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秘密
王厚華不是傻子,前幾個月前,眼前這個叫胡秀青的女同志可是一身光鮮亮麗的打扮,那神情也是一副優雅,與現在的楚楚可憐是完全不一樣。
可見,這會兒的話,有很大的水分。
無親無故,能在廣城過上光鮮的生活嗎?
王厚華不覺得,就算她過來找了份工作,短時間內,也不會那副樣子。
她那會兒是穿着很有質感的衣服,高跟鞋,燙着頭髮,化着妝,出入高檔飯店。
胡秀青眼裏含淚,她先是點了點頭,然後才道:“我是跟着我親戚南下的,但出了火車站和我親戚走散了,我第一次出遠門,完全不知道外面的情況,以為大城市裏的人都是素質好的,沒有壞心眼的。”
“可沒想到我被一夥拐賣拐賣婦女兒童的盯上了,說要幫助我,帶我去派出所,找公安同志,卻把我拉到了個不認識的地方。”
說到這裏頓了下,然後看向王厚華,眸中帶了抹意味不明的亮光,“王經理,應該聽說過雙竹街吧?”
王厚華神色有些淡,回視着她,“沒聽說過,不知道衚衕志為什麼會提起這個?”
胡秀青眨了下眼,又是問道:“王經理,中午和你一塊的女同志是你對象嗎?”
王厚華神色越發地冷,“是我對象,你想說什麼就說,不用跟我繞圈。”
胡秀青心裏嘆了口氣,她也不想這樣的。
但是,王厚華在前幾個月見過她光鮮的模樣,自己當時又和他說了那樣的話。
現在她再裝成單純可憐怕是不太成了。
她只好換個方式。
胡秀青臉上找了個表情,一臉的遺憾狀,“怪不得之前我跟你說雪橋的事,你沒有反應,原來已經處了對象。也是,雪橋都已經和我表哥結婚了,你找對象也很正常,就是你這個對象不知道……”
王厚華看她這樣,眉頭不由皺了起來,“你如果再說一半藏一半,那怒我不能奉陪了。”
說完轉身就要走。
胡秀青忙把他喊住:“王經理,你如果走了,我就去你對象那裏說你去過雙竹街。”
王厚華腳步一頓,轉過了身,眉間有一瞬間的陰鬱。
“衚衕志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去過雙竹街?”
胡秀青又恢復回來楚楚可憐的模樣,“剛才我不是跟你說我被帶到了個不認識的地方嗎?那個地方就是雙竹街。”
“我後來找機會跑了出來,被好心人收留了,好心人對我挺好的,給我投了錢,讓我開了兩家服裝店,服裝店的生意這個月之前都挺好的,後來出了點事,再後來我被綁架了。”
說到這裏,她眼淚流了出來,“我訂了批服裝,那批服裝出了事故,廠家那邊非要我賠,運輸公司也抓着我不放,我把兩家店都賣了,把這幾個月賺的錢都拿了出來,全賠了廠家和運輸公司,我之前住的那個房子也是租的,現在快到期了,我拿不出錢續租,我現在都不知道怎麼辦?”
王厚華:“你不是說有好心人收留你嗎?這個好心人,不就是你在廣城的親人?”
胡秀青點頭,“是這樣,但是我和他鬧掰了,他現在也不在廣城。”
王厚華看着她:“所以你想讓我收留你?”
胡秀青拿手帕壓了壓眼角的眼淚,“王經理能幫我就最好了,我肯定不會把王經理去過雙竹街發廓的事說出去,我甚至還會回報王經理……”
說到後面,她含羞地看了他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王厚華神色有些難看,“衚衕志,你說我去過雙竹街?不知道有沒有證據?”
雙竹街那邊有兩家特殊性質的髮廊,髮廊里全是女同志,店面看着是剪頭髮,但內里大有空間,甚至上面二三樓都是。
這髮廊專門服務男顧客。
說白了就是個打着剪髮的賣淫場所。
裏面的女人大多數是被拐被騙過來的。
胡秀青道:“公安那邊會調查我的情況的,到時候要是問到,你說……”
其實她在給王厚華寫求助信的時候還不知道他去過雙竹街的。
是石龍,石龍聽她說她的青梅竹馬上過報紙,就讓人把這個報紙找了出來,然後有手下就發現這個人來過雙竹街。
當時他是被客戶帶過來的,因為發生了一個小插曲,所以手下對他的印象很深刻。
當時的小插曲是,接待王厚華的一個女人,事後抱着王厚華不放,說他要帶她走,是他承諾了的。
暗中的打手自然是不會讓這樣的事發展下去的,把那女人拖走了,再警告了一番王厚華,讓他不要作妖。
石龍聽完手下的話,還一頓的嘲笑胡秀青,“這就是對你用情至深的青梅竹馬啊?他心裏面有你還來這裏找女人呢?”
她就說:“他陪客戶也沒有辦法,客戶讓他過來,他也不好不來,除了青梅竹馬,我家對他家有恩的,就算沒有這一層關係,他也不會丟下我不管,要不然消息傳回老家,他爸媽都沒臉見人。”
石龍聽她這樣說才信了,把王厚華確定下來。
當然,她也是怎麼也沒有想到王厚華會去那樣的場所。
不過再一想,可能有錢了的男人就是這樣吧。
就算這個人長得有多正人君子。
王厚華抿了下唇,神色緩了緩,“那次是我給廠里談的一個港城客戶,他非常難纏,我給他投了幾次喜好都不符合他的心意,最終他跟我透露,他妻子病了很多年,和他過不了夫妻生活。”
“我打聽到了雙竹街那邊的髮廊,帶他過去了,你在髮廊呆過,你應該知道,只要過去,就得消費,要不然,不會讓你進去,怕你去舉報。”
“就算讓我客戶去,我在外面等着也不行,我也得進去,我是找了個女同志,但我和她沒有發生實際的關係,反而她跟我說,她是被騙進來的,能不能帶她走,所以她纏着我……”
王厚華說到後面,神色也變得自然起來,甚至帶了些懊悔,“不管怎麼說,我這事做得不對,不應該帶客人去那種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