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嗎

疼嗎

陳辰欺身壓制,陳佳被反抵在門后。

沒有開燈的房子裏,只有閃電一閃而過劃過的亮光。

風聲,雨聲,雷鳴聲,不約而至,大雨刷刷打在窗戶上。

陳佳只感受到近在咫尺重重的喘息和貼在身上陳辰溫熱的氣息。

她仍在氣頭上,不解風情:“你是想武力壓制我屈服嗎?”

“我想睡你!”陳辰雙手摟過她的纖細的腰,往自己身上貼得更緊,深邃的眼眸閃過別樣的亮光,湊在陳佳耳朵邊上輕緩着。

他的胸膛碰觸着她的柔軟,她的下腹感受到他的異樣。

彼此兩人,灼熱又急促的呼吸。

陳佳伸出手,勾上陳辰脖子的瞬間,他的吻,像外面的暴風雨般猛烈發起攻略。

她同樣生澀但熱情地回應着,香津滋滑在纏繞的舌尖摩挲,吸吮着那片甘甜,索取着每個角落。

…………

“疼嗎?”

閃電劃過,陳辰俯身不動,眼神亮亮地問緊鎖眉頭的陳佳,一滴汗從陳辰下巴落到陳佳胸口。

“你又想臨陣脫逃?”

“我不想洗冷水澡!”話落,腰身一挺,策馬奔騰,直擊幽谷。

陳辰的背上,一道道鮮紅的抓痕,是陳佳的傑作。

陳佳腹誹:該死的,是誰說的欲仙欲死,欲罷不能?純屬扯淡。只有痛得半生不死。

那一晚雨很大,風很猛。

陳辰情慾未退埋在陳佳身上貪戀着,她突然一把推開,套上長t,忍着周身酸痛,義無反顧扎進大雨里。

茫然的陳辰看着她消失在大雨之中。

第二天天很藍,陽光很明媚,樹葉綠得很嶄新,刷洗得非常乾淨的街道,只有被壓倒的殘枝能證明昨晚雨有多猛烈。

陳辰徘徊家中,看着對面緊閉的窗戶。他不知該喜該悲,陳佳設置的拒接陌生人電話,拒絕被添加的微信,是一貫的作風還是只針對於他?

他坐立不安,冥思苦想。終於在雜物間裏找到以前家裏的座機電話號碼。憑着記憶感覺試探着打過去,按號碼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

電話嘟嘟嘟的聲音傳出,他屏着呼吸,大氣都不敢喘,心裏七上八下。希望是又害怕是,比第一次上手術台還慌張。

“喂?”是江爸接的電話。

陳辰心都快跳出嗓子眼裏,堵得呼吸困難。平日在講台上口若懸河,可以長篇大論,這下居然口齒不清的語無倫次:“你……好,找~找一下陳佳,我~~是她同學。”

江爸沒有說什麼便讓他稍等,接着便在家裏都聽到陳媽喊陳佳的聲音。

大汗淋漓之後大淋一場,忽冷忽熱的自然就感冒了的陳佳還賴在床上,奄奄一息。

百般不樂意地下來接電話,她還在奇怪哪個同學還會知道自己家座機號碼。

有氣無力地喂一聲,那邊便傳來陳辰不容置疑的兩字:“過來!”

她像被針扎醒似的恍然大悟,早該想到是他。

這十來年的老號碼了,就她現在的交際圈,連元夏都不知道的事,只能是他。

以前家裏都裝這樣的座機,而且街坊鄰居的號碼都是相鄰的。不得不佩服陳辰的記憶力,這麼多年居然還能記得這麼準確無誤。

“有事電話里講,我身體不適,不方便出門。”陳佳礙於老爸在客廳看報,老媽在廚房忙活,極力剋制着。

“那我去你家,告訴你媽,昨晚,咱倆……”電話里傳來陳辰故意放緩慢的要挾。

“不麻煩!”陳佳咬牙切齒掛了電話。

怒氣沖沖地罵罵咧咧衝下樓直奔陳辰家,完全忘記在爸媽面前掩飾暴躁的想打人的情緒。

穿着睡衣拖着鞋,正準備用腳踹門時,他笑盈盈地打開門迎接她。

原本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現在不用想該怎麼面對。

橫眉豎眼,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怒目相視。

是人都不喜歡被威脅的感覺。

“感冒了吧?昨晚為什麼逃?”陳辰很禮貌,很平和地請她進來,沒有任何越界的行為。

“我有門禁!”陳佳沒好氣。

因為走得急,因為心裏有氣,因為發燒感冒不舒服,脹的滿臉通紅。

但心底還是有幾分虛,雖是門禁,但絕不是因為門禁。

她自己也說不清楚,搞不明白,就是突然間驚醒的那種下意識想逃,沒法面對。

“哦!”他看着大夏天裏披着羊毛衫的陳佳挑眉淺笑:“因為有門禁,所以才連小褲子都不要就冒雨回家!那現在為什麼躲我?”

“沒有呀!”陳佳感到非常羞恥,身體很誠實的完美躲過他伸過來想要摸她臉的手。

“找我什麼事?”

陳辰從桌上的箱子裏拿出一個飽滿又濃香的榴槤,眼神示意她過來。

“叫你吃榴槤!”

“無功不受祿。”她不為所動,儘管不由自主的咽口水。

“你以前少吃?“陳辰瞅她一眼,順着紋路掰開一房。

乳黃色的果肉散發誘人的香味,瀰漫整個房子。

陳佳鼻塞得難受,手不自覺的揉捏,聲音已經有些許沙啞。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今時不同往日。”

陳辰不由分說上前拉她坐到凳子上,端上那房腰肉,側身看着她。

“那你嘗嘗榴槤還是不是當年的味啊?”

陳佳沒有動也沒有吃,一言不發的縮在毛衫里望着他。

陳辰給她倒了杯水,摸了摸她額頭問:“你對於談戀愛有什麼想法?”

這一次,她沒有躲,“沒有想法。”

陳辰拿來一件毛毯披她身上,手裏拿着藥片。

“異地戀有什麼看法?”

“沒有看法。”

晴空萬里,別人在南極可能裹着貂,她卻在南方驕陽似火能熱出痱子的季節里裹着毛毯,畫面有點滑稽。

“接受還是不能接受?”他看着她,遞上手中的葯。

“不用考慮,不會參與。”

她拿起藥片沒有問什麼葯,也沒有看,就水喝了下去。

“可我還有一年才畢業,有想過去國外繼續讀書嗎?”

陳辰接過她喝完水的杯子,直勾勾的耐心等待她回答。

陳佳有點短路,眼珠和腦子飛速的轉動。腦子大概真燒糊塗,最後敞出一個無厘頭的笑話,“你是看上我哪個心肝脾肺要用來做畢業大作?”

拜元夏所賜,她已經被迫知道他所學的專業是醫學。

“你別裝傻,轉移話題,我是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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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又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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