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 模擬艙
第二天，耗子在姐姐和姐夫曖昧的眼神中講述了他和蔣琴之間的故事。講完后，耗子不好意思地提出了想讓蔣琴去他那裏的要求。沒想到，白果卻告訴耗子，他自己就有這個權利。看到耗子那副不明就理的表情，白果提前把上級部門的決定告之了耗子。驚喜過後，吃驚的耗子久久不能平靜。雖然，他在提交太空戰艦設計圖時，就猜到國家肯定同意建造太空戰艦，但是他卻沒想到自己以後也會成為戰艦中的一員，而且國家還是戰艦中主要部分的領導者。
這天傍晚，耗子告別姐姐，姐夫后，又一頭鑽進了蔣琴的宿舍。兩個小年青躲在宿舍里親親我我，說了近三個多小時的廢話。直到晚上九點多，耗子才不得不與蔣琴告別，起程返回駐地。然而耗子他們剛剛行駛了一半路程就不得不改道第一分院，這突然的變故是因為耗子接到了第一分院中，他的老師，林院士的一個電話。雖然林院士在電話中沒有說明讓他過去的具體原因，但是耗子卻沒來由地感到一陣興奮。
凌晨四點，轉道第一分院的耗子再次走進了那幢深入地下的二號樓。可是當他找到林院士時，耗子差一點就撲上去豪豪大哭，要不是實驗室里的研究員告訴他，林院士正在做測試，耗子怎麼都不敢相信躺在一口密封的菱形鐵棺材中一動不動的人會是活人。
通過研究員的介紹，耗子才知道這口鐵棺材是研究室最新的研究成果——偽虛擬模擬艙。利用這個巨型‘棺材’和後面那個大衣櫃般大小的主機，就可以把進入模擬艙中的人送入一個虛擬的世界。雖然耗子還是很好奇怎麼把人送入虛擬世界，但是他也不好意思總拉着那些忙碌的研究員問東問西。閑來無事的耗子只能臉紅紅地躲到一台無人使用儀器前，坐着工作椅上假寐。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坐在椅子上，腦袋像小雞吃米似的耗子被研究員推醒后，他才知道林老師已經在辦公室里等他好一會了。
耗子飛快地擦了擦臉，急忙向林院士的辦公室跑去。當他推開辦公室大門看到坐在辦公桌後面正在翻文件的林院士時，他連忙說道：“老師好！讓您久等了！”
“小陳，你來啦！”林院士合上資料夾，抬起頭接著說道：“我看你好像挺累的，所以就沒叫醒你。現在怎麼樣了？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
“沒關係，沒關係！老師！那個虛擬艙真的能讓人進入虛擬世界嗎？”
“是！也不是！”
“嗯？”
“我們研究出來的虛擬艙只是通過人體本身的感覺來體會虛擬世界，這隻能說是一種偽虛擬。而真正的虛擬技術應該是把人的思維轉化虛擬世界中的一個虛擬人身上。所以說我們的研究只是讓人間接的體會虛擬，而不是把人送入虛擬世界！”
“原來是這樣！”耗子明不明白都點頭應道。隨即，他用期待的目光注視着林院士，小心翼翼地問道：“老師！我可以試試嗎？”
“呵呵！當然可以！不過，我先得交待幾件事情！”
“您說，你說！”
“這次叫你過來的目的，第一是讓你接觸一下我給你選派的年青研究員；第二是把偽虛擬技術的核心技術交給你！”
“老師！為什麼要交給我？”耗子詫異地問道。
“上面下達的文件我已經簽閱了，我覺得你們可以先用這項偽虛擬技術訓練太空戰艦的操作人員！這樣一來，你們就不會出現飛船等人的尷尬局面。”
“謝謝老師！”
“跟我客氣什麼！”林院士說完后，從桌子上的資料架里抽出一本厚厚的文件夾遞給耗子，並說道：“這是技術手冊及相關使用說明！”
“哦！”耗子伸手接了過去。
林院士側着身子，彎下腰，從辦公桌下面的一隻保險櫃裏又拿出一個信封交到耗子手中，接著說道：“這是解開核心技術文件的密碼和密鑰，你把它記下來！”
“哦！”耗子把剛翻開的文件夾，夾到胳膊下面，然後伸出手把信封接了過去。耗子小心撕開封口后，從裏面倒出兩張分別寫着‘密碼’和‘密鑰’的卡片。耗子先拿起密碼卡開始記憶上面的密碼。這個密碼雖然是由漢字組成的，可是這近兩百個漢字卻不是一篇文章或幾條句子，它們只是單字或詞組的堆砌。要不是耗子進化后的大腦記憶力驚人，他絕不可能短時間內記下這串密碼。耗子花了一分鐘記完密碼后，又拿起了密鑰開始記憶。密鑰上的東西倒不難記，上面寫的東西只是四行六十位的數字。二分鐘后，耗子把記下內容的卡片裝回信封並回遞給了林院士。
“都記下啦？”
“是的，老師！”
“哦！”林院士應了一聲后，接著說道：“核心文件是動態加密的，而且只有三位輸入機會！如果輸錯了，那麼文件也就沒用了！你確定你都記下了？”
“是的！”
“好吧！”林院士邊說邊把信封送入了碎紙機，等到信封變成一堆碎屑后，他又說道：“核心技術文件會由其它人給你送去；在你收到后，你就按文件上面的提示一步步操作。如果忘記了密碼密鑰，你就再來一趟，千萬別亂試，知道嗎！
“哦！”耗子聽着林院士，心裏卻不平地嘀咕道：“真是的，怎麼就不相信我呢？”
“你先看文件吧！看完后我帶你去體驗一下！”
耗子哪還有心思看這麼厚的文件啊，他草草地翻完文件，把它放回林院士的桌上后，立即迫不及待地說道：“老師，我看完了，我們現在就去吧！”
“看完啦？”
“是啊，是啊！”
林院士白了耗子一眼，也不多說什麼，站起身，領着耗子走回了剛才的實驗室。等他們走到那口巨型‘棺材’前面后，林院士指導着耗子躺了進去，然後蓋上‘棺蓋’。做完這些事情后，林院士轉身走到一位研究員面前說道：“加載飛車程序，開動虛擬設備！”
“啊！林院士，這，這能行嗎？”
“我說行就行！還不快去！”
“哦！好的，好的！”
這名研究員走到虛擬設備控制台前，調出程序加載到模擬艙後面的主機中。等到程序加載完畢后，他憐憫地看了一眼‘棺材’，喃喃低語道：“這也太離譜了！第一次上機就用這樣的程序，真不知道小陳是哪得罪了林院士！”
躺在虛擬艙中的耗子當然聽不到研究員的喃喃聲。此時的他正用手指揉捏着虛擬艙內部那層膠質狀的東西。他不明白這層散發出熒光的東西到底是幹嘛用的，心想猜測着：“這東西難不成是一個軟體巨型顯示屏？”就在耗子胡亂猜測時，加載完程序的模擬艙突然卻了起來。耗子被這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當他感覺出原來水平放置的虛擬艙正在向前翻動時，看不到外面情況的他頓時大聲叫道：“老師！這東西怎麼向前翻啊！”
“沒事，正常現象！測試就要開始了，你做好準備！”
“哦！”
耗子應了一聲后，帶着一點興奮和期待，準備親自體驗一下傳說中的虛擬世界。片刻后，耗子又大叫了起來。因為他等來不是虛擬世界而是那層膠質像充氣的氣球般慢慢漲大后變得越來越小的活動空間。
“老師！您還在嗎？裏面的東西怎麼漲大啦！我快沒法活動啦！”
“沒事，這是啟動前的正常情況！”
“哦！”
看着離臉孔越來越近的膠質層，耗子下意識地閉上眼睛並且屏住呼吸。當他感覺到全身上下全被這種膠質狀東西貼滿后，他不由得開始緊張起來。這時的他真有點後悔為什麼不好好看說明，聽不到也好，看不到也罷，但至少也應該了解一下要怎麼呼吸啊。
正當耗子屏住氣，忐忑不安，胡思亂想時，他的耳邊卻忽然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林院士！小陳是怎麼回事？怎麼沒呼吸？”
耗子心裏那個委屈啊，他暗暗埋怨道：“你說的到輕巧！這東西把我的進出氣口都堵上了，你讓我怎麼呼吸啊！”
“屏住氣了唄！”
“他怎麼會屏氣？難道他不知道反饋層是透氣的嗎？”
“知道就好了！讓這小子看說明，他到好，就給我敷衍了事！”
“呵呵！”
操作虛擬艙的研究員終於知道耗子是哪裏得罪林院士了。他可是深知林老的脾氣，林老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不負責的做事態度。而模擬艙中的耗子聽到林院士的話后，也明白了這是老師故意調侃他的，他臉紅紅地放開呼吸，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等到那位研究員看到儀器上顯示的人體數據恢復正常后，他好心地提醒着耗子。
“小陳！等會執行的程序是模擬汽車駕駛，你在行駛途中一定要小心，千萬別磕着，碰着了。包裹在你身體外的膠質層是雙向反饋層，它在接收你身體動作數據的同時，也能把主機中的仿真數據反饋到你身上。也就是說，車子碰到，擦了，你的身體同樣會感覺到的。聽明白了嗎？”
“知道了！可以開始了嗎？”
“好吧！”研究員應了一聲后開始啟動虛擬程序。他一邊看着程序進程，一邊報出相關名稱。
“模擬程序運行正常！反饋層信號連接正常！模擬艙導入主機……，導入成功！開始信號同步！同步前十秒倒計時，十，九……二，一，零！”
隨着計時歸零，耗子的眼前猛然一亮。當他下意識的閉上眼睛時，他才發現自己的眼睛一直是閉着的。可是就算這樣，耗子還是看到自己出現在了一輛保時捷跑車裏面。
“老師！你在嗎？”
“在！”
“我是閉着眼睛的，為什麼還能看到東西！”
“那是因為視頻信號是在你的視網膜上直接成像的！就像在水晶中雕刻立體圖像一樣！你發動車子吧！”
“好的！”
耗子伸出手，轉動着汽車鑰匙。當他轉到點火位置時，發動機‘嗚’的一聲開始轉動機來。聽着發動機低沉有力的聲音；感受着車子的震動；看着車窗外風吹樹葉，樹葉左右擺動的樣子；聞着搖下車窗后，傳來的花香；耗子情不自禁地掛上檔，鬆開了手剎。當車子在這條雙車道的鄉村道路上越開越快時，耗子感覺到了窗外鑽進來的越來越大的風。耗子關上窗，踏下油門，讓車子的速度一提再提。耗子的身體隨着車子不斷擺動，他保持着高速在這條越來越難開的道路上左衝右突，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駕駛車子上，他已經忘記了自己是在模擬艙中開車。
車子越開越快，當轉速表的指針飆入紅色區域時，主控台上的兩人已經不敢相信面板上所顯示的速度了；二百二十四碼！耗子竟然在一條鄉村級道路上開出了二百二十四碼的高速。看着主控台上顯示的動態畫面，林院士顫抖着手，按下了通話鍵。
“小陳！馬上減速！”
“為什麼啊！我還是第一次開這樣的車，開這樣的速度！太爽了！”
“停車！你這是在玩命！”
“哪有！”
“怎麼沒有！你敢在這樣的路面上玩漂移？你給我停車！”
“再開一會，就一會！我保證不把你的車子撞壞！”
“車子只是數據，壞了可以重來！可是一旦出了車禍，反饋層作用在你身上的力，會把你的骨頭都打斷！”
“什麼反饋層？這車裏的裝置嗎？”
還沒等林院士說話，邊上的研究員就說開了。
“你現在是在模擬艙中，並不是真的在開車！”
“啊！”耗子大叫一聲，他這才明白自己的處境。
“我感覺自己開的是真車啊！這東西太棒了！”
“你先出來吧！”
“哦！”
耗子在路邊停住了車子。隨後，他又被研究員放出了‘棺材’。當他再次看到林院士時，他興奮地說道：“老師！這東西真是你們做出來的嗎？實在是太好了！你們還有什麼程序，都給讓體驗一下好嗎？”
“以後再說吧！先跟我去見見那些年青人！”
這模擬艙中的虛擬世界雖說只是一組組數據，可是通過反饋層的作用到人體上后，說不好就會出人命的。所以林院士哪還敢再讓耗子玩下去啊，他只能找了個借口把耗子拉出了實驗室。在去年青研究員聚集地的路上，當耗子得知這批研究員中並沒有開發虛擬程序的研究員后，他死皮賴臉地纏着林院士。到最後，被纏到煩的林院士只能同意借調二名專門從事虛擬程序開發的研究員跟着耗子一起回來。林院士說了，這兩名研究員借調的時間只有半年，而且他們去的目的，也只是幫耗子完成地球外層空間的建模。可是耗子是一個耳朵進，一個耳朵出，他暗暗打定主意，一回去就把網站部隊的三位好友調過來；他就不信加上自己和蔣琴，五個人還學不會編製這種虛擬程序？等到學會這種虛擬程序，可以自己編製時，那還是想玩什麼就有什麼。到時候就學網游小說中說的那樣，建一個中央伺服器，讓基地里的全部成員都參與其中，玩太空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