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6章 宋秋受傷
周一晚上實驗課上完,安恕愷和教授有話要說,宋秋無聊地站在實驗樓前面的路燈下等着他。
已經是5月了,即便是晚上,風裏也帶着暖意。宋秋閑不住,在那裏蹦來蹦去。
遠遠走過來幾個人。吆五喝六的明顯是喝了酒。宋秋好奇地抬頭,前面那個大個子好眼熟啊。仔細一看,竟然是陳清。
陳清此時也看見了路燈下站着的宋秋,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
宋秋站住,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陳清,撲面的酒氣讓他皺了下眉。
“宋秋,呵呵,居然是你?”陳清一把攥住了宋秋的衣服領子。
“你又來這招!”宋秋揮手,卻沒有掙脫。“鬆手!”
“鬆手?你以為我真拿你沒辦法?我之前是看着關亦柔的面子。現在好了,她不要你了,也……也不要我了。咱們和……和她都沒有關係了。我幹嘛還要鬆手?”陳清的舌頭都大了。看來醉得不輕。
“你有病啊?她要不要你和我有什麼關係?”宋秋皺着眉。他倒是不害怕,就是覺得煩。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教訓你一頓。”陳清說話的同時,膝蓋已經頂上了宋秋的肚子。宋秋吃痛,卻也沒叫,伸手掰開陳清的手,轉身就跑。差着一個頭的身高,他又不是安恕愷,留下來打架那就是腦殘。
跑了沒幾步,腳下被人絆倒,宋秋摔了一個狗啃屎。剛想起身,陳清已經撲了過來。
陳清也是醉糊塗了。打架又不是摔跤。哪有對手倒地他就跟着倒地的。他此時手裏還拎着一個啤酒瓶子,瓶子裏還有半瓶啤酒。這一倒地,原本是算準了的。可惜醉眼朦朧,計算出現偏差,手裏的酒瓶子一下子磕到旁邊的石頭上碎了。殘留在陳清手裏的那部分在路燈下閃着寒芒,此刻正落到了宋秋的右腳踝上。
鮮血濺出,宋秋的慘叫都變了聲。
陳清並非故意傷害宋秋,他完全是撲倒時的下意識動作。這時候完全傻了,周圍幾個人也都愣在那沒有反應。
安恕愷剛剛走出實驗樓,就看見了這麼驚心動魄的一幕。那迸濺的鮮血,幾乎把他的心臟都嚇停了。他顧不得其他,幾步跑到出事地點,抱起宋秋。
“小熊,你怎麼樣?”安恕愷都沒發現自己的聲音也變了。
宋秋的臉色蒼白,嘴唇發抖。“桉樹,腳好疼……”
“我知道,我馬上帶你去醫院。”安恕愷抱起宋秋的同時,看了一眼愣在那沒有反應的陳清。已經有實驗樓里的守衛聽見聲音趕了過來。一看這場景,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陳清的手裏還拿着那半截染血的酒瓶子呢。
安恕愷沒工夫理會這些人,他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學校的醫務室。醫務室的值班醫生看了一下宋秋的右腳踝,就是一皺眉。“好像是跟腱斷裂,我不太肯定。他這個樣子應該馬上送醫院。我先給他固定一下。”醫生說著,開始找東西固定宋秋的腳踝。
安恕愷一聽是跟腱斷裂,心裏就是一翻。他跟着安爺爺學習正骨,當然知道跟腱斷裂是個什麼後果。對於一般人來說,養上一段時間就可以痊癒,根本沒什麼大的影響。可是對於一個踢足球的來說,這是個大問題。雖然無法斷言以後就肯定不能踢球,但是肯定會受到影響。何況傷的是右腳踝,宋秋靠的就是這隻“黃金右腳”。
固定的時候免不了疼痛。宋秋的額頭全是冷汗,還咬着牙堅持。安恕愷心疼,一直拉着他的手給他力量。
固定好之後,醫生讓安恕愷儘快送宋秋去醫院。安恕愷抱着宋秋跑到校門口,打車到了最近的一家大醫院,急診室的醫生看了一眼,給出的結論和醫務室的醫生相同。足跟腱斷裂。緊急安排手術。這邊安恕愷哄着宋秋,讓他別害怕。並以自己蒙古大夫的身份保證這就是個小手術,一會兒就完事了。
這時電話響了,是喬雲柯。問他們倆去哪了,寢室都快鎖門了,怎麼還不回來?安恕愷簡單地把情況說了。那邊喬雲柯和陳海都要過來。安恕愷沒心思阻攔他們兩個,多一個人照顧宋秋也是好的,至少他有空去取錢。
15分鐘之後,喬雲柯和陳海出現在醫院裏。
安恕愷沒心情去問他們的情況。只是讓他們陪着宋秋,他要去提款機取錢。喬雲柯攔住了他,拿出一個信封給他。“這裏是5萬塊錢,我不知道小秋手術要用多少,我就這些現款,都帶來了。”
安恕愷看了一眼喬雲柯,點點頭收下了。他去交錢,然後辦各種手續,醫院方面辦事效率很快,宋秋很快被推進手術室,紅燈亮起。
喬雲柯和陳海這才有機會詢問安恕愷事情的詳細經過。安恕愷把他看到的情景仔細說了一遍,兩個人都聽得心驚膽戰。
“這個陳清也太陰險了。明知道小秋是踢球了,這不是要廢了小秋嗎?”陳海不忿道。
喬雲柯問:“小秋他知道嗎?”
安恕愷搖頭。“我什麼都不敢跟他說。不過他再脫線,足球這方面的知識還是知道的。我想他應該清楚自己的情況。”
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是嘆氣。
喬雲柯又問:“你打算怎麼辦?”
安恕愷繼續搖頭。“我現在只關心小熊,其他事以後再說。”
喬雲柯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明白。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說,能幫的,我和阿海一定幫。”
“謝謝。”
“都是一個寢室的,在學校就咱們幾個親了。說這些可就見外了。”喬雲柯望了眼手術室的紅燈,“我和阿海也就能幫這些了。好多事還得靠你。說真的,你自己也要注意點。這以後還要你去安慰他呢,別他還沒好,你又累倒了,那我和阿海就真的抓瞎了。”
安恕愷勉強笑了笑。“放心吧,我沒事的。”
手術室的紅燈終於滅了。三個人不約而同地站起來。宋秋被推了出來。他做的是局部麻醉,頭腦比較清醒。他看着他們三個人一臉關心地看着自己,嘴角彎了彎,露出一個比較難看的笑容。“我沒事。”
不笑還好,這一笑三個人都感覺更加心疼。潛意識裏,不僅安恕愷,連喬雲柯和陳海也把宋秋當成開心果一樣的寵着。看到他如今這個樣子,大家都覺得心裏難受。
安恕愷找醫生問情況。醫生說:“手術很成功。他恢復一段時間應該就沒有事了。”
“他還能踢球嗎?”這才是安恕愷最關心的問題。
“踢球?”醫生皺眉,“病人是踢球的?”
“是我們學校校隊的。”
醫生點頭。“就我個人建議,既然不是專業的,就不要再冒險了。偶爾踢踢還是沒事的,不過校隊就……如果他再傷,那就比較麻煩了。”
雖然醫生說得很委婉,但是安恕愷已經聽明白了,宋秋大概沒法再踢球了。雖然只是大學的校隊,但是對抗起來也是非常激烈的。尤其不是專業運動員,有時候動作更加危險。他不會讓宋秋去冒這個險,可是宋秋那麼喜歡足球……
走進病房,這間病房目前只有宋秋一個病人,旁邊還有兩張床位。
“你們都坐吧。”安恕愷說。
陳海拉着安恕愷到一邊,小聲問:“醫生怎麼說的?”
安恕愷看了他一眼,默默地搖搖頭。
雖然沒說話,陳海已經明白安恕愷的意思了。
安恕愷過去陪着宋秋說話,哄着他睡覺。宋秋本來就是個嗜睡的,這一通折騰,身心俱疲,一會兒就抱着安恕愷的胳膊睡著了。
見宋秋睡熟了,安恕愷接過喬雲柯遞過來的枕頭塞進宋秋懷裏。轉頭看着他們兩個詢問的眼神,“咱們出去說,別把他吵醒了。”
醫院的走廊里,昏暗的燈光下,喬雲柯和陳海聽了安恕愷轉達了醫生的意思,都是一陣沉默。
安恕愷現在很平靜,他囑咐兩個人,“這件事先別跟小熊說,我怕他接受不了。”
喬雲柯和陳海點頭。
“你們一會兒去房間裏睡會吧,明天就回去上課。這裏有我就行了。”安恕愷說。
喬雲柯和陳海互相看了一眼,都點點頭。三個人都留在這不現實。
“那我們明天上完課過來,你也得有個人替一下不是?”陳海說。
安恕愷想了想,點點頭。他現在不能有事,還有很多事等着自己去做呢。
天亮以後,喬雲柯和陳海就返回學校了。僅僅一夜的工夫,陳清傷害宋秋的事就像長了翅膀似的,早上食堂里都在議論這事。
上課的時候,安恕愷和宋秋缺席,更是讓大家生出許多不同的猜測。上課的間隙,有知道喬雲柯和陳海是同宋秋一個寢室的,都過來打聽情況。喬雲柯沒有隱瞞,也沒有誇張,只是將知道的情況簡單地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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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這邊折騰地熱鬧,醫院這邊卻是安安靜靜。安恕愷一宿沒睡,睡不着。閉上眼睛就是陳清酒瓶子落下,鮮血濺出的場景。耳邊是宋秋的那一聲慘叫,一下子就會把他嚇醒。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不要打我,頂鍋蓋跑~~~
我不是后媽,我就是小小的折磨他們一下~~~
訂閱好慘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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