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喜歡才有用
“你叫佳佳不上鉤不就沒事。”
陳清按腦門。
鬧心!
他其實想說一個巴掌拍不響,陳辰又不是死纏爛打,是兩人死灰復燃。
這怎麼能只怪陳辰一個人呢!
江佳聽了更氣。
“那瞎了眼的死丫頭被你家渾蛋下迷藥,等着我回去收拾他,就是通知你給他準備收屍。”
陳清聽他話也怒氣上升。
“你到底是想怎樣?他倆不好?你逮我一頓揍。現在他倆又好,你還要一頓收拾。你有病吧!閑得慌啊!”
不歡而散的兩人分別給自家的肇事者打電話。
江佳調整口吻,難得正兒八經又語重心長像個老父親似的說道:“陳佳,你想談戀愛,我們全家贊成。但好馬不吃回頭草,你能不能把眼界打開一點。這世界上好男人那麼多,你何必要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弔死!”
陳佳故作俏皮,輕鬆的口吻。
“回頭草不用找啊,這世界上那麼多人,我怎麼看得過來?”
“鴨子游泳圖乾淨,狗曬太陽圖舒服,你圖他什麼?”
陳家一時被問得語塞,她不知該怎麼向江佳形容陳辰的好。好像也說不出他哪裏好,但心裏就是覺得他好。
她知道這世界上十幾億人口中肯定有比他更好的人,無論是顏值,能力,各方面。
可別人再好那也是別人的事,她不想去認識更好的人,有他在,別人再好也不過如此。
她不理解為什麼老媽,江佳都排斥他?
陳佳的沉默讓江佳以為可以勸說,繼而更加起勁。
“既然已經分開就沒必要重蹈覆轍。”
“兩個人相遇的概率是百分之0.00478,能夠成為情侶的概率是1/51億。那麼真心喜歡過的人在遇見怎麼可能不會再心動,況且分開時都不是我們的問題。”
江佳想說點什麼反駁一下,只聽到陳佳一聲‘哥’便放棄掙扎。
“知道了!”便掛了電話。
陳佳叫他全名,叫他姓江的,甚至叫他那個打球的或者是有事相求虛情假意叫的哥哥,他都可以批判她理論,甚至可以敵視,爭吵。
但唯獨叫他哥時,他便束手無策。
就像當年獨自一個人闖北京去一樣,千言萬語責備的話卡在喉嚨,哪怕是到了嘴邊也難以吐出。
因為她認真的。
因為他會心疼。
因為不忍心。
那邊陳辰一接電話,陳清倒是沒太多情緒。
不像問,像是陳述。
“回國了!”
陳辰已經猜到了他哥打電話的用意,沒有太多的波瀾,很平靜,很簡略。
“嗯!”
“找佳佳去的!”
“嗯!”陳辰屬實回答。
陳清笑了:“吃閉門羹了吧!”
“不完全。”
至少確定陳佳心裏是有他的,這是最重要的。
“非她不可嗎?”
“嗯!”陳辰很堅定。
當初分開的太倉促,並非他倆自願。現如今有能力,有機會怎麼可能不再續前緣!
陳清又笑了。
“你好自為之吧,江佳應該馬不停蹄地趕回去收拾你。”
房間裏,江爸小聲輕問:“你說你怎麼就不同意他倆好了,聽佳佳剛說的那孩子發展得也不錯啊。”
“你是要讓你女兒成為第二個辰辰他媽嗎?”
“不至於,那孩子打小就對咱佳佳好!”
江爸可是都看在心裏,不得不站出來說句公道話。
“你能保證他一直好嗎?”
“這怎麼保證啊?你不能因為未來未知的事去否定他們現在的好!”
“現在你儂我儂,看啥都好。新鮮感一過,柴米油鹽,雞毛蒜皮的生活瑣事……”
江爸反問:“你介紹的相親對象就能保證?”
“家庭環境影響,我精挑細選過的。家裏沒有始亂終棄,沒有搞外遇,忘恩負義的家醜。上樑不正下樑歪,不可不信。”陳媽媽可謂是煞費苦心。
“佳佳不喜歡有什麼用?”
“喜歡又有什麼用?生活是現實的,望梅不能止渴,畫餅不能充饑,實在最重要。你那丫頭但凡喜歡她的人,她一律看不上。也不知陳辰那混小子哪裏好,把她拿捏的死死的!”
陳媽提起陳佳那個咬牙切齒,怒其不爭,哀其不幸的樣子。
是的,多喜歡都沒有用,互相喜歡才有用。
這邊陳清門還沒邁進,外公渾厚又凌厲的聲音就傳來。
“辰辰又闖什麼禍了?”
“外公!”陳清不安的坐下,拘謹地看着外公擺弄着棋子。
“就知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她還能幹什麼事?”
外公越說越氣,手中的棋子莫名就被甩回棋盒。
他目光銳利如刀的盯着陳清,等着他下文。
陳清欲言又止:“他……”
“說!”外公的聲音隨着拐杖遁地一樣有威懾力。
陳清和盤托出:“他喜歡一姑娘,人家家裏不同意打電話給我,揚言要收拾他。”
“…………”
屋裏靜得出奇,陳清不敢輕言。
外公眼裏閃過輕微的詫異后不敢相信地問:“辰辰也沒有那麼差吧?什麼樣的家庭居然看不上他?”
陳清解釋:“小時候的鄰居。”
“那個粵南地區?小瞧辰辰了,悶聲干大事!”外公居然喜上眉梢,言語中竟有些許自豪。
陳清不知所措,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那姑娘喜歡他嗎?”
“姑娘……以前也挺喜歡他的,就是她家人現在打死不同意。”
“為什麼?辰辰哪裏差了?”外公臉色一沉,質問。
陳清簡明要害:“他車禍回來,一聲不吭的讓我們對那姑娘說他死了,後來那姑娘來這邊上學找了他好多年。前段時間知道他在國外,還特意不辭千里跑去偷偷看他,現在人家裏人不願意自己姑娘受這份罪。”
外公沉思半天,點點頭。
“如此長情的女孩不多了,那是辰辰做得太不地道了,該他!”
陳清不敢添油加醋,當初一萬個不同意陳辰所謂的善意的謊言。要知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誰也不敢擔保一輩子不會再見着。
“你還杵着幹嘛?人家都要上門收拾他了,你作為大哥,還不快快去給他撐腰!”
外公的拐杖敲着木板,催促道。
“…………”陳清木訥起身,出門。
“你之前莫名其妙的傷也是替那小子挨的?”
背後又傳來外公洪亮的聲音,陳清明顯一怔,悶悶不樂地走了。
不解釋也不否認,連頭都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