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是不是你做的手腳
鄰居接着又說：“聽說出人命啥的。”
哭着找上門？出人命？
林雪橋不由想到了醫院裏的胡春妮和胡秀青。
她們不會是找上門了吧？
“我也不知道。”林雪橋回過鄰居，就推開門走了進去。
胡春妮坐在沙發上，看到她，胡春妮眸中恨意閃現，但轉頭拉着連北哭道：“本來秀青被大家勸着平靜下來了，沒想到雪橋又跑過來罵她，秀青想不開再一次想自殺，要不是醫生護士拉着，她已經、已經……連北，這可是一條人命啊，秀青跟你一塊長大……”
林雪橋不得不跟胡春妮說一聲佩服了，她臉皮真厚啊。
可她不慣她，“不是你先在醫院裏說我是惡毒嫂子逼着胡秀青自殺的嗎？我不過是跟人解釋清楚而已，你激動什麼？要不，你讓連北去醫院問問同病房的病人及他們家屬，你是不是先說我的壞話？”
胡春妮瞪着她，恨不得生吃她的肉，“秀青都這樣了……”
林雪橋打斷她，“一個人真心想死，誰也拉不住，秀青既然兩次都沒死，那就說明她並不想死。對了，二嬸，你既然來了，不如和我婆婆說說，為什麼在連北小時候，她兩次回來他都生病？是不是你做了手腳？”
胡春妮這會兒也很想向胡秀青那樣尖叫，她見鬼一樣看着林雪橋，她是咋知道的？
“你、你胡說些啥？我做啥手腳？”胡春妮邊說邊要站起來，餘光卻看妯娌九寒天一般的臉，嚇得她一哆嗦，道：“大嫂，你別聽這蹄子胡說，我能做啥手腳，不過是連北吹了風着涼而已，小、小孩子本來就容易生病。”
張寶玲站了起來，心裏也回過味了，手也止不住地哆嗦，指着胡春妮，“你個殺千刀的，雪橋說的是不是真的！”
仔細想想，真的很不對勁。
為什麼她連接兩回連北，都碰上他生病。
她和丈夫每個月都給連北寫信，但他的回信每次都是寥寥數字。
這是跟她和丈夫生分呢。
看來這都是胡春妮兩口子在背後搞的鬼，就是故意離間他們母子關係，好一直扣着連北在身邊，讓她和丈夫給他們打生活費。
現在連北有出息了，他們又故技重施，把雪橋和雙胞胎扣着，讓連北不住地給他們打錢。
張寶玲想到這些年的委屈，恨得牙都快咬碎了，“胡春妮我要殺了你！”
說著就衝上前，揮拳往胡春妮身上打，胡春妮尖叫了聲，“殺人了！”
胡春妮心虛想跑，並不戀戰，結結實實挨了張寶玲幾個拳頭。
等張寶玲出夠了氣，連北才把胡春妮拉起來。
他臉色冷峻，再無她熟識的樣子，“我兩次生病都是頭暈，噁心，出現幻覺，不是着涼的癥狀。”
他從小到大的身體不錯，很少生病，在村裡，大人們也沒怎麼顧得上孩子，缺衣挨凍是常事。
許是這樣身體從中加強了免疫功能，他即使在九寒天洗冷水澡也不會着涼感冒。
唯二的生病，也就是張寶玲回來的這兩回。
以成人的眼光回看小時候，確實很多細節經不起推敲。
他繼續道：“第一回我吃的是疙瘩湯，味道很鮮，和平常做的不一樣，連華哭鬧着要你都沒給，我要給他一半，你還生氣了。說我撿了半茅房的柴火，特地獎勵給我的。這個疙瘩湯就是下了葯對不對？”
小時候的疙瘩湯很珍貴，也只有生日或生病時候能吃上一口。
胡春妮本就不是個狠心的母親，又怎麼會不給自己孩子吃一口？
“第二回是窩窩頭，裏面摻了野菜、玉米面、蘿蔔乾、芋頭丁、酸菜，味道很豐富，放這麼多東西是為了掩蓋那葯的味道，是嗎？”
連北每說一樣，胡春妮的臉色就白一分，到最後她連嘴唇都是白的。
“連北，我、我一向都是當你親生兒子的，你別聽你媳婦胡說……”
胡春妮知道失去連北的信任後會損失什麼，即使證據懟在臉上，她還是想要辯解。
不管咋說，她也養他這麼大，沒有虐待他，還幫他娶妻生子了，是個人也應該感恩。
他以為他去了西北就能好嗎？他是老大，下面還有兩個弟弟，哪有他的好處？
還不如待在老家。
起碼老家沒有大風沙，沒有大暴雪，沒有缺水。
這樣想着，胡春妮的底氣似乎稍稍足了些，可下一秒，林雪橋的一句話，把她打回了地獄。
“她那個葯應該還有，而且還在家裏。”
連北和張寶玲都朝林雪橋看了過來。
林雪橋道：“我一個星期前掉了水，回來得了感冒，不是很嚴重的感冒，卻一個星期都沒好，不僅沒好，還起不了床，整個人昏昏沉沉，眼前總是出現很多人物景象，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
“前天，我沒胃口，什麼都吃不下，可過了一天，竟感覺好了很多，人清醒了大半。”
這是她前世，連北休完探親假回部隊之後，她那幾天的感受，這樣的癥狀，持續了三天，然後不治身亡。
大家都以為她是因為掉水之後傷寒加重，最後病情惡化死亡。
她娘家人都沒有提出異議。
實際上卻是，連北回部隊后，胡春妮就對她下手了。
張寶玲驚呼了聲，“雪橋，你這是沒吃這毒婦的東西，所以好了？”
“啊！”胡春妮突然尖叫了聲，激動地要撲向林雪橋，“你這個賤人，你胡說！我要撕了你的嘴！你都快死了，我還下啥葯……”
只是她人還沒衝出去，就被連北控制住了，他聽出了她潛在的意思，覺得眼前的胡春妮已經完全不能稱之為正常人了。
他沉沉地看着她，“所以，你是有想過讓雪橋死的，只不過因為她生病，認為她病得嚴重，好不了，所以你就暫時沒動手？是嗎？”
胡春妮一下愣住了，嘴裏的那幾句，“連北，快把你媳婦綁住，她絕對是鬼上身，她以前不是這樣的！”不自覺地咽了下去。
連北他、他咋也這樣？
她本以為林雪橋有問題，平常都是由她揉圓搓扁的人咋突然變得這麼精明了？
還知道她不少的秘密，這些事她從來沒有跟人說過！
一定是鬼上身！
可連北咋也這樣？
還是林雪橋教唆他的？
她搖着頭，“連北，你、你也瘋了？”
林雪橋卻是挺驚訝，連北竟然通過現象看到了本質。
張寶玲罵道：“瘋的是你，連北把人捆去派出所，她是殺人犯！”
派出所三個字把胡春妮刺激到了，“人又沒死，我沒殺人，我不去！”
這下不用林雪橋說了，胡春妮自個都承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