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九章 衝突對峙

第二五九章 衝突對峙

回想起那時候,原住民村落的居民們因為他們的出手相助而心存感激,在他們將要離開之際,珍而重之的將一個以他們的身形來說十分小巧精緻的獸囊雙手贈送給了他們。

當時秦素只以為裏面是普通的酒液,也就隨意的收下了。

直到後來,段言十分鄭重的解釋了釀製玉鱗酒所使用的果實的來之不易,她才意識到自己收下的並非他們先前在原住民村落篝火夜晚所喝的那種酒。

不過儘管如此,她也僅僅是認為這酒液十分珍貴,卻沒有想過它還有什麼其他的特別之處。

然而此時此刻,看着艾凡和段言在灼心蘭的煎熬下苦苦掙扎,不知道為什麼,當日離開之後段言對她說的那一段話就驀然的湧入了她的腦海中……

想到之後,秦素當下再不遲疑,立刻從日曦空間內取出了裝着玉鱗酒的獸囊。

奇怪的是,先前她記得自己尋找的時候,似乎並沒有發現這個獸囊,但神識想要將它取出時,卻立刻就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她打開獸囊的塞子,向裏面看了看,微微皺眉。

整個獸囊里,玉鱗酒竟然只剩下一小半了。

秦素看了看艾凡與段言兩人,微微頓了一下就走向了艾凡。

看上去段言似乎還能夠堅持一會兒,艾凡卻是馬上就要堅持不住了。

因為不敢輕易的觸碰艾凡,秦素想到自己當時的感覺,於是將那獸囊的開口處放置在艾凡的嘴邊,用自己的神識引導着裏面的淡綠色酒液緩緩流入他的口中。

這種使用神識控物的方式是非常耗損神識的,也多虧如今秦素的神識早已經達到了化神期,才能夠輕而易舉的操控實物按照她的想法做出動作。

雖然心中確定了玉鱗酒對她的作用,但其實秦素心中還是沒什麼把握。

畢竟。修真者與武鬥士的修鍊方式不同,玉鱗酒對她能夠起作用,卻未必會對艾凡起作用。秦素在將玉鱗酒源源不斷的引入艾凡口中的同時,還要密切的關注着他的情況。

所幸這一次似乎賭對了。玉鱗酒很快就同樣對艾凡起了作用。

儘管臉上佈滿了鮮血,但只要仔細觀察,就能夠發現,艾凡額角處暴|起的青筋已經消失,死死握住膝蓋的雙手也逐漸的放鬆下來,很顯然痛苦正在慢慢過去。

確定了玉鱗酒的效果,秦素看了看手中的獸囊。微微挑了下眉。

原本被她用的只剩下一小半的玉鱗酒,給艾凡用的卻連十分之一都不到?!

既然還剩下這麼多,她自然是毫不吝惜的去給段言也引入了一些玉鱗酒,因為有了艾凡的前例。儘管這一次段言的修鍊方式與他們還是不同,但卻已經有了一定的信心。

果然,再次“試驗”之後,秦素徹底確定了——

這種玉鱗酒的效果應該都是作用在外來者體內的血晶上的,至於修鍊者的修鍊方式如何。與血晶的吸收並不相斥。

本來秦素看着還剩下不少的玉鱗酒,打算給其他人也引入一些,結果一轉頭才發現,克什爾,尤利賽斯。弗農,伊桑四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先後吐出了血晶,昏迷了過去。

她連忙上前查看了一下他們的身體,然後長舒了一口氣。

儘管氣息已經微弱到了極點,但好在他們的生機還在,每人喂下一顆還元丹之後,剩下的就需要他們一點點恢復休養了。

秦素看了看剩下的賈斯特,海曼,班森,蘭德爾四個人,再不遲疑,立刻上前給他們一一喂入玉鱗酒。

等到她終於忙碌完之後,轉頭就發現齊娥的身體微微顫動了一下,接着慢慢轉醒過來。

也不知該說她幸運還是不幸,她是吸收野獸血晶最少,也最先吐出自己體內血晶的,這無疑使得她受到的痛苦少了許多,但同時也失去了吸收血晶的機會。

齊娥看上去還非常虛弱,她吐出血晶之後,立刻就感到身體陷入了一片沉寂,似乎不受控制的朝着某一處的黑洞不斷墜落着。

就在她以為自己的意識馬上就要脫離身體時,忽然口中被喂入了一顆泛着清香的藥丸。

藥丸入口即化,幾乎在被喂入口中的同時,就化成了一股暖流順着她幾近枯竭的身體緩緩滑過,帶給她一陣陣生機和力量的充實感。

她的心中一暖,知道是自家老大的特製丹藥,不敢浪費,立刻沉入修鍊。

此刻醒過來,只是因為先前體力不足,她被秦素平放着躺在地上,雖然這種姿勢同樣可以修鍊,但長久以來的習慣讓她在擁有了足夠的體力后第一時間打坐起來。

所以,在秦素將她慢慢扶着坐起來后,她很快就再一次陷入了修鍊中。

中心廣場上已經開始出現服用灼心蘭過量而死去的外來者,同樣的,也有因為服用的灼心蘭數量太少,使得自己的痛苦生生延長了數倍的時間。

因為還元丹強大的休養功效,除了賈斯特,海曼,班森和蘭德爾四個人,其他人的生機都在以緩慢的速度逐漸的恢復着。

艾凡和段言的氣息越來越蓬勃,幾乎與廣場上的其他外來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就在她剛剛松下一口氣的時候,忽然身後傳來了一陣刺耳的破空之聲。

秦素腳步迅速的朝後退去,轉身看向朝她攻擊而來的人,微微挑起了眉毛——

竟然是傑弗瑞。

這個人克魯!

這個在傑弗瑞的隊伍中始終遊離在其他人之外的馬提尼斯家族子弟,也是那支隊伍中除了隊長傑弗瑞以外,唯一活下來的成員!

此刻他雙目猩紅,正目光緊緊地盯視着秦素……的腰間。

那裏正掛着被她用剩下的玉鱗酒獸囊,為了以防萬一,秦素沒有將玉鱗酒收入日曦空間而是使用了這樣“原始”的方式攜帶着,沒想到卻引來了這個人的覬覦。

“把那東西給我!把那東西給我!!”

克魯的聲音由低沉到高亢,始終重複着這一句話,彷彿入了魔一樣,對周圍看過來的目光視而不見,似乎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秦素腰間的玉鱗酒獸囊上。

不得不說,這個人的觀察力實在不容小覷。

在這麼危及而混亂的情況下,幾乎所有服用下灼心蘭的外來者都是全身浴血的模樣,偏偏克魯卻能夠從這眾多的外來者中發現秦素等人的異常。

要知道,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秦素的一舉一動都是非常謹慎的,饒是如此,竟然還是沒能瞞過克魯。

也許,這就是為什麼傑弗瑞的隊伍中,所有與隊長親近的人都死了,這個遭到排斥的人卻活下來的原因。

不過不管他擁有怎樣的洞察力,又或者他打着什麼主意,秦素都沒有縱容別人對她勒索的打算。

對於克魯不斷重複的話語,她直接選擇了充耳不聞。

儘管,周圍已經有不少人被他的吼聲吸引了目光。

“把那東西給我!給我!!我要回去,我不要留在這裏!”

克魯吼叫了一會兒之後終於換了幾句話,秦素微微蹙眉,發現他似乎已經有些神智不清,轉眼看了看正在不遠處哀嚎掙扎着的傑弗瑞,她大概猜到了克魯異常的原因。

是恐懼吧……

就算是身為斯捷潘大陸的人上人,修鍊者中的天縱英才,但又有誰能說自己完全沒有恐懼之心。

克魯的情況,就如同一根繃緊的皮筋,隨時面臨著綳斷的危險。

而傑弗瑞服用下灼心蘭后的樣子,顯然就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身為和傑弗瑞同樣完全巨化的外來者,他大概已經預見到了自己的未來。

秦素記得自己前世曾經聽人說過一句話——

死亡並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一步步走向死亡的過程。

還有她的師父曾經感慨的話語:有時候,越是強大的人,越是珍惜自己的生命,也越是貪生怕死……

雖然不能概括所有人,但很顯然克魯正是秦素師父口中的那一類人。

被克魯的這一番吼叫,明白了前因後果的旁觀者們,終於也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此時此刻,還沒有服用下灼心蘭的外來者,可以說幾乎都是因為懼怕面臨死亡的後果而選擇妥協的人,但妥協不代表他們不想離開,只是比起離開所面臨的死亡可能,他們更願意安穩一點的活在這個域面內罷了。

然而,一旦事情有了轉機,那麼內心被死亡恐懼所壓抑的欲|望,就會重新以更強烈的反彈之勢膨脹起來。

那些尚未服用灼心蘭的外來者們,聽到克魯的幾句話,雖然還不明白前因後果,但卻都知道,在他對面那個少女腰間的獸囊,很顯然就是關鍵所在。

一瞬間,幾乎所有還沒有服用下灼心蘭的那十來名外來者全部將目光聚集到了秦素身上。

秦素不動聲色的走出艾凡等人所在的防禦陣,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十來個人。

她的身上還帶着殘留的鮮血,烈焰般火紅的色彩下,黝黑的雙眸卻泛着冰冷的深邃。

見到這些人貪婪的目光,她索性將那獸囊重新收入了自己的日曦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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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知仙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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