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結婚了你爸媽知道嗎
聽到六十萬這個數字。
趙母瞬間冷靜了下來。
迴轉身看着秦明月，“對，我兒子不能白跟你女兒好六年，這分手費......”
“給！必須給！六十萬，一分都不能少。”
秦明月答應的很爽快。
還輕拍南雲生一把：
“南老師，你愣着做什麼，快去拿紙筆來，這六十萬啊，我給你們寫一張借條，這倆孩子總不能就這樣斷乾淨了，有這筆錢牽扯着，以後他們後悔了，也好再續前緣。”
南雲生拿了紙筆，卻深深嘆了口氣：
“咱哪還有多餘的錢？這房子都抵押出去了，現在欠一屁股債，再寫這借條......”
“那也得寫！”
秦明月說著就動筆了，還故意‘小聲’對南雲生說：
“你懂啥，人家趙平能跟咱豆豆好六年，那肯定是動了真感情的，趙平這孩子不僅高學歷，還前途無量，說不定以後還能幫咱還了那一千多萬的負債。”
這聲音，大到紅豆坐在客廳里都能聽到了。
趙母更是瞪大雙眼。
一千多萬負債？
還想拉着她辛苦養大的兒子當冤種？
這兩口子真會想好事。
生怕被他們家給惦記上，趙母急忙揮揮手：
“算了算了，孩子們談戀愛講究的是一個你情我願，橫豎這六年你女兒也沒花我兒子多少錢，咱們就這樣好聚好散吧，這分手費我們不要了。”
就好像門口這塊地燙腳似的。
彷彿多呆一分鐘都會燙掉她的皮。
趙母急匆匆走了。
趙平緊跟在趙母後面，很不解的問：
“媽，這借條你為啥不要？”
“你蠢啊，他們家一屁股爛賬，這借條拿着有什麼用？就你這一根筋的蠢腦袋，那個南紅豆只需對你多拋幾個媚眼，你連命都能給她，我可不能再讓你跟她有半毛錢的瓜葛了。”
再說了。
她來南家之前，接到了好幾個紅娘介紹所打來的電話。
說是有好幾個條件不比南紅豆差的姑娘相中了她兒子。
以前啊，都是南紅豆把她兒子給耽擱了。
“趙平他媽媽，別走啊，都是為了孩子好。”
秦明月象徵性的追出去兩步。
嚇的趙母拉著兒子落荒而逃。
確定電梯下去后，秦明月才鬆了口氣，回屋把門一關，老兩口來到紅豆和顧君擷面前。
紅豆伸出大拇指：
“秦教授厲害啊。”
秦明月卻並未展露笑顏，而是一臉沉重的看着他們倆。
半天才擠出一句：
“豆豆，一千多萬負債是唬人的，我和你爸這些年的確資助了不少人，但都是在保證我們這個家庭小富即安的基礎上。”
“我知道啊。”
紅豆點頭。
秦明月立刻又說道：“但我和你爸給你準備的嫁妝的確沒了。”
“呃，沒了？”
紅豆趕緊問：
“發生什麼事了？”
秦明月垂着頭，“土窯村那所小學塌了，你爸的老同學被壓在了下面。”
竟然真塌了。
紅豆的心一揪，急忙問道：
“那孔叔叔怎麼樣了？”
孔孟文是爸爸的老同學。
原本可以留在城裏教書的，但他執意要回老家去，當了個每月工資都往學生身上倒貼的窮校長。
“他受了重傷，家裏有個八十歲的老母親無人照顧，田裏的晚稻也熟了，再不收割秋雨一旦落下，穀子怕是要爛在田裏了。”
土窯村落後。
村裏的青壯年不論男女都外出打工了。
留下一村的老幼病殘。
很多老人家無法勞作，眼看着那裏的田地一點一點的荒廢，孔叔叔便承包了整個土窯村。
“那怎麼辦啊？冬天要來了，學生們總不能又去山洞裏上課吧？還有田裏的稻穀，去年孔叔叔好不容易買了台收割機，全村好像就他一個人會開。”
紅豆肉眼可見的着急。
南雲生艱難的開了口：
“我琢磨着要不我去一趟吧，上完周五的課，我中午出發，然後周一趕回來。”
“這樣也不行，那麼多的晚稻田，你要來回好幾趟不說，這秋雨也不等人。”
秦明月心疼丈夫。
畢竟他站在三尺講台上二十餘年，腰椎勞損過度。
“難道不能請個人去嗎？”紅豆覺得，花點錢請個人去幫忙不是更好。
“我去吧。”
一直沒開口的顧君擷突然站起身來。
嚇了紅豆一大跳。
她趕緊伸手想阻止顧君擷，他卻笑道，“我正好還沒找到工作，剛好能搭把手。”
.......
這是搭把手的事嗎？
土窯村有近千畝晚稻田。
加上田地崎嶇，一天最多能收五十畝地。
“小顧，你會開收割機？”
秦明月很詫異。
顧君擷硬着頭皮道：
“會。”
這玩意兒臨時學一學應該也不難吧。
雖然他連收割機到底長什麼樣都沒見過。
但他這一張嘴......
紅豆感覺天旋地轉。
因為他們倆很快被父母請出了家門。
原話是，紅豆對土窯村很熟，她只要放假，必去土窯村。
所以讓紅豆請幾天假去帶着小顧熟悉環境。
一路上，紅豆總覺得哪兒不對勁。
比如，秦教授是怎麼知道自己女婿姓顧的。
再比如，他們倆竟然沒想過自己的女兒女婿還餓着肚子。
總之，今晚發生的一系列事情都很詭異。
一路奔波。
終於到達了土窯村的入口。
天剛破曉。
這個時候的村莊籠罩着一層煙紗，靜謐而又美好。
打破這份寧靜的，是橫亘在路口的一輛拖拉機。
拖拉機前，一老一少似乎在鼓搗着什麼。
紅豆立刻下車，顧君擷緊跟其後。
他們倆走上前去詢問：
“這拖拉機怎麼了？”
聲音一起，蹲在地上的老人回頭，看到顧君擷后，她滿臉錯愕。
紅豆見是個老婆婆，還拿着扳手。
她急忙蹲下身：
“阿婆，你手流血了，老公，車上碘伏棉簽和創口貼，幫忙拿一下。”
聽到這一聲老公。
顧君擷嘴角咧的都能掛兩籮筐稻穗了。
而老人家更是聽到這個稱呼后一整個愣住。
紅豆見她一直盯着顧君擷看，趕緊解釋，“阿婆放心，我們不是壞人，他是我老公。”
老公？
老人家終於開了口：
“那你們...是小兩口？”
顧君擷淡淡點頭：
“嗯，昨天領的結婚證。”
昨天。
好傢夥。
老人家眼裏帶着疑惑，又藏着一抹笑問：
“那你爹媽知道嗎？”
老人家問的很奇怪，紅豆一頭霧水。
顧君擷卻忍住笑，說，“爹媽暫時不知，但我奶奶應該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