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是冥王?
千年?
還是只千年老鬼?
這是做了多大孽才千年不能輪迴?
我身子一顫,有點恍惚。
這時,身後門被人用力推開。
“大人,找到那小子了!”
夫君眼睛一亮,迅速起身。
走過我身邊時,突然用力伸手一摟我的腰,“帶你去見見世面。”
他把我緊摟在懷裏,一個閃身,面前出現一座早已荒廢的破廟。
兩邊牆都倒了一半,瓦礫傾倒在廟前的泥地上。
呼呼的風吹來,我本能的往夫君懷裏縮了縮。
他身後的人上前幾步朝着廟裏大喊:“小蛇,如果還想留個全屍就趕緊出來,我們大人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風吹得更加猛烈。
吹起嫁衣的裙擺,我尷尬的想要彎腰,手慌亂的想要去壓裙擺。
夫君更加摟緊我,大手一揮,風瞬間停了。
有笑聲從廟裏傳出:“我聽說冥王大人前兩日娶了位貌美如花的夫人,想來就是這位吧。小蛇何等幸運竟能一睹芳容。”
那笑聲猥瑣中帶着。
我身體一顫,冥王?
我抬頭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他是冥王?
這…
我表演了幾百回冥王娶親,每晚跟楚航那個假冥王拜堂。
沒想到現在身邊竟站着真冥王。
難怪他說自己已經一千多歲了。
我怎麼這麼蠢?
那些手下一口一個大人,就連那塊玉佩上面都刻着“沐”,不就是冥王景沐的沐?
我卻到現在才反應過來。
或許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景沐嘴角不易察覺的笑,輕聲咳嗽一下。
“不用道歉,畢竟你們凡人眼神都不太好。”
這傢伙,看來今天找到那個什麼小蛇讓他很興奮,都會挖苦我了。
正想着,有腳步聲傳來。
我轉頭,正好見破廟裏走出一個男人。
他穿着滿是破洞的衣裳,頭髮就像被鬼剃頭了一樣,這邊長那邊短。
大濃眉吊梢眼,臉上一大塊褐色印記,一看就是個壞人長相。
他嘿嘿笑着,將我上下仔細打量着。
那目光很是猥瑣,讓我不自在。
“找死!”
景沐突然出手。
一股疾風朝着男人撲去,生生將他的頭給削了下來,鮮血噴涌而出。
我嚇得將頭埋在景沐懷裏不敢看。
景沐冷哼一聲,“我的女人也是你能看的?”
手下一愣,“大人,您不是要…”
景沐卻似乎還不解氣,一揮手:“把那畜生眼珠挖出來喂狗。”
說完,景沐帶着我飛向空中。
剛還冰涼透骨的風瞬間變得柔和。
我不敢睜開眼睛,只覺身體軟綿綿的由他抱着,而他的胸膛也不似之前那麼冰冷。
飛了一陣后,景沐帶着我在一棵大樹的樹杈上坐下。
月光下,清楚看到茂密的枝葉間,有小鳥縮在鳥媽媽的羽翼下睡得正香。
“還想回那個地方嗎?你應該清楚,現在能保護你的只有我。”
景沐突然開口。
我一愣,隨即用力點點頭。
“回,他們說我是兇手,可我明明什麼都沒做,如果就這樣逃跑,就真說不清了。”
“就算你回去也未必能洗清嫌疑。”
“什麼?”
我不解,一個想法突然冒了出來,“難道玉淺淺是你殺的?為什麼?”
景沐沒好氣的看我一眼,“真是蠢的無可救藥。”
他站起身,“既然你想去坐牢,我也不攔着。”
話音剛落,他再次消失不見。
這下我是真懵了。
這樹雖然枝杈繁茂,但離地面最近的也有好幾米高。
就我這小身板,從小也沒去少林寺練過什麼功,這一跳,萬一倒霉點,估計腿都得摔斷。
“喂,你回來!把我帶下去啊。”
鳥兒被驚飛,回聲在山裏一遍遍的重複着我的話。
突然,一個冰涼的東西落在我掌心。
“下次要是再敢丟我的東西,饒不了你。”
景沐的聲音出現在耳畔,後背像被什麼東西給推了一下。
我重心不穩,撲到地上摔了個狗吃屎。
“景沐你混蛋!”
……
當我頂着雞窩頭,穿着被山上荊棘叢勾了好幾個破洞的喜服,一瘸一拐出現在景區大門口時,天早已大亮。
保安劉叔見到我嚇了一跳。
“小冉?你怎麼這…一副乞丐樣?那些警察虐待你了?”
我一聽急忙朝他做了個“噓”的動作。
雖然因為案子,景區暫時閉園三日,周圍也沒什麼遊客,可隔牆有耳,萬一被有心人聽去亂造謠就不好了。
“我路上掉溝里了。警察來找過我嗎?”
“沒,昨晚帶你們離開后就沒有來過。”
劉叔搖頭,突然想到了什麼。
“對了,小楚一早也回來了。”
楚航回來了?
我顧不得身體的疲憊與疼痛,抓起裙擺就衝進景區,朝着最西面的宿舍跑去。
剛到樓下就遇到拎着垃圾袋的楚航。
他見到我也是一愣。
“茉茉,你…你這是從哪回來的?”
我沒有理會他的問題。
見宿舍大門口有人朝這邊張望,拉着他走到不遠處的樹下。
“師哥,他們怎麼放你回來了?是不是找到什麼線索了?”
“可能吧。”
楚航眼神中透着絲沮喪,“汪警官一早來找我,只說讓我回來,其他什麼都沒有說。
對了茉茉,昨晚警局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我聽到有人大喊大叫好一會才安靜下來,還有,你怎麼會這副樣子?”
見他一直低頭看我身上破破爛爛的喜服,我有點尷尬。
“回來時不小心掉溝里了,沒事。那我先去換身衣服。”
既然汪警官什麼都沒有跟楚航透露,我也不便多說什麼以免引起恐慌。
只是他們隨時可能再找來,我可不能穿的跟個乞丐一樣在這等。
我們女生宿舍在後面那一幢。
我才剛拐過小路就差點和莎莎撞了個滿懷。
她穿着單薄,神情緊張。
看到是我,更是嚇得一個哆嗦。
“莎莎,是我,你怎麼了?”
莎莎不停的眨着眼睛,我了解她,這是緊張時的習慣。
她身上很涼,胳膊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直覺讓我相信這裏面肯定有什麼事。
“莎莎你說啊,到底出什麼事了?”
“茉茉,玉淺淺…她…”
“她怎麼了?”
“她給大家託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