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奇人有邪招
聽見二豐的方言普通話,鍾天軒不悅道:“代院長,你們要是治不好我的病,就直接說,我好讓我爸儘快安排我到國外治療,別叫些不三不四的人來敷衍我,這個機器查,那個儀器測,又抽血,又驗尿,搞到最後,什麼作用都不起,你們耽誤的起,我可耽誤不起啊!”
鍾良宇上前喝道:“你給我閉嘴,誰讓你和代院長這麼說話的?沒大沒小!給我老實點。”
老鍾這一吼,小鍾立刻老實了下來,他再拽,也是他老爸給的氣勢,還得看老爸的顏色行事。
鍾良宇連忙向代院長賠不是,代院長這樣的人見多了,別說你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就是最高領導人,和他說話都是客客氣氣的,但他素質極好,能沉得住氣,更不會和這樣的混頭小子一般計較,擺手道:“抓緊時間給天軒治病吧!二豐,沒問題吧!”他問二豐,就是怕二豐犯了一根筋,年輕人氣盛,不喜歡別人在他面前拽,他要是氣來了不給鍾天軒治,代院長就要着急了。
二豐默然道:“當然沒問題。”心裏卻在盤算着要不要黑這小子一把,以他的性格,沒出手揍鍾天軒,已經是給了代院長極大的面子。
二豐裝模作樣的走到鍾天軒的面前,仔細的在他額頭上看了又看,猛一拍大腿,吃驚道:“我靠!你這不是病啊!”
代院長知道二豐就是這樣的人,說話不論場合,但鍾良宇卻是高層,一直在上層社會出入,哪見過像二豐這麼出口成髒的人,遂皺起了眉頭。同時也為二豐的這句話吃了一驚,兒子這不是病,那能是什麼呢?
代院長連忙問道:“二豐,能不能說具體點?”他已經從楊一花那裏得知了一些情況,二豐說出這話,他並不感到吃驚。
二豐仰起頭想了想,為難的說:“說具體點啊……這個……”他突然渾身一個激靈,手舞足蹈了起來,把身邊的幾個人嚇了一跳,嘴裏念念有詞的跳起了滑稽的步子:“天清地靈,兵隨印轉,將逐令行,弟子楊二豐奉茅山祖師敕令,拜請中方五鬼姚碧松,北方五鬼林敬忠,西方五鬼蔡子良,南方五鬼張子貴,東方五鬼陳貴先,急調陰兵陰將,火速前往鍾天軒眼前,讓他一睜眼就能看見你們,速速領令,火速奉行,茅山祖師敕令。”他跳完后正色道:“具體就是這個。”
鍾良宇道:“跳大神?”
“性質差不多。”二豐道:“你兒子啊,被人下了咒語,我觀他印堂發黑,太陽穴凹下,雙眼雖然炯炯有神,但實則無神,眼珠分散,此咒語乃茅山道術。”二豐說這話像極了廣場擺攤的江湖中人,搖頭擺尾,刻意說的高深莫測。
鍾天軒叫道:“你是什麼醫生?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代院長,你這個醫生哪裏找來的?是騙子吧!”
鍾良宇沒說話,兒子的這番話,也正是他想要說的,他看着代院長,等着代院長的解釋,至於二豐,從他手舞足蹈開始,他就沒拿正眼看了,如果不是受他身份的約束,他早就一句去你媽拉戈壁的罵了出來。
代院長卻直接忽略掉鍾氏父子倆的表情,問二豐:“那這個茅山法術怎麼破?”
二豐想了想,說:“這個嘛!得回去研究研究……”
代院長立刻明白他的意思,點頭道:“嗯!那好,回去研究研究。”看二豐裝的表情,就知道他不會,說回去研究研究,無非就是問楊一花怎麼破,二豐是他叫來的,自然要給他高深莫測的面子。
“代院長……”鍾良宇不滿的叫了一聲。
代院長道:“鍾部長,你放心,你兒子這個病,肯定能治好,不要着急,很快的。”
“這……這靠譜嗎?”
代院長笑道:“靠譜不靠譜,試過就知道了。”
二豐為了證明自己的厲害,慢悠悠的說道:“鍾天軒同志,我來問你,最近一段時間,有沒有接觸過疑似道人的人?”二豐打小跟着楊一花學習各種本領,雖然悟性差,學到現在只是個半吊子,但這最基本的表面現象還是能看出來的,要不然,楊一花也不會冒然然讓他來看病情。
“沒有!”鍾天軒想都沒想,利索的回道。
“你再好好想想,或許是不經意之間,你碰見了一個道士,然後,他就給你施了法術。”
“沒有!”
“鍾天軒同志,我希望你要積極配合我們的治療,這樣才能對你有利。”二豐苦口婆心的說道。
鍾天軒不耐煩的說:“沒有就沒有,我不能為了配合你的治療,而牽強的說有吧!”
“我觀察你這個氣色啊!那是肯定有的。”
鍾良宇諾諾的旁邊說道:“前段時間,我請了一個香港的風水師給新房子看了一下風水,那樣算不算?”
“這就對了嘛!”二豐道:“但凡風水師,十有**就是道士,你看,我說對了吧!”
“那道士沒對天軒做過什麼啊!”
“你要搞清楚,那道士可是有法術的,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高手一般殺人於無形,他手指那麼輕輕一撮,法術就施出去了,不懂的人,還以為他撓痒痒呢!”二豐危言聳聽的說道。至於茅山道士如何施法,他屁都不知道一點。
鍾良宇既然能請風水師給他看房子,多少對這個有點相信,聽二豐這麼一說,雖然一小半信一大半疑,但至少沒先前那般抵觸了。
代院長道:“鍾部長,我們會儘力治好天軒的病。”說完帶着二豐走出了病房,病因找到了,剩下的就是靠楊一花的破解方法了。
楊一花聽完二豐的描述,想了一會兒,道:“照這麼說,還確實是茅山的道術。二豐,你有沒有看他的牙齒,如果牙齒有幾顆是黑的,那必然是中了茅山的法術。”
二豐沒看鐘天軒的牙齒,問道:“為什麼會是黑的?”
“對人施展法術,無論是什麼種類的,都是以濁氣侵入對方身體。而濁氣進入身體,無外乎氣和水,不論什麼濁氣,都要通過嘴進入體內,牙齒首當其衝,自然會被濁氣侵蝕而變成黑色。”
“哦!那要怎麼破?”代院長問道。
“以污治濁,用廚房的泔水洗澡,在午時和子時各洗一次,午時陽氣最為充沛,用來調節體內的陽氣,而子時陰氣最盛,以順其體內陰氣,陰陽調和方能祛除濁氣。”楊一花說道。
“啊!”代院長還是第一次聽說泔水還能治病,做地溝油還差不多。“泔水洗澡!他估計不會這麼做啊!”
“那就沒辦法了。”楊一花直截了當的說道。
代院長想了好一會兒,說:“這樣吧!我去和他父親溝通溝通。”
代院長返回鍾天軒病房的時候,鍾良宇不在,一打聽,他去了醫院的接待室。因為708是高層醫院,領導住院的時候,有可能也要辦理公務,或者接待政務上的相關人員,所以醫院配備了接待室,以供這些人住院期間,在身體能承受的範圍內進行工作。
代院長又去了接待室,見鍾良宇正在沙發上聽一個人說話,代院長走近才看清,原來是陸展宏,他和陸展宏是老熟識,兩人打了招呼,握了手,約莫着兩人在談工作上的事情,說:“你們先忙,待會兒我再過來。”
陸展宏起身道:“代院長,無妨,我路過708,聽說天軒得了奇怪的病,便進來看一看。剛才聽老鍾說,天軒中了什麼法術?”
“是的!茅山的法術。”代院長搖身一變,頓時成了廣場練攤的江湖術士。
“呵呵!”陸展宏笑了起來:“這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有意思!有意思!代院長,那要怎麼破這個茅山法術?”
代院長首先聲明道:“我可不懂什麼異術,這是別人看出來的。我來就是找鍾部長商量破解之法的。”
鍾良宇連忙問道:“代院長,要怎麼破?”
代院長有些難為情的說道:“破法是有,但有點邪乎。用泔水午時和子時各洗一次澡……”
“什麼……什麼?”鍾良宇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用……用泔水洗澡?廚房剩菜剩湯那些泔水?”
“是的!”
“不會吧!代院長,你……你不會是來消遣我老鐘的吧!”代院長一說這個方法,鍾良宇心裏頓時就來了火,要不是顧忌代院長和陸展宏的身份,他早就拍桌子砸板凳的發起飆來了,用那麼噁心的髒水洗澡,這不是亂彈琴嗎?
代院長確實有些底氣不足,他雖然相信楊一花,但用這種方法治病,還確實有點讓他難以啟齒。
鍾良宇道:“代院長,你是個搞科學的人,不管做什麼,都要有科學依據,我就想問你一下,用泔水洗澡,具體是個什麼科學依據?”
代院長自然是答不上來,剛才楊一花也沒說,他頓了頓,無可奈何的擠出一句話:“沒科學依據,但能治好你兒子的病。”他自己都為這句話汗顏。
“這……這不是瞎搞嗎?陸書記,你說這……”鍾良宇徹底無語,懊惱的坐到沙發上,心裏在盤算着,該去國外哪家醫院給兒子治病。
陸展宏多少了解一點代院長,知道他不會這麼無厘頭,說道:“代院長,我想,這個醫治方案……不是你自己制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