下來，石夫人的心情恢復了平靜，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着蕭雲。蕭雲有點莫名其妙，忙問道：“那小孩後來怎麼樣了呢？前輩怎麼又回到了盟王堡呢？”
“那孩子？……”石夫人似乎有點神志不清了，望着蕭雲眼中慢慢流出淚來。
“前輩。”蕭雲的叫聲終於將她驚醒。
石夫人將眼神收回，沉默半響終於艱難地說出幾個字“那孩子……死……了。”
蕭雲心中一顫，真後悔不該問這個問題。忙道：“對不起前輩，晚輩不知道……”
石夫人擦乾眼淚搖了搖頭道：“不關你的事，是我要說給你聽的。後來我便遇上了血魔帶着一個嬰兒，當時他們被盟王堡的追殺於是我便出手救了他們。……”
“晚輩在此謝前輩救命之恩。”蕭雲說完便跪了下去。
石夫人忙將其扶起來道：“你根本不用謝我，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因為……薜大俠曾經對我有恩。再說我和狄大哥情如兄妹我又怎有不出手之理呢。”
“從狄大哥口中得知教主已失蹤將近一年，我當時心中一涼，知他一定已遭楊天寶毒手了。狄大哥看到了我房中的嬰兒，便詢問我是怎麼回事。我便將所有的經過說與他聽了。狄大哥和教主是最好的朋友，聽了之後就差點將我一刀殺了。我也真想他一刀將我殺了，可他也下不了手。後來楊天寶帶人追來了，我知狄大哥和我都不是他的對手。於是我讓狄大哥帶着你先離開，而帶着我的孩子出來說是那個嬰兒，以他來換中柱。楊天寶果然上當了，哈哈……”
笑聲異常的凄涼，蕭雲全身都涼了，他怎麼都想不到他的命居然是這婦人以自己兒子的命換來的。蕭雲跪倒在她面前，再也忍不住痛哭起來。“前輩，晚輩如何才能報答你的這份恩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