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提點

“嗯。堂哥果真心智過人，光看就能明白其意，這便是上次我給七叔公書中提到的針灸針與縫合術，針灸你們應該也學過，但人體穴位圖你們應該不曾看過吧，針灸之術配合人體穴位圖，更有效達到想到的治療效果

縫合術用於外傷常見手術，也可以用於體內器官縫合，移植，不過我們並不具備這種手術條件，我們缺麻藥，就是麻沸散的上級版，還缺無菌手術室，總之除了一般的外傷手術可以勉強進行，其他的只能量力而行，但縫合了傷口，也不能保證傷者不會死，術后感染一樣會死人，原堂哥能聽明白我的意思嗎？”

林書原聽得認真，既震驚，又覺得他這個堂妹有些才學淵博，他十分好奇她堂妹說的，那些能實踐在人身上外科手術，針灸之術，人體穴位圖，這樣能救活的人是不是更多。

“大致明、明白，可兒妹妹，那些外科手術你都會，還有針灸之術你也會，人體穴位圖你看過？”

“會一些，人體穴位圖改日我瞄一些給你，女子與男子有所不同，以後多看多學，自然也就明白了，醫學無止境，要想成為一名神醫，原堂哥還需努力，以你的天賦，定是可以走到你想要的高度的。”

林伯謙從震驚中回神，笑着到：“那你日後還需多指點指點你原堂哥。”

林可兒笑着擺擺手：“我只懂皮毛，我可不是大夫，我都是從醫書看來的，七叔公的醫術了得，我就不丟人現眼了，互相切磋是可以的，我看過醫書不少，有時間我倒是不吝嗇提供給原堂哥。”

“那就謝謝可兒妹妹了。”林書原趕忙接話，生怕他爹繼續纏着林可兒，惹得林可兒不快。他印象里這個堂妹可從來沒有過，今日這般好說話的時候。

林可兒笑着，擺擺手：“這邊我看着，你們還是出去忙吧。”

林伯謙父子倆出了屋子，林書原還有些恍惚，林伯謙拍拍兒子的肩膀到：“聽你大爺爺說，你堂妹從鬼門關走了一遭，性情變了不少。你們該多跟她接觸接觸。她自小就聰慧過人，外人不知，我們林家人還是知曉一些，如今看來她這一手醫術，定是師從名醫。興許是他師父是個隱世神醫。

她能把自己從鬼門關里拉回來，對外都說是你阿爺的功勞，必定是不願讓人知曉？或許因為她是女兒身，並不想太過高調吧，她的相貌，才學，再加上一身醫術，將來怕並非池中物。”

林書原想到一事，點點頭：“阿爹，也這般覺得，其實小時候我無意中發現這個堂妹偷偷到後山習武，那時我就覺得這個堂妹不一般，但她與誰都不親近，似乎有意隱藏自己習武之事，估摸大爺爺那邊，知曉她事情的人不多，應該也就阿成和那個過世的寶兒知曉可兒妹妹的事。”

“嗯，我難怪了，你二爺爺曾無意間提過一嘴，誇可兒丫頭身輕如燕，武功底子不錯，她或許也不是刻意隱瞞，興許是怕你大爺爺他們反對她習武，不過這丫頭讓人挺意外的，要是個男娃，你們幾兄弟怕是誰都不如她。”

林書原到：“她就算不是男娃，我們也不如她，能文能武，還懂醫，估摸還有我們不知曉的？將來也不知便宜了哪個小子，陳時璟真是瞎了眼。”

林伯謙冷哼一聲：“可不是瞎了眼，瞎了眼好呀，他哪裏配得上可兒丫頭。”

“你倆在說誰呢？”菊娘提着一壺茶從廊下走來。

“娘。”

林伯謙看向妻子：“你這是給大伯他們送茶水，讓你受累了。”

菊娘嗔怪到：“說的啥話，都是自家人，我這是份內事，對了你們方才在說誰，看上去很是欣慰那人。”

林書原一拱手到：“阿爹，你跟阿娘慢慢絮叨，我去葯堂里看診了。”

菊娘瞪了自家兒子一眼：“這小子，怕我絮叨他呢？老大不小了，也不找媳婦，眼看都要二十的人了，謙哥，你覺不覺得老大心裏有事？特別是最近，飯量都少了，人也輕減不少。”

“大熱天的，天天往外跑，能不輕減嗎？暑熱吃不下是正常，他每年都苦夏，你今年才發現？別多心，兒子都大了，不是有句話兒大不由娘，你超心兩個閨女就成。”

“謙哥，這老大不娶，兩個閨女也嫁不了，我能不操心？你這當爹的說的輕巧，只管聽兒女喊你一聲爹，生兒不理父之過。”

林伯謙擺擺手：“打住打住，你快去給大伯他們送茶水，前面葯堂今日很忙，我先走了。”

林伯謙逃也是的離開，心裏不斷嘀咕，女人就是麻煩，難怪兩個兒子都不願娶親。

身後菊娘也嘆氣：“沒一個省心的，這念叨兩句都嫌我煩，我這是為了誰。”

林可兒本是要出門，去隔壁看看他大伯和阿爹，聞言有些尷尬，站在門前久久不敢邁步，直到聽到腳步聲離開，她才打開門，見菊娘將茶壺放在廊下石桌，招呼她阿爺喝茶。她才邁步離開，想到今夜他們回不去，得找個人給家裏哨信。她騎馬很快到了城門口，還好陳大爺還在，林可兒給了陳大爺五文錢，讓她幫忙給家裏哨個口信。

半晚，天邊下起了濛濛細雨，林伯禮一家子穿着蓑衣來了林記葯堂，一家人看過林伯文兩兄弟，就圍坐在廊下喝茶。

林可兒在廊下熬粥，她阿爹和大伯已經醒了一次，一會得給他們喂些流食，林可兒邊熬粥邊琢磨着止痛散還有麻醉劑的做法。

林書原拿着小矮凳坐到林可兒身邊，小聲到：“可兒妹妹，那個啥，你用那個繡花針挺費勁，這套銀針給你。”

林可兒撇了林書原一眼，笑着到：“原堂哥有事說事，我又不是醫者銀針給我也沒多大用處，你自個留着。”

林書原將銀針塞給林可兒，板著臉到：“可兒妹妹，這話說的，你堂哥是這樣的人嗎？你雖不是醫者，但平日裏有些啥，應急也是可以的。”

林可兒將銀針放入斜挎包里，看了一眼鍋里的粥到：“熬粥會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