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試牛刀，殺雞焉用
“什麼？你現在就能搞到？”陸瑾月滿臉不可置信。
一旁的四叔更是大笑出聲。
“哈哈！小子，不知天高地厚，這萬壽無疆宮錢雖然不是什麼稀罕物，在市面上廣泛流通，但是你想要通過其他渠道，用低於一半的價格買到二十枚，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即使是陸家，也要頗費些功夫。”
萬壽無疆宮錢是清代皇帝鑄造的祝壽宮錢，例如康熙過生辰，地方上的鑄錢局就會專門鑄造一批生辰紀念幣。
闊緣小字，面文“萬壽無疆”，背文“吉祥如意”，單看手上幾枚應該是未入過土的傳世品，老銹包漿，保存完好，而且錢面和錢背都沒什麼磨損，少有人把玩，是不可多得的佳品。
不過……
“幾枚宮錢都拿娘娘的紅花綢包裹，要說不愧是金陵四大古玩世家嗎？還真是財大氣粗，怕不是從哪件內里上裁剪下來的？”
“你！說什麼胡話？”
星兒聞言，俏臉紅彤彤像個熟透的西瓜瓤，她長相實在和陸瑾月相像，以致於讓人產生錯覺。這同樣是名門望族保護主子的手段，找個長相外貌相似之人做替身，危險之時可以金蟬脫殼。
我嘿嘿一笑，故意去嗅上面的香氣，惹得她嬌羞躲在陸瑾月身後，不敢看我。
“喂，那邊那小子，出門辦事可別太累，我去市場多買倆腰子回來給你補補，就你這拈花惹草的禍害勁，我真怕這喜事鋪變白事鋪。”
眉娘話語中蘊含的冰冷讓我渾身一顫，我趕緊收住笑臉，讓他們跟着我來到一家古董店，在外等候。
我獨自走進去，正巧看見貨柜上擺放着一摞萬壽無疆宮錢，上前去查看無誤之後，便找到看店的掌柜。
掌柜身材矮小，戴着副眼鏡，一身古衣地主裝扮顯得財里財氣，此時正笑着跟一位洋鬼子介紹店裏的寶貝。
“大老闆，你今兒個可算是來對了！我店裏剛到了一對唐三彩，您要不要掌掌眼？”
“尊嘟假嘟？”西裝革履的外國佬用蹩腳的中文詢問道。
當然是假嘟！哪哪都是唐三彩，電視劇看多了吧唐三彩跟白菜似的。
不過他宰割肥牛我樂見其成，這些個洋鬼子舊時候沒少偷盜搶掠我們的寶貝，就當他們交學費。
老闆一聽見洋鬼子那蹩腳中文立馬喜上眉梢，估計心裏想着又是個傻逼二愣子有錢沒腦的主，立馬拿出個四不像來糊弄鬼。
我當即抓住機會：“嚯喲！賈老闆！這是從哪淘來的寶貝，嘖，怎麼也不知會小爺一聲！”
老闆看着我上下打量一番，我年輕相，都是定製服裝，既不露怯，也不顯貴，他一時間捉摸不透。
“這位爺是？”他八分小心打探道。
“哎！我朱院長啊！你這就見外了，上回市局舉辦的文物交流大會，不是有商家局嗎？我們可是酒過三巡的扛把子！你不是還說有好東西先惦記着我嗎？怎麼轉手就賣給了外國人呢？”
掌柜眼珠子骨碌一轉，當即伸出手來笑着附和：“哎喲，原來是朱院長啊，您瞧您這名頭太響，叫起來就跟那明高祖朱元璋一樣一樣，我哪裏想得到您居然屈尊來這小店，真是蓬蓽生輝啊！”
他一句我一句倆沒見過面的心眼子互相鼓吹腮幫子，我見寒磣得差不多，連忙皺着眉頭道：“哎喲，你這唐三彩啊，歷經多年沒有絲毫土氣，全是人類智慧的結晶，保存完整，簡直就跟新的一樣！”
“賈老闆，你可不厚道啊，有這等好貨竟然不通知我！”
洋鬼子中文不精，見我一通亂吹，還真以為是好東西，趕緊一把搶過在手裏細細查看。
而賈老闆聽我誇張評價，一時摸不着頭腦我是說好話還是在嘲諷，只能賠笑。
“老闆，我先來的，這寶貝應該由我先看。”洋鬼子自以為得了寶貝，拿到一旁細細查看。
掌柜的剛想跟過去，就被我伸手攔住，笑嘻嘻打聽道。
“賈老闆，我看你這店裏有用來祝壽的宮錢，量還不少，平常來往挺熱鬧啊。”
他急着做大生意，但是見我打聽店裏其他物件，只能耐着性子解釋說：“那當然，咱們這裏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貨進貨出，我們一概歡迎。”
“朱院長想要祝壽的宮錢，可是要給哪尊大神當賀禮？”
我一拍手，高興道：“跟聰明人說話就是不一樣啊！”
掌柜的喜上眉梢，也顧不上一邊看貨的洋鬼子：“既然是拿來獻佛的，那當然屬這些個物件值得上眼。”
他帶着我走到偏房，打開其中一個小抽屜，裏面的全是精品，跟外邊擺的完全不一樣！
“果然是見鬼說鬼話，見人說人話，什麼樣的貨給什麼樣的人看！”我在心裏嘀咕兩句，裝模作樣拿起來看了兩眼，嘖嘖稱奇。
“賈老闆，這價格？”我湊到他耳朵跟前問他。
他把臉一擺，擺出一副錢都是天上掉的表情：“哎，這祝壽宮錢可是正兒八經的前清貨，有些年頭了！拿給皇帝賀壽的紀念錢幣，擁有極大的價值和意義！”
“你想，這給皇上賀壽用的錢幣，那沾染着天子的氣運啊！哪個過大壽的人物收到此等厚禮，不得高興得睡不着覺？帶在身邊那以後是平步青雲，放在屋裏可保家人平安大富大貴！”
“您說說，這天子氣運值多少錢？不瞞您說，我這賣一枚少一枚啊，一枚，少說這個數！”
他伸出兩根手指。
我差異道：“二十萬？”
賈老闆咳嗽兩聲，然後正色道：“兩萬！”
嚯喲！
一來就給我翻倍！
實際上這錢的價格也就七八千，撐死一萬，說好的酒過三巡扛把子呢？當我洋鬼子宰？
幸好小爺我也不是吃素的，我早有了主意，搖了搖頭，表示不滿。
“怎麼？嫌多？您看看這品相，那可是上等貨，我們一起喝過酒的戰友那才能拿出來瞧！”
我鄭重其事跟他辯解：“你誤會了，賈老闆。這怎麼能算多呢？”
“那您的意思是？”他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我覺得，一枚錢幣，至少值五萬！”
老闆：“納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