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狼狽重逢

第四十二章 狼狽重逢

傅時筵微愣。

他緩緩抬頭,看着沈非晚,聲音有些冷漠,“你怎麼來了?”

似乎有點不待見她。

沈非晚還在想,好在沒有來太早來撞見了他和白芷。

否則不得多厭煩她。

“我來接你下班,都這個點了,你再不回去,你媽又得不開心了。”沈非晚笑得還很誇張,就是一臉討好地樣子。

傅時筵眼眸微緊,“你喝酒了?”

“呃……”沈非晚摸了摸自己的臉。

這麼明顯嗎?

“有酒味。”明祺在沈非晚旁邊,小聲提醒。

“今晚同學會,喝了一點。”沈非晚笑。

事實上當然不止一點。

也沒有到醉的地步。

最多微醺狀態。

“一點?”傅時筵冷笑出聲,“今晚不是我媽讓你來接我下班,是伱怕你大半夜喝酒回去被我媽發現,然後拿我來當墊背吧?!”

這人,有時候還怪聰明的。

沈非晚沒反駁。

她這個人也不善於撒謊。

乾脆就默認了。

傅時筵也沒多說,只冷冷地丟下兩個字,“等着。”

然後又投入到了工作中。

沈非晚心裏有些憋屈。

要不是被迫在傅家,她需要喝個酒再晚歸那麼一點,跟做賊似的嗎?!

也不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還對他這麼不耐煩。

沈非晚也沒和傅時筵爭執。

她現在有些酒勁兒上頭。

她也不知道傅時筵要讓她等多久,她就大咧咧地坐在了傅時筵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歪歪倒倒靠着,看着傅時筵。

她就不信她這麼看着他,他會自在。

沈非晚就這麼盯了傅時筵很久。

這貨還真的是,臉不紅心不跳,淡定自若地認真工作。

沈非晚有些無聊。

她眼眸微動,突然看到了傅時筵桌子上放着一個精緻的小蛋糕。

她好像有點餓了。

剛剛一直顧着喝酒了,沒怎麼吃東西。

看着甜食就有點沒忍住。

她琢磨着傅時筵不吃,放着也浪費,蛋糕這麼容易壞,多可惜。

她起身,直接拿起蛋糕就吃了起來。

味道還不錯。

冰淇凌口感的。

冷冷甜甜的,很解酒。

她吃得津津有味。

傅時筵也沒有注意到沈非晚的小動作。

等他把手上最緊急重要的工作處理完時,一抬頭就看到了沈非晚在吃蛋糕。

吃得還很歡快。

沈非晚也突然就感覺到了傅時筵的視線。

她愣了一下,“你要吃嗎?”

傅時筵抿唇。

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沈非晚總覺得傅時筵神情有些怪。

也沒多想,她反正覺得味道還不錯,就繼續吃完了。

此刻明祺也走進了辦公室。

是接到了傅總的信息讓他安排車輛。

車輛他安排好了,這次也學乖了。

老闆娘在的時候,他得敲門。

他正準備彙報工作時,就看到了老闆娘在吃蛋糕,還吃得一點沒剩。

他不由得長大了嘴,就是震驚。

沈非晚也感覺到了明祺的目光。

什麼情況?!

傅時筵也這麼看她,明祺也這麼看她?!

莫非這塊蛋糕有毒?!

等等。

心驚的那一刻,她突然想到了。

剛剛她在樓下碰到了白芷。

所以極有可能這塊蛋糕是白芷送給他的點心。

按照慣例,最大可能還是白芷親手做的愛心蛋糕。

傅時筵都捨不得吃,被她吃了?!

她剛開始以,是明祺給他準備的。

畢竟這麼晚了,吃點宵夜什麼的……

她完全沒有想到還有白芷這一出。

講真。

她這一刻真的有點想吐出來。

就是莫名,生理上有了那麼點噁心感。

她忍不住乾嘔了一下。

傅時筵眉頭皺緊。

明祺連忙緊張道,“夫人你怎麼了?是不是食物中毒?!”

對。

這個蛋糕是白芷送來的。

白芷回來也有段時間了,但她沒有主動來找過老闆,不知道怎麼就心血來潮。

他剛剛還心有餘悸,還好老闆娘和白芷錯開了。

否則又得誤會了。

此刻他看到老闆娘吃完了白芷的蛋糕,看到她突然的反胃就本能的擔心這蛋糕是不是有問題?!

萬一配料不對什麼的……

白芷看上去也不像是會做美食點心的人。

當然老闆從頭到尾也想過要吃那個蛋糕,一直放在那裏不管白芷怎麼明示暗示,都是充耳不聞。

最後白芷因為明天還有通告,不能熬夜太晚,耗不過終於走了。

“沒,沒什麼。”沈非晚反胃的不是食材。

是人。

她怎麼剛剛就沒想到。

果然酒精害人!

“有什麼不舒服要說。”傅時筵冷聲,然後問明祺,“車準備好了?”

“是,已經在樓下等您了。”

傅時筵起身下班。

沈非晚是愣了幾秒。

是覺得傅時筵會不會太平靜了?

她剛剛吃了他白月光親自為他做的蛋糕,他真的不生氣?!

還是已經不屑於和她計較了。

“夫人,不早了,趕緊走吧。”明祺提醒。

沈非晚連忙跟上了傅時筵的腳步。

她其實擔心傅時筵玩陰的。

此刻不當面爆發,背刺她一刀什麼的……

她跟着傅時筵坐進了他的邁巴赫。

轎車往傅家別墅開去。

沈非晚就一直在小心翼翼得觀察,觀察傅時筵到底有沒有生氣的跡象。

轎車到達傅家別墅。

別墅內,林蘭荷在等他們。

深夜十二點,她居然還沒睡覺?!

沈非晚心口微顫。

做好了所有最壞的準備。

她就默默地感受着林蘭荷凌厲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

沈非晚心虛,所以底氣不足。

更何況今晚她還得罪了傅時筵……

感覺今晚她可能都不用睡了。

等着被林蘭荷罵死吧!

“我讓沈非晚來陪我加班了。”傅時筵突然開口,在林蘭荷欲予發脾氣的那一瞬間。

林蘭荷看着傅時筵。

又看着沈非晚。

沈非晚其實也有點受寵若驚。

傅時筵真的幫了她?!

而林蘭荷此刻聽到傅時筵這麼一說,情緒明顯在緩和。

她今晚的怒火就是來自於沈非晚。

對於她的不聽話,她必須得給她一個下馬威。

不曾想,沈非晚居然和傅時筵一起回來的。

其實看到他們一起回來的時候,她氣就沒那麼大了。

只不過,氣勢不能丟。

這一刻就故意把火氣發在了傅時筵的身上,“誰讓你這麼晚才回來!”

“我加班。”

“每天都加班,命不要了?!”林蘭荷批評。

“我的身體我知道。”傅時筵不多解釋,還故意打了個哈欠,“我很困了,我要睡了。”

林蘭荷還想說什麼。

傅時筵就直接往樓上卧室走去。

走了兩步。

他又突然回頭,一把牽起愣在原地還沒反應過來要走的沈非晚,一起離開。

沈非晚微微愣。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反應慢一拍,只是根深蒂固地覺得,林蘭荷今晚肯定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她,所以她也不敢就這麼直接走了。

此刻被傅時筵這麼拽着走。

她心猛地跳了一下。

嗯。

是嚇了一跳。

她跟着傅時筵回屋。

也算是成功躲過了林蘭荷的審判。

怎麼說呢?

好像欠了傅時筵一個小人情。

但……

他今晚偷情了耶。

所以,扯平了。

兩個人一回到房間,沈非晚掙脫開了傅時筵的手。

傅時筵手指微動。

最後也只是叮囑了沈非晚一句,“以後少喝點。”

呃。

她不答應。

……

蓉城的夜晚,向來都是紙醉金迷。

季之寒是在同學會結束前一步,離開的。

但他沒有直接離開餐廳,而是去了剛剛和沈非晚透氣的露台上,吹風。

他確實喝得差不多了。

現在直接回去休息,肯定難受。

稍微緩和一下走,會舒服一些。

結果沒想到,他在露天上站了一會兒,就碰到了熟人。

同劇組的一個攝影指導。

他馬上要開拍電影了。

一回來就在忙這方面的事情,今天能夠來參加同學會,真的是因為林暖暖被逼無奈。

攝影指導很熱情地邀請他一起喝酒。

說今天一起吃飯的大多數都是劇組的人,現在大家還都和他不熟,趁着今晚大家先熟悉,電視開拍時合作更愉快。

季之寒拒絕不了攝影指導的熱情,跟着一起去了夜場會所。

顯然是第一場的聚餐已經結束了,這是今晚的第二場繼續。

他沒讓攝影指導特別通知劇組的人,他說他就是去坐一會兒,一會兒就走。

他們去的時候稍微早一些。

會所的包房相對而言比較黑暗,他坐在角落,在所有人都喝了酒的情況下,也沒有幾個人發現了他的存在。

當然發現的,就很主動來敬酒了。

不管如何,他是這部劇的導演,整個劇組都得聽他的,重點是,這部劇的投資方還是他爸,也就意味着,他不僅是導演還是資方,在劇組的地位就顯而易見了。

他因為上一場確實喝得不少,所以一直在推杯。

敬酒的人也不敢勸酒,基本就是自己敬完酒,就規規矩矩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然後和其他人喝得火熱。

包房中整體氣氛還好。

唱歌的唱歌、跳舞的跳舞、喝酒的喝酒。

季之寒也沒讓人陪着,就自己坐在角落裏,看着裏面的男男女女。

看着昏暗中,其中一個特別活躍的女人。

從他看到她進來那一刻開始,就一直在不停地喝酒,幾乎沒有怎麼停下來過。

她好像去了三次洗手間。

但每次出來的時候,都看不出來任何異樣。

也是。

從高中時期就能喝酒,現在的酒量又能差到哪裏去。

季之寒嘴角拉出一抹嘲諷的笑。

也不知道多久。

那個女人被攝影指導摟着腰帶到了季之寒的面前。

他給季之寒介紹,“季導,這是蘇音,進娛樂圈也有三、四年了。”

季之寒看着她。

女人此刻臉色潮紅,很顯然是酒喝多了造成的。

她看到自己那一刻,臉上瞬間沒有了任何顏色。

她眼裏閃過了半秒驚訝,然後緩緩垂下了眼眸,沒有直視季之寒。

仔細會發現,她手上端着的那杯酒,在微微顫抖。

季之寒輕笑了一下,“也是我們劇組的演員?”

“不是。”攝影指導連忙說道,“還不是。”

電視劇還有一個月開拍。

劇組也還在不停地招募演員。

但劇中重要角色都已經定了。

就還剩些,不起眼的小角色了。

季之寒嘴角輕揚。

他這麼聰明,自然是看透了面前兩個人的心思。

但他什麼都沒說。

攝像指導招呼着蘇音,“蘇音,你不是要給季導敬酒嗎?還不敬?”

蘇音身體輕微顫抖了一下。

她輕咬了一下唇瓣。

再次抬眸看向季之寒的時候,滿臉笑容,如她今晚對這個包房中的所有人一樣,殷勤,討好,又卑微。

“季導,我是蘇音,很高興認識你,我乾杯您隨意。”蘇音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季之寒看着她。

酒量確實很驚人。

季之寒甚至酒杯都沒有拿起來,就看着她已經喝完了。

當然他也沒想過要喝,就只是這麼淡淡地看着她。

攝影指導以為季之寒是被蘇音的酒量震驚,他連忙說道,“蘇音酒量在圈內是出了名的好,今晚上她不知道喝了多少,半點事兒都沒有。來來來蘇音,你再多喝兩杯,和季導加深印象,過兩天你來劇組試鏡的時候,季導才能記得你。”

蘇音蹲下身體拿茶几上的酒瓶。

說是蹲,她幾乎是半跪在地上倒酒的。

今晚一晚上她都是如此,不是只對他。

她給自己倒滿之後,才又起身彎腰敬酒,“季導,我敬您。”

季之寒依舊沒有伸手去拿酒杯。

蘇音就又幹了。

喝完之後,她連續給自己再倒了一杯。

她說,“季導可以不用喝酒,我再干一杯。”

然後,又一飲而盡。

季之寒就這麼看着她,一言不發。

連續三杯后,蘇音笑盈盈地說道,“我就不打擾季導了……”

“蘇小姐。”季之寒突然叫着她。

蘇音保持微笑。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笑起來的樣子,很難看。”季之寒說。

蘇音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

她輕抿着唇瓣,緩緩說道,“抱歉。”

“不打擾季導了。”

蘇音恭敬地離開。

攝影指導愣了一下,連忙說道,“我也不打擾季導了。”

然後快速跟上了蘇音的腳步。

蘇音是直接走出包房的。

她太清楚,今晚她的努力白費了。

她不知道這部劇的導演是季之寒。

準確說,她不知道季之寒回國了。

他不是去國外了嗎?

偶爾在同學群裏面看到有人談起他,說他出國后就一直沒有回來過。

當然她也不覺得季之寒會一直在國外,畢竟季家家大業大,季之寒又是獨子,肯定要回來繼承家業的。

她只是沒想到,會在她這麼狼狽的時候再次見到他。

今晚的飯桌上她沒見到季之寒,大概就是從來夜場開始,他一直都在。

所以也應該看到她為了討好這裏面的人,沒臉沒皮,毫無尊嚴。

不過轉念一想。

她也不是今天才這麼狼狽。

一直都這麼狼狽。

只要她有機會和季之寒碰到,他見到她任何時候都是這般不堪的畫面。

時間早晚而已。

這麼想着,她好像就沒那麼在意了。

“蘇音。”攝影指導叫住她。

蘇音轉頭。

努力在隱忍自己胃裏面的翻滾。

今晚她其實早就超量了。

從吃飯到來這裏,她可能上了不止十次洗手間。

每次都是去催吐。

剛剛那幾次,都已經吐得只剩黃膽水了。

“季導……”攝影指導頓了頓,“主要他也是才回國,這也是我第一次和他合作,就見過幾次面,我也不是太了解他的性格。不過他是高材生,又是資方,性格怪癖一點,正常的。”

蘇音微笑。

季之寒性格一點都不怪癖。

讀書那會兒,還是出了名的好脾氣。

他的不友善只針對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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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婚後傅總每天都想官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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