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晉江獨發
“6、6總?”通話即將到達尾聲,顏顏竟然意外地看到6淵從出租車上下來,直直地衝到了她身邊。
顏顏租住的這地方也不是什麼高檔小區,管理向來都不怎麼嚴格,出租車進出也很自由,所以看見出租車出現在自家樓下,顏顏是一點兒都不意外。
但是6淵的出現卻真的讓她吃了一驚。
6淵沒有理會她的吃驚,直接對着單元門口圍着的那群記者揚了揚下巴:“多久了?遲夏自己在上面?”
顏顏這會兒也顧不得計較6淵怎麼會突然到來,焦急地開口回答:“我也剛從外面回來,看見圍滿了記者就沒敢進去,你看窗戶那兒黑壓壓的,樓上肯定記者也不少。”
6淵隨着她的話,抬頭朝二三樓之間樓梯轉角的窗戶看了一眼,果然看見幾個人影晃來晃去。
6淵皺了下眉頭,沉默了兩秒,就對着顏顏伸出了手:“鑰匙呢?給我。”
顏顏猶豫了下,手用力一握,被她拎在指上的鑰匙頓時嘩啦啦地響了起來。
6淵察覺到她的猶豫,又把手伸過來一些,對着她認真道:“我已經聯繫過李薇薇,她等會兒會帶着保鏢過來,你在下面等着。”
聽見他的話,顏顏多多少少鬆了一口氣,既然這些記者已經知道遲夏在這兒,那他們不見到遲夏離開,肯定就不會罷休。
曝不曝光已經沒那麼重要,最重要的是遲夏的安全。
顏顏咬了咬下唇,終於把手裏的鑰匙交給了他。
6淵拿到鑰匙,就迅速地邁步朝着單元門口走去。
6淵雖然長相俊美,但是曝光率卻極少,那些記者猛地看見他,並沒有認出他的身份。
只不過看見他拿着鑰匙過去,一個個都目露精光,看樣子也想藉著他的風一起衝進去。
6淵擠到最裏面,單獨拎出鑰匙圈上串着的那張磁卡,在門口刷了一下。
嘀的一聲,緊鎖的樓門應聲而開,一個性急的記者頓時伸過手去,先他一步拉開了一道門縫。
6淵森冷的視線頓時朝他掃了過去,那人本來都已經做好了第一個衝進去的準備,被他這麼一瞪,竟然覺得脊背上升起一陣陰涼,就這麼硬生生的停住了腳步。
那記者膀大腰圓,緊跟在6淵身後,他一停下,身後的人當然也都擠不過去,眼睜睜地看着6淵進去,從裏面把門咔噠一聲關上,又把他們擋在了門外。
那記者頓時承受了好幾個同行鄙夷加氣憤的目光。
不過6淵卻沒有心思回頭看他們一眼,眼前的情況顯然比他想像的更嚴重,只是樓下的記者就那麼多,可以想像遲夏此刻的窘境。
6淵乘着電梯上了三樓,叮地一聲,電梯門一開,圍在顏顏家門口的那群記者就跟聞見腥味的貓似的,齊刷刷地朝着他的方向看了過來。
果然,樓上的情況比下面好不了多少,雖然記者也只有十幾個人,但是已經把窄小的樓道圍了個水泄不通,怪不得剛剛在窗口裏都能看見樓梯上涌動的人影。
這一層樓只有兩家住戶,那群記者大概把6淵當成了是對門鄰居,離他最近的一個直接開口就問了出來:“請問這位先生,你知道遲夏現在就住在您家對面嗎?”
6淵當然不可能回答她的問題,他陰沉着臉,直接伸手撥開擋住自己的人群,直直地朝着那扇緊閉的防盜門沖了過去。
他的舉動頓時引得那群記者沸騰了起來,七嘴八舌地在他耳邊提問着。
“請問你是遲夏的什麼人?”
“遲夏確定住在這兒嗎?”
“能不能請遲夏出來接受我們的採訪?”
“……”
終於,一個記者在看清6淵的臉后,驚愕地開口低叫了一聲:“他……他是天璽的總裁,6淵!”
這個消息無異於投入人群的一枚炸彈,讓這群等了許久還沒有找到一點兒料的記者像見到肉的餓狼一般,直直地朝着6淵涌了上來。
“6總裁,請問你怎麼會來這裏找遲夏?”
“你跟遲夏是什麼關係?”
“外界以往有過遲夏被包養的傳聞,請問和你有關係嗎?”
“這裏是不是你用來跟遲夏約會的地方?”
這些記者的腦子還真是靈活,本來到這兒找遲夏還是為了岑亞琛跟她的緋聞,這會兒看見6淵的出現,竟然如此迅速地就把話題轉到了這個方向。
當然也有人沒有忘記自己的宗旨,直接把岑亞琛的話題也強行塞了進來。
“請問6總,對於岑亞琛和遲夏的緋聞你怎麼看?遲夏最近的失蹤是你屬意的嗎?”
“你跟岑亞琛是不是情敵關係?”
原本就陰沉着臉的6淵聽見他們提起岑亞琛,表情頓時變得更加難看,眸中的光幾乎都快要凝結成了讓人心寒的冰刃。
他艱難地擠到門邊,轉過頭,如冰刃一般的目光瞬間便朝着這群記者射了過去:“再往前一步,我馬上就會告你們私闖民宅!”
6淵的嗓音低沉渾厚,在這窄小的樓道里彷彿被加上了一層天然的擴音器,竟然一下就讓亂糟糟的人群寂靜下來。
成功地把那群人駭住,6淵很快便把鑰匙插入鎖空,打開防盜門。
看着他真的拿鑰匙打開門,那群記者忍不住又有些躁動,都舉着相機咔嚓咔嚓地對着6淵拍了起來。
6淵顧不得理會他們,很快又開開裏面那扇門,閃身進了客廳,兩道門也在下一刻重新被他關上,鎖得緊緊的。
嘈雜的快門聲被隔斷在了門外,6淵也不禁暗暗地鬆了口氣。
顏顏的住處不大,6淵只一抬頭,就已經把整個客廳盡收眼底,當然也看見了在卧室門外靜靜看着他的遲夏。
上一次見面,遲夏用圍巾帽子把自己遮了個嚴嚴實實,只給6淵看見了兩隻眼睛。
這會兒6淵終於又一次把她看了個清清楚楚。
不過6淵上個樓的功夫,遲夏竟然已經換好了衣服,甚至還給自己化了個淡妝。
不過短短的幾天,原本相擁而眠的兩個人竟然已經成了如今相對無言的模樣。
他們顯然都還記得上一次的不歡而散。
不過對視了兩秒鐘,遲夏就忍不住別開了視線,冷冷地對着他開口:“6總怎麼會親自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