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一個吻的約定(三)
電話另一頭的朴彩英看了下時間,輕輕應了一聲,直到手機微微震動了一下,心裏想着:一年的時間應該夠了吧!可是我該怎麼開口啊!
想着想着,兩隻食指分別按在左右臉頰上,心裏慢慢活絡起來,最後嘆了一口氣,打開手機翻到某人的聯繫人頁面,按了下去。
“你不許笑我!”
而當朴彩英還在思索時,楚暮恆已經走進了朋友的工作室,看到自己朋友白哲的臉上明顯至極的黑眼圈,楚暮恆一把摟住他笑道:“加菲,你知道嗎?你現在的臉配上你的身材或許可以在我們國家吃到免費的竹子!”
聽着楚暮恆的聲音,加菲用腰一下撞開楚暮恆,拿下桌子上包裹着的結他,用力的往他胸口一送。
“滾蛋吧你,每次麻煩我都不把我當人用,就和那群嬌弱的鋼琴家一樣!”
楚暮恆接過結他邊打開包裝邊說道;“畢竟霍格維茨自證的嘛,鋼琴家只有三類,一類是猶太人鋼琴家,一類是同性戀鋼琴家,其他的都是蹩腳鋼琴家。雖然只是一句玩笑話,但還是有一定原因的。”
“人人平等,我又不反對他們,只是下一次能讓我睡個安穩覺嗎?”
“沒下一次了!兄弟,你以後可是少了個常客。”
加菲疑惑的轉過身,揉了揉發澀的眼睛,疑惑道:“你什麼意思?”
“我離國也很久了,也該回家了!”
“可是美國更適合你發展,不是嗎?”
楚暮恆聞言笑着拍了拍加菲的肚子,回到:“你得相信我,在家鄉我一樣會將自己的音樂傳向世界的,以後我去了維也納的話,一定會捎上你的。”
感受着加菲無奈的樣子,楚暮恆轉身走向門外,向後擺了擺手道:“再見啦,兄弟,有機會來華國找我,我請你喝酒!”
許久之後,楚暮恆看着出現在自己視野里的朴彩英,對着她招了招手。
淺藍色的高腰闊腿褲搭着白色的短袖,外套着黑色的薄外套,黃髮自然的披在身後,朴彩英慢慢走了過來,跟着楚暮恆的步伐在街上慢慢晃悠,直到第五大道和五十九街的交匯處,楚暮恆才指着街上的遊園馬車說到:“你要坐嗎?!”
“嗯,我還沒有坐過。”
朴彩英微微點頭,楚暮恆便去買了票,馬車很慢,五月的中央公園也別有一番韻味,兩人慢慢聊着,直到談及以後的事情,楚暮恆才頓了頓。
“我要先去西班牙呆幾天,之後我才會去首爾。”
看着朴彩英欲言又止,楚暮恆又補充道:“我託人給我在韓國找了一份正經工作,估計要忙一段時間”
“工作?”
“首爾愛樂樂團的客席指揮,去積累一下經驗!至於製作人,應該也不需要我天天呆在你們公司。”
楚暮恆想着着祖國擁有着世界上最為龐大的音樂市場,但頂尖樂團的實力卻仍然遜色於西方的頂級樂隊,心裏也是感慨不已。
時間很快,當兩人下車時,已然是中午時分了,兩人向著湘水山莊走去,剛路過轉角,楚暮恆看着蒂芙尼總部大樓上朴彩英的廣告,不禁開口道:“為什麼感覺你這廣告沒把你的魅力展現出來?”
“不是一樣的嗎?”
“肯定不一樣啊,因為情人眼裏出西施嘛!”楚暮恆調侃着,看着面前變得擁擠的人流下意識地加快了自己的腳步。
剛準備說話的朴彩英夾在人潮中,看着快要遠離自己的楚暮恆,匆匆抓住了他的手,說到:“走慢一點,你是不是對很多人說過這種話啊!張口就來。“
拉近自己與楚暮恆的距離后,她便慢慢的鬆了手。卻不料楚暮恆緊緊的抓住了那一抹柔荑,慢慢將她拉到了自己的前面。
“你是第一個,也會是唯一一個。”
“你會騙我嗎?”
朴彩英突然安靜下來,睜大眼睛一臉認真地問道。而楚暮恆看着面前的幼稚女人突然做出一副好奇寶寶的某樣,突然感覺自己的心口被堵住了,回答着不會,但隨後慢慢轉身,心裏發懵的想到:這咋和我想的不一樣呢?
紐約的街道不像山城的街道一般曲折徘徊,兩人很快就走到了目的地,找了張桌子坐下,點完餐后,朴彩英想起了什麼。
“你去西班牙的話,那佩西怎麼辦?”
“不知道,或許讓我老師先帶着吧!七八十歲了,找點東西折騰他挺好的。”
聽到楚暮恆不着調的回答,朴彩英忍俊不禁,輕捂着嘴發笑。
“有你這麼當學生的嘛!要不把佩西交給我吧!”
兩人前言不着后語的聊着,一頓飯的時間背着狗子決定了它的未來,只是可惜了漢克是只小型犬。
沒多久楚暮恆隻身一人回到停車場開車,回到飯店外的街道載上了站立在街邊的朴彩英,趕向了需要解救的亞當斯那裏。
原本打理的工整的後院,經過佩西長達一天的梳理,已經讓亞當斯放棄了平常在院子裏和咖啡的習慣,只見他趴在窗台上,對着狗臉上略顯安逸的佩西叫道:“佩西,你知道嗎?你是只壞狗狗,就像你的主人。”
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想着腦海里熟悉的身影又嚷嚷了一句。
“對,沒錯!和你主人一模一樣壞,你這樣怎麼找得到男朋友,和我臭徒弟一樣單相思嗎!”
話音未落,一輛讓亞當斯再熟悉不過的車穩穩停在了路邊,亞當斯舉起咖啡對着汽車,朝佩西大笑着喊道:“佩西,看看那是誰?你單相思的主人!”
不料一扭頭,只看見了提前下車聽見亞當斯話后愣在原地的朴彩英,亞當斯心裏一驚,沒拿穩杯子,急忙探出身試圖撈住,卻不料腳底一滑,便從窗戶上消失了。
朴彩英沒注意窗戶里的亞當斯,直到聽見關車門的聲音響起,才停下四處張望的眼睛。
而下車的楚暮恆看着眼前的院子,草地略顯凌亂,各色的零食袋子四散在地上,原本亞當斯平常喝咖啡的地方也倒翻着小鐵椅和小桌子,讓男人不動聲色的扯了扯嘴角。
”ROS啊,要不我們還是走吧,我感覺佩西和老師相處的挺好的。”
卻不料被從前門繞過來打聽情報的亞當斯聽見了,連忙從轉角出探出身,大聲叫到:“混小子,你想去哪,你去月球都得把佩西給我帶上!”
亞當斯隨後也沒理睬楚暮恆,徑直從他身前走過,對着一旁的朴彩英說到:“你好,你是艾薩克的朋友吧!我是他的老師,你可以叫我老約翰!”
“你好,我是ROS。”
“走,進屋喝茶。”
朴彩英看着面前熱情的亞當斯,沒有拒絕,笑着跟亞當斯進了屋。
只有獃獃望着亞當斯背影的楚暮恆睜大眼睛,隨後走到院子裏輕輕踢了一腳趴在草地上眯着眼睛的佩西,從後門走了進去。
“佩西,長本事了,下次繼續。”
全程聽着亞當斯擺着自己的糗事,還對着朴彩英大談戀愛經驗,楚暮恆默默的走出房間,逗弄起了佩西。
朴彩英看着房間裏的老舊裝飾,興趣盎然的和亞當斯聊着天,聽着楚暮恆的各路糗事,笑得合不攏嘴。
跟着亞當斯聊聊一陣后,兩人準備離開,看着楚暮恆將佩西塞進了後座,亞當斯心滿意足的衝著佩西擺了個“耶”,哪成想佩西只是興緻乏乏的瞄了他一眼。
老頭看向眼前這個已經無語了的徒弟,清了清嗓子,貼在楚暮恆的耳邊說到小眼神還不是看了看朴彩英的位置。
“我很喜歡這個女孩,你得給我把握住了,反正你不喜歡我的音樂風格,趁我才七十多歲,趕緊生個孩子來繼承我的衣缽。
按理說,你們倆都是從事音樂方面的,生的孩子應該天賦也不差。”
“你也知道你七十多了,我咋還感覺你精力過剩了,你乾脆給我找個師娘,生一個算了!”
楚暮恆白了亞當斯一眼,即使兩人是師徒,可互相嫌棄起來,卻是誰也不饒過誰。
“去你的!臭小子,記住我說的話!”
亞當斯踢了楚暮恆一腳后,隔着擋風玻璃朝裏面的朴彩英擺了擺手后,自己便一個人孤零零的走回了屋裏,十年前楚暮恆還呆在國內時便是這樣了,但再往前時,這座別墅里,好像還有小主人和女主人。
亞當斯住的地方里市區比較遠,今天的風似乎沒有了昨日的激情,副座的朴彩英看了看風,摸了摸遠處的山麓,哪怕看不見也摸不着,片刻后扭頭望向楚暮恆。
“一年的時間,如果我們還有感覺的話,就在一起,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