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八章 錯過月考
在家休息兩天後,蔣安安在月考當天才去學校。
快走到校門口,她才想起來今天早上考數學,但是她忘記帶鉛筆。
陳渝她們說過離學校一條街的地方有一家比較大型的文具店。
看了下時間,還有二十分鐘左右,於是她掉頭走了另一個方向。
十分鐘后。
如果蔣安安知道買完鉛筆會遇到這一群不良學生,她就算考零分也不會走到這裏。
她買完鉛筆才走出文具店一小段路,就被幾個人拉到附近的小巷子裏。
看着面前幾個染着頭髮的女生,蔣安安瞅着她們站着的縫隙,試圖跑掉。
結果才跑了幾步,就被一個大力氣的女生一把拉回去撞在牆壁上,後背瞬間疼得她眼淚都要出來了。
為首的雙馬尾女生手裏還拿着一根點燃的煙,她把煙頭在蔣安安的外套上燙了個洞,又衝著她吐了口煙。
“好學生是要乖乖聽話的知道吧??”雙馬尾女生說完沖旁邊的人使眼色。
一個短髮女生搶過蔣安安的書包,又從她外套兜里摸出手機。
“秋姐,這是最新款耶!?”短髮女生說完遞給那個叫“秋姐的”的。
這時又有另一個女生摸了摸蔣安安的外套,對其他人說:“這件可是高奢啊,今年的新款,看來是只小肥羊哦。”
蔣安安第一次經歷這種事,內心恐懼又強做鎮定,她只想平安從這裏離開,於是她嘗試着溝通:“那個。。手機可以給你們,可以讓我走了嗎??”
“秋姐”上下看了她兩眼,接着指了指她耳朵上的耳蝸外機:“把你藍牙耳機拿下來。”
“這個不是藍牙耳機,是我的人工耳蝸。”蔣安安搖了搖頭,雙手做出護住耳朵的動作。這是她面對危險的本能反應。
誰知這動作更惹得眼前幾個人的不滿,其中兩個上來扯住她雙手,另一個把她的兩個耳機薅下來。
蔣安安被她們粗暴的動作扯得耳朵一陣疼,接着世界變成一片安靜。
她只覺得那很久以前被惡作劇的那種不好的感覺又在開始侵蝕她。
她順着牆壁蹲下來,“秋姐?”用腳踢了踢她:“嘿,小聾子?真聽不見了?”
短髮女生從同伴手裏拿過她的耳蝸外機,放在蔣安安面前晃了晃:“要不要啊,小聾子?”
蔣安安看到耳蝸外機就在前面,雖然她聽不見對方在說什麼,但是她雙手往前伸着要是拽。
哪知對方站起來後退了幾步,蔣安安一個不穩倒在地上,磕得她下巴生疼。
沒有了耳蝸,她根本說不了話,只能嗚嗚咽咽地小聲啜泣。
正當那幾個人想把她拽起來時,巷口走進來一個人。
來人身量修長,逆着光,幾個女生本來也就是勒索點錢順便欺負人找找樂子,看來者氣勢不善的樣子,互相看了一眼后拿着蔣安安的手機就走了。
江炎本來很累了,昨晚又照顧了外婆大半夜,才睡了兩個鍾就起床上學。
這條巷子是他每天去學校的最方便的路。原本他也想裝看不見走過去。
可是蔣安安摔下去的時候他看到了那個圓潤的臉。
還是沒忍住多管了閑事。
蔣安安掙扎着爬了起來,江炎看到她的臉上下巴磕破了皮,臉頰處還一片臟污。
身上的衣服也是很多灰塵,又看到她外套上被燙出的洞,忍不住皺了皺眉。
蔣安安被拉了起來,這時她才注意到江炎,彷彿看到親人一樣,她拉住對方的袖子,可是說不出話,只能咿咿呀呀地發出聲音,還帶着哭腔。
江炎這才看到她兩邊的耳朵上沒有了之前看到的耳機。
他拍了拍蔣安安的肩膀示意她冷靜下來,接着掏出自己的手機,打開輸入框,遞給她。
“我耳朵聽不見,你能幫我聯繫我哥哥嗎?”
蔣安安坐在街口便利店門口的椅子上,等待蔣明安來接她。
她側目看了眼坐在她旁邊看書的少年,安心了不少,大概是她內心裏就覺得這是個好人?
此時安靜下來后,蔣安安猛然想起今天是月考,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她少考一場倒是沒事。
眼前的少年可是要靠考第一拿獎學金的!
一着急她抓住了江炎的手腕,對方看過來后,眼神犀利,她趕緊鬆開了手,又指了指學校的方向。
江炎看她一臉着急的樣子,把手機遞給她,很快她打了一行字給他看。
“今天月考,你現在去是不是還來得及?”
江炎看了一眼后拿過手機,指頭點了點上面的時間。
已經九點多了。
如果因為她,江炎錯過這次月考,錯失獎學金,他又還有生病的外婆要照顧。
看眼前的少年坐得筆直低頭看書,蔣安安很是愧疚。
江炎翻了一頁書,察覺到眼前的女孩子情緒好像更低落了。
是因為覺得連累他沒有去考試?
不過對方怎麼想他倒是無所謂,在他伸出手幫助的那一刻,他早就應該接受這樣的結果。
又過了幾分鐘,一輛黑色的保時捷停在便利店門口,蔣明安急匆匆下車,看到蔣安安那一刻,跑過去把她一把抱在懷裏。
“沒事了,沒事了安安,哥哥帶你回家。?”
蔣安安聽不到他的話,但是蔣明安一下一下地輕拍她的背,她知道是在安撫她。
之後蔣明安示意跟上來的助理把她帶上車。
他跟江炎道了謝,又表示如果有任何事都可以到蔣氏集團找他。
江炎聽完后微微頷首。
蔣明安上車后拉着蔣安安上下看了一遍,看到外套上有被煙燙出來的口子,他整個表情變得陰鷙。
到家后早有安排好的醫生給蔣安安處理了傷口。
蔣明安拿了之前匹配好的耳蝸備用外機給她戴上。
重新戴上耳蝸后,蔣安安的安全感終於拉滿。
可能因為前兩天才腸胃炎身體本身就比較虛,加上今天受了驚嚇,到了下午她就發起燒來。
連續兩天她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基本都是睡醒了吃點東西,然後被哄着吃了葯,繼續睡。
兩天後她徹底燒退了,吳佳慧和蔣振國也提前回來了。
他們早就知道了女兒被欺負的事,所以緊急處理了國外的事就馬不停蹄趕回來。
兩人摟着蔣安安一陣心疼,後來又怕她產生什麼陰影,還給她請了個心理醫生。
等到蔣安安重回學校,已經是一周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