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背命
薛龍現在才知道,古代人為什麼喝酒都用碗了,因為這酒的度數實在是有點低。(據有明白人推測,古代人飲的酒由於只發酵沒有蒸餾,所以度數比較低,相當於先進的十八度左右。蒸餾這個技術是從元朝之後才發明出來的,從那之後的酒酒有點接近於現在的酒了。)
令狐沖見薛龍一碗幹完,道:“兄弟豪爽,來我們再干一碗!”
薛龍沒有推辭,繼續和他拼着。直到第六碗的時候,薛龍實在喝不下去了,不要說六碗酒就是六碗水,誰喝下去也不怎麼好受,況且,薛龍剛才還喝了兩大碗粥,薛龍實在是喝不下去了。於是,薛龍便道:“令狐兄,不是兄弟今天不給你面子,而是這酒喝着實在沒什麼味道,而且還挺撐人的。要是下次有緣相見,兄弟我告訴你一個絕妙的喝酒方法。”
令狐沖一聽這話眼前立馬一亮,道:“什麼飲酒之法?兄弟快快告訴我,我這一輩子嗜酒如命,你這不是在勾我的饞蟲嗎?”
薛龍一樂,道:“不是兄弟我勾你,而是我這喝酒的方法確實有點特殊,需要些許器具才行。現在我身上沒有帶傢伙,自然沒法喝你喝個痛快了,下次如何?”
令狐沖一聽薛龍的傢伙沒帶在身上,晦氣的一搖頭,可立馬轉彎兒又問道:“兄弟這次出門,是去往何處?”令狐沖本是想問出薛龍在何處落腳,自己好去尋找,要不這一別何時遇到也就只有天才知曉了。
薛龍道:“我和我師妹二人下山也快一年多了,也沒什麼正事,就是在江湖上遊歷一番,等過幾年在回師門安度晚年。”
令狐沖一聽薛龍說自己也是武林中人,還在江湖中遊歷,同時薛龍也說自己要等到晚年的時候才回到師門,於是頓時一喜道:“還請問兄弟你是哪個門派的?”
薛龍有些不好意思的搖搖頭道:“不蠻您說,兄弟我是點蒼派的。我們點蒼派由於地處雲南,所以中原武林中所知之人沒有多少。”
點蒼派,地處雲南點蒼山。金庸小說里的確是有這個門派的,只是知道這個門派的人還真沒有幾個,在江湖上也沒有什麼作為。薛龍覺得點蒼派這個名字聽上去還不錯,也不像那什麼巨鯨幫什麼的聽着扎眼,所以便說自己是點蒼派的。
果然,這令狐沖在江湖行走多年,也沒聽說過什麼點蒼派。令狐沖道:“既然兄弟在外遊歷,那麼和在下我同去一個地方看看熱鬧如何?”
薛龍裝作一愣,道:“什麼地方?”
令狐沖道:“不瞞兄弟你說,再過幾天就是我泰山派劉正風師叔金盆洗手退隱江湖之日,兄弟何不同我去瞧瞧熱鬧?”
薛龍故作沉思裝道:“這樣啊!好吧,那我和我師妹就跟你一同前往了,在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令狐沖道:“小意思,薛兄弟是點蒼派的人,到時候就說兄弟你是點蒼派派來觀禮的就是,泰山派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麼,同時也能為你們點蒼派打出一些個名頭來。”
薛龍一喜道:“如此甚好,那在下是否要和令師請示一下?就這麼跟着你好像不方便吧!”
令狐沖這才覺得自己說話有些心急了,便道:“那好,我這就引你去見我們師傅,他老人家俠義心腸定是不會拒絕的。”
薛龍心道,再過些時日等你明白一些事情,你估計就不會說你師傅那牲口是俠義心腸了。不過,在薛龍看來,令狐沖這貨也是相當能忍的。畢竟,他從小是一個孤兒,他師傅師娘就如同他的親生父母,父母有錯,做孩兒的只能承受。心裏這麼想,薛龍卻不得不用另一幅嘴臉來面對這位天下最痿的偽君子。
“師傅,這位薛龍少俠和這位姑娘,是點蒼派坐下弟子,他們在外遊歷,徒兒想帶他們一同去參加劉師叔的金盆洗手大典,還請師傅您做主。”令狐沖剛才光顧着和薛龍喝酒聊天,竟是忘記了薛龍的身邊還有一位師妹在,匆忙之下竟是連人家名字也沒有問,多少有點唐突。
薛龍拉着郭襄雙手一拱做作揖裝,道:“晚輩點蒼派弟子薛龍和師妹郭香兒,久聞君子劍岳不群前輩德高望重,今日得以見面晚輩三生有幸。”
岳不群從令狐衝過去喝酒的時候就一直在打量着薛龍和郭襄,這薛龍在岳不群看來雖然一表人才,但是不知其在武學的造詣有多深,也看不出什麼。可是這位姑娘倒是令岳不群大為驚訝。別的不說,單說這長相竟是比自己的女兒還要更勝幾分,身上的衣着更是不俗,哪裏像個一般江湖小門派所能穿得起的。
再一聽令狐衝口中所言的點蒼派,雖然岳不群自己也沒聽說過武林中有這麼一號門派,但是雲南的點蒼山他倒是聽過的。再加上一些江湖傳聞之中對於雲南苗疆,西域大漠等地都抱着一副神秘的色彩,岳不群當即也不敢怠慢,站起身來做足了君子的禮儀道:“岳某見過二位少俠,二位少俠願隨我華山派一同去觀禮自是好事一件,少俠不必如此拘禮。”
岳不群這一站起來不要緊,他可是師傅,師傅都站起來說話了,那些做徒弟的自然也不能做着,一眾人也都好奇的望着這兩人。別的不說,單說這姑娘可是天仙一般的容貌啊!再加上華山派雖然也是道教宗派,但卻也是允許門下弟子成親的。於是,華山派眾人對於薛龍和郭襄的態度自然也好了幾分。不過,在場這些人的態度也有兩個例外,那就是岳靈珊和林平之。
岳靈珊在偌大個華山上一直以第一美女自居,嗯,好像整個華山上只有她和她娘兩個女人。岳靈珊單是一瞧見郭襄的長相便知道,自己被這丫頭給比了下去,於是臉上的不屑之色溢於言表。
林平之,嗯,這貨雖然現在還沒有得到《辟邪劍譜》而揮刀自宮,但是這貨本來本來的性取向就稍微有點問題,此時見到郭襄眼睛不直的的男人也就只有他了。
就在此時,樓上卻咋咋呼呼的下來一位凶神惡煞之人。
“小二,快給老子燙壺酒,老子吃完了飯還要趕路呢。”匪首昨天追着薛龍和郭襄跑了大半天,昨晚順得跟死豬一樣,竟是一覺睡過了頭。方才醒來之後,他便敲了敲薛龍的門,見裏面空無一人,匪首還以為這兩位起來得早已經上路了。
如今,對於這位匪首來說,他唯一擔心的就是昨天那位揮鞭子打人的老頭。但見自己睡了一晚上那老頭也沒追上來,心裏也安穩了些。於是,這位匪首稍微一合計,便準備拿這店家下手,搶些錢財到別的地方繼續開始自己的土匪生涯。此地他肯定是待不下去了。他的那些兄弟在那老頭的刀下估計也剩不下幾個,他昨天那麼一跑,平時積攢下來的威望也蕩然無存。正所謂天涯何處不留爺,憑藉他的這幅駭人的長相,在土匪這條道路上他還是很有信心的。
可是,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今天的命似乎比昨天還要背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