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陣學院
“原來你的腿不瘸。”
白漓慵懶的躺在閣樓的瓦片上,無厘頭的說了一句。
鄺梵天笑道:“在下只是喜歡坐輪椅,從未承認自己有腿疾,不是嗎?”
白漓似笑非笑的看向他。
“家父去世前,白姑娘曾來我天刀盟討東西。鄺某已經賠了你一枚戒指,實在不知道還欠你什麼,請白姑娘明示。”
原來是查找犯罪嫌疑人來了。
鄺梵天生性多疑,他既已經追查到“無常”曾接受傭兵會的委託去密林獵獸,自然會認定“無常”是那日在墨沉奕追殺下逃脫的人。所以,無常有充足的理由潛入天刀盟偷神獸,他已經從黃階高手手掌心逃脫過,故技重施並非難事。
他在排查無常的身份,找到無常就等同於找到丟失的神獸。
筱筱發出低低的咆哮,若不是鹿仔拚命攔着,她早就衝出來跟鄺梵天玩命了。
白漓盯着鄺梵天看了一會兒,忽然笑了。“鄺少主是聰明人,怎會不明白‘知道越多死得越快’的道理呢。”
那雙紫眼睛閃爍妖異而危險的色澤,似乎帶着能讓人心甘情願沉淪的蠱惑:“少主真的想知道嗎,那不如跟我做個交易吧。用秘密換秘密,是不是很公平呀?”
鄺梵天勾唇:“你想知道什麼?”
他越來越欣賞白漓,每次當他以為自己看透這個女人時,都會有意外發現。在白漓身上,他嗅到了同類的氣息。
白漓附在他耳邊低語,不知說了什麼,竟讓鄺梵天面色倏白。
白漓笑容嫣然:“鄺少主,我等你的答覆哦。”
——
等弟子選拔結束,已經將近日落西山。
新弟子們有兩種選擇,一是直接跟隨老師坐專用飛船去空冥學院,二是五日後自己拿通知書去學院報道。
白漓毫不猶豫跳上了飛船。
開玩笑,有免費飛船接送可以白嫖,何必親自走,她才不會承認自己不認識路呢。
船上有幾個面孔很眼熟。
墨慕靈和楚雲霄等人正打坐調息,他們身邊跟了個哈巴狗似的傻大個,雷卓。周圍幾個都是靈修,他們看雷卓的眼神充滿鄙夷。
體修真是上不得檯面的東西,還想巴結他們靈學院內門弟子。
但雷卓彷彿聽不懂他們的陰陽怪氣,大叫道:“就是她!”
登時所有目光都掃過來。
雷卓嚷嚷:“那就是俺們武學院的內門弟子,沒動手就把俺們干趴下了,厲害的嘞。俺就不信你們能比她還強。”
大家都是經過篩選留下的好苗子,最聽不得別人比自己好。
這一句話,足以激怒大部分靈學院弟子,當即有人跳出來吵着要比劃兩下。
雷卓跟她有仇嗎?故意在心高氣傲的靈學院人面前捧高自己,挑起靈學院的不滿,借刀殺人給她找茬。
“學院令第八十四條,嚴禁弟子間私自鬥毆,演武場提供擂台挑戰場地。知法犯法者,罰抄學院規範一百遍,並送戒律堂處置。諒你們是新人不懂規矩,這次只做提醒,下回再犯在下就只能依規矩辦事了。”
清冷的聲音穿透眾人的耳膜,卻沒有看見聲音的主人。
“五日後學院會舉辦新生選拔賽,並根據諸位的表現分班,前五十名有資格進甲班,享受雙倍修鍊資源。若能拔得頭籌,會額外獎勵去武器閣選兵器的機會。”
雙倍資源!
新弟子們的眼睛猛然發亮,資源越充裕,修鍊就越快,實力也就越強。實力強大又能兌換更多資源,這是個良性循環。
包括白漓也狠狠心動。
她手裏只有一把用獸骨磨成的短刀,用久了難免會磨損變鈍。如果能趁此機會尋一把耐用的武器,那修鍊起來也能得心應手些。
很好,這個頭籌的位置,她預定了。
——
踏着變幻莫測的鬼步,白漓輕鬆穿過護院大陣,進入一片斑斕的竹林。
林子後面有幾間若隱若現的竹屋,竹屋旁還開闢了大塊農田、水田、果圃。這個點,不少人正擼起袖子插秧除草,小日子過得辛勤又快活——如果忽略這裏是人均修鍊“天才”的空冥學院,確實很美好。
他們都不需要修鍊的嗎!
白漓隨便抓了個年輕的農夫問:“請問萬青長老在嗎?”
“師傅他出去喝酒了,一時半會恐怕回不來。我是他的弟子孟星辰,有什麼話也可以讓我代為轉達。”
原來這個黑黢黢農夫打扮的就是陣學院大師兄孟星辰。
青老頭曾說過,有事就找大師兄,如果大師兄辦不了,他老頭子也無能為力。對陣學院最強奶媽,她一定恭恭敬敬以禮相待。
白漓立刻拱手:“弟子白漓見過大師兄。”
“原來你就是師傅新收的關門弟子,快起快起,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千萬別客氣。”說著招呼附近務農的弟子們一起歡迎,大家鬧哄哄道,“太好啦!我們有小師妹啦!”
環顧四周,清一色都是大老爺們,沒想到陣學院才是真正的和尚廟,漂亮姐姐比武學院還稀有。
作為學院內唯一的女娃娃,自然受到了“老父親”們的關愛。
從竹屋、傢具設施,再到課本申領、丹藥靈果等物資,陣學院師兄們爭相出力,甚至都不需要白漓動手,就替她收拾的乾乾淨淨。
即便白漓再三推脫,也擋不住他們的熱情。
她的住處被安排在偏東的山巔,非常僻靜,這讓白漓尤其滿意,她可以把鹿仔和筱筱放出來玩耍。
據說這地方是青老頭親自挑選,在這能享受空冥學院每日的第一縷晨光。原本大家還不同意,因為上山太辛苦,不如住在中心安全熱鬧。但看見白漓喜歡,大家便不再多話,日後他們加強巡邏便是。
安頓好住處后,孟星辰親自下廚做了一桌酒菜,歡迎白漓入學。
大家你一筷子、我一筷子的夾菜,沒多久白漓面前就堆成了山丘。白漓哭笑不得,卻也被師兄們的熱情打動,在這裏才更像一個“家”。
喝着喝着,桌上的人都橫着打起呼嚕,不勝酒力睡著了。
小蛋蛋從她衣領里蹦出來,好奇的抓起酒杯,似乎對這個能把人灌醉的東西很感興趣。
“喂,小孩子不能喝……”
沒等白漓制止,他就咕嘟咕嘟吹瓶。
隨後,全身猛然僵硬。
直挺挺從桌上栽了下去。
“小蛋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