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這就是無下限？
5.
短暫的課間很快就結束了，夜蛾正道也重新返回了教室。
他一進門就看見四個少年少女坐成了一排正在聊天（？）。
五條悟：“所以什麼叫傑絕對不可以變成老子這樣的人啊？老子長這麼帥，還是最強，有什麼不好的？！”
七神隱：“哈？五條是不是最強我不知道，但就因為是你這樣的，絕對絕對絕對打咩的說！”
五條悟：“所以這樣是哪樣啊？你倒是說清楚啊？再說，老子和傑可是摯友，他才不會聽你的呢！”
再次被扯進兩人風暴里的夏油傑：“悟，之前我就很想吐槽了，你的自稱是不是應該換一下，用‘我’會更好一些。”
五條悟拒絕：“哈？老子才不要呢！”
一旁，家入硝子看不下去道：“夏油，別管他了，五條是笨蛋啊！”
五條悟詫異：“硝子，怎麼連你也這麼說？！”
家入硝子選擇無視對方：“啊，我說了什麼嗎？我明明什麼都沒說。”
“就是。”七神隱附和自家親親寶貝硝子道，“不許凶硝子！”
五條悟：“不是，七神你除了眼神不太好，耳朵也不太行嗎？這麼慘？”
七神隱（怒火中燒promax版）：“五——條——悟！我真的會蹦起來打你的頭的！”
五條悟（無限囂張promax版）：“好啊，老子就坐着讓你打，要是你打得到，老子今天給你跑一天的腿，打不到，你要做老子一天的僕人。”
“打就打，誰怕誰！”
然後，站在門口的夜蛾正道親眼看見七神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蹦起來朝五條悟的腦瓜子上來了一拳。
再然後，教室里響起了七神隱的驚呼聲。
“誒，誒？！為什麼會打不到？”
七神隱一臉震驚地看着自己的拳頭就這麼停在五條悟的腦殼上方，就像是有一堵空氣牆一樣，不管她使多大的勁，她的拳頭始終與五條悟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打不到，根本打不到。
七神隱麻了，怪不得五條悟敢和她打賭，感情這傢伙早就知道自己根本就打不到他吧！
“哈哈，七神，你輸了哦。”
五條悟坐在座位上，單手撐着個腦袋，好生得意，臉上就差寫着“計劃通”三個字了。
他越是高興，七神隱就越是來氣。
要不是夜蛾老師此時已經走到講台上準備開始上課了，她就是打空氣都要再給五條悟邦邦來上兩拳。
“好了，開始上課了，都坐好。”夜蛾正道說道，餘光瞥了一眼正在對新同學做鬼臉的五條悟，“悟，我剛剛才說過，要和新同學友好相處！”
“啊啊啊，我知道我知道，話說，老師為什麼要帶咒骸來上課啊？”
五條悟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似乎並不想再聽夜蛾正道的訓話，於是，他將話題轉移到了夜蛾正道帶進教室里的咒骸身上。
教室里的其餘三人聽聞，也都紛紛將視線投向咒骸。
——那是一個戴有拳擊手套的長相有些潦草的小熊。
家入硝子舉手提問：“老師，這個噁心萌的玩偶是幹什麼的啊？”
夏油傑&五條悟：噁心可以理解......萌？硝子，你確定？
夜蛾正道走下講台，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下，將小熊遞給了七神隱：“隱，這是給你的。”
七神隱接過夜蛾正道手上的小熊，小熊正在打鼾，看上去睡得很香，鼻子上還掛着個鼻涕泡。
這還是她第一次近距離接觸有生命的咒骸，一邊驚喜的同時，七神隱又覺得有些奇怪。
怎麼夜蛾老師就給了她一個人，其他同學的呢？
她正想着，還沒來得及問，就看見手中的小熊突然眼睛紅光一亮，上來就給了她一個升龍拳。
“這是我的特製咒骸，必須不斷地往它體內注入一定量的咒力，否則它會醒來攻擊你，就像現在這樣。”
看着被咒骸一拳從座位上打飛的七神隱，夜蛾正道解釋道。
“因為隱完全是新手，對於咒力的掌控也是一竅不通，所以我就想了這麼個辦法來鍛煉你對咒力的使用。接下來一段時間裏，你都要隨時帶着這個咒骸，直到你能熟練掌控咒力為止。”
夜蛾正道那邊說著，七神隱這邊被瘋狂輸出。
所以，有誰能告訴她怎麼使用咒力嗎？這小熊玩偶摸起來軟乎乎的，但打起拳來是真的一點都不含糊誒！
七神隱捂着腦袋瓜子，感覺耳邊嗡嗡作響，看向天花板時，天花板都有重影了。
“老師，七神好像連咒力的釋放都不會誒，不需要告訴她怎麼使用咒力嗎？”
五條悟一臉看好戲的樣子盯着七神隱，六眼的情報告訴他，眼前的女孩還不會使用咒力。
一旁的夏油傑聽了，便好心提醒道：“七神同學，咒力源於你的負面情緒，你可以嘗試想一些讓你生氣憤怒或是恐懼的事，然後從這些感情中激發咒力。”
負面情緒？生氣？憤怒？恐懼？
七神隱懵圈了，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話說，咒術高專的教學內容怎麼都這麼抽象啊......她現在退學還來得及嗎？
似乎是不滿夏油傑給七神隱提醒，五條悟不爽地嘖聲道：“傑，你幹嘛要教她啊？看她被揍不是很好玩嗎？”
夏油傑搖頭，並不認同身邊摯友的觀點：“就算我不說，夜蛾老師也會講的吧。”他陳述事實道，“早說晚說都得說，結果不都一樣嗎？”
“哈，那又怎樣？!”五條悟並不接受這種說辭，“我們可是摯友誒，你不站老子這邊，難不成你要站在那個小菜雞那邊？”
“那是當......”嗯？？？
啊、啊？
一瞬間，夏油傑錯愕地瞪大了他本來就不太大的眼睛。
悟那傢伙...在說什麼啊？站、站隊？這種幼稚的事只有小學生才會幹吧!不對，小學生都不幹這種事了!
面對五條悟“義正言辭”的說法，夏油傑無語得嘴角都在抽搐。
“悟，你......”他頓了頓，明明想說些什麼，可話到了嘴邊，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能說出來。
幾乎是同一時間，被拳擊小熊打倒在地上的七神隱直接就是一個鯉魚打挺起身反駁五條悟道：“你說誰是小菜雞呢？！”
在不知不覺中，七神隱已經學會釋放咒力了。（準確來說是被五條悟氣的。）
她一隻手抓住終於安靜下來的咒骸，一隻手握緊了拳頭，氣沖沖地走到五條悟面前，整張臉黑得可怕：“你等着吧，五條悟，遲早有一天，我要把你按在地上摩擦！”
像是聽到了什麼荒唐的笑話，五條悟嗤之以鼻地笑了。
“哦，很有志氣嘛，那我等着你呦，七—神—隱—同—學。”他一字一頓地念着七神隱的名字，語氣里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不過在那之前，你待會兒下課記得給我買瓶飲料來，要碳酸的那種哦，七神。”
五條悟的命令，七神隱想都沒想就直接拒絕。
“不去。這點事你自己去，又不是沒手沒腳的，叫我幹嘛？”
“因為你輸了。”
七神隱:......草率了，忘了和這貨之間還有賭約。
“知道了，願賭服輸。”
最後，七神隱下課給全班包括夜蛾正道在內的所有人都帶了一瓶碳酸飲。
......
考慮到七神隱還是剛剛入學，之後的課程里，夜蛾正道專門給她重新講了一遍基礎課，並解答了那個令她困惑不已的問題。
七神隱仔細整理了一下大腦里的信息，最後，磕磕巴巴地得出了結論：“所以，我打不到五條的原因，是因為他的那個什麼祖傳的什麼無什麼限的，額，無、無限術式？”
“是無下限術式，無下限啦。”五條悟糾正了她的錯誤說法。
七神隱面無表情地瞥了一眼五條悟，臉色實在是說不上來有多好看：“哦對，無下限。”
她吐槽道：“別說，這術式和你本人還挺般配的。”
五條悟拉下墨鏡的一角，露出了一隻眼睛看向七神隱，語氣倒是挺輕快的：“感覺你好像是誤會了什麼，不過，看在你剛剛誇老子的份上，老子姑且和你解釋一下什麼是無下限術式吧。”
雖然七神隱很不想聽五條悟在她面前裝逼，但出於好奇，她還是很有耐心地等待對方開口道。
“聽說過阿基里斯悖論嗎？”
“了解過，也稱阿基里斯與龜悖論，好像是古希臘的某個哲學家提出來的設想。”
“bingo，不錯嘛，七神，你還挺懂的。”五條悟打了一個響指，隨即露出了一個很爽快的笑容，“那就很好解釋了。”
“總之，無下限術式的原理就是把阿基里斯‘永遠追不到烏龜的悖論’帶到現實中來。換而言之，無下限術式就是現實中的‘相對靜止’，越是接近術式本人的物體速度會越來越慢，永遠都觸碰不到術式本人。就像這樣......”
五條悟朝七神隱伸出了一隻手道：“來，七神，把手給我。”
七神隱遲疑地看着五條悟的手，眼睛裏充滿了對對方的不信任：“不，不用了吧......”
她剛剛已經體驗過一把無下限了。
“哎呀，來嘛來嘛，這次我會讓你碰到我的哦！”
最後，七神隱還是乖乖將手覆在了五條悟的掌心上，然後，她再一次觸碰到了“不存在的空氣牆”。
“哦，還有一個很重要的東西忘了說了......”
“什麼？”
“無下限術式可以干涉原子等級的物質，支配空間，所以需要極為縝密的咒力操縱，只有六眼持有者才能夠使用這個術式哦。”
“六眼？六隻眼睛嗎？那是異形吧......”
七神隱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她實在是想像不出來一個人類同時擁有六隻眼睛的樣子。
咦——好噁心的說！
“喂，七神，你在腦補些什麼啊？”五條悟摘下了墨鏡，露出了那雙蒼藍色瞳孔，“六眼可不是六隻眼睛啊！你剛剛不還說老子眼睛很漂亮嗎？現在這個跟吃了屎一樣的表情是怎麼回事啊？！”
七神隱震驚：不是，五條悟你好歹也是從大家族裏出來的貴氣少爺，為什麼用詞會這麼粗魯啊！
“所以，這就是六眼？”
七神隱直直盯着五條悟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麼，看着這雙所謂的“六眼”，她對五條悟的意見又好像沒有那麼大了。
“六眼可是五條家祖傳的特殊眼睛，好幾百年才有一例的。”
見七神隱看自己的眼睛看得如此入迷，五條悟頗為驕傲地哼哼了兩聲，像是被順毛開心時發出呼嚕聲的可愛貓貓。
這會兒，他已經解開了無下限術式，女孩的手自然而然就搭在了他的手心上，輕輕的又有點涼涼的。
“六眼的持有者不僅擁有360度無死角遠距離視覺，還能夠預測咒力軌跡、看穿對方術式，並且還可以進行精細的咒力操作。而且，即使是視線被阻擋，也完全不會影響到持有者的視覺能力哦。”
五條悟一本正經地說道，最後，他總結出了一個毫無邏輯的結論。
“所以說，老子是最強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