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章 究竟是什麼葯
霍庭深回憶着昨天,他在那種情況下好像也沒有把實情告訴她。
“漾漾,幾點了?”
“十點多了,笙寶和凡寶已經去上學了,你也起來吧,等下我們去醫院。”
霍庭深猛的從被子裏坐起來,
“我睡到這個時候?”
如他所料,許之漾就這樣怔怔地守了他一晚上,他有固定的生物鐘,從來沒有睡到這個時間過。
許之漾小心觀察着他的情緒,昨夜把她魂嚇飛了,他的一舉一動,她都仔細看在眼裏,生怕他又出現哪些異常舉動。
“餓了嗎?”
霍庭深這個時間確實胃裏空了,許之漾先遞給他一杯水,
“你喝完跟我一起下樓,吃完早飯我們出門。”
霍庭深怔了怔,她現在的這副架勢有種要寸步不離守着他的樣子,
“漾漾,我沒事,不用去醫院。吃完飯,我們上班吧。”
許之漾心頭一梗,極力忍着情緒,她害怕自己的情緒影響到他,對他的病情更加不利,她勾着唇言語溫柔輕哄,
“我給你請假了,先休息幾天,身體最重要。”
霍庭深抬眉,
“漾漾,我今天有個重要合同。”
“我給姜政和小叔打電話了,不會耽誤事的。”
霍庭深默了默,
“好,那……醫院就不用去了,我感覺現在,我……”
“阿深,你聽我的好不好?我們去醫院看一下,我知道你沒問題,我們就當做一個常規的體檢,不會讓你做什麼不合理的檢查。”
她好聲好語哄着,每一個語氣都在照顧着他的情緒。
她還是認定了,他是心理疾病發作。
霍庭深抬起眼皮看着她,她眼神里的篤定讓他無法拒絕。他知道不論自己說什麼,她都會堅持帶自己去看醫生。
那便依着她。
“好,聽你的。”
霍庭深下地去洗漱,他上衛生間的時候,她就站在門外等着。他刷牙,她幫着擠好了牙膏,他洗臉,她便在一旁站着,她對他已經無法做到讓他離開自己的視線。
在她眼裏,他現在就是個病人,一個隨時會發病的病人。
霍庭深洗漱完,許之漾帶他下樓,他坐到小餐廳,許之漾回廚房端準備好的早餐。
她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廣告電話,霍庭深幫她掛掉。
她屏幕上未關閉的網頁讓他心頭一緊,他看着她的纖瘦背影,再看看她瀏覽器的痕迹,那些標題讓人觸目驚心。
【抑鬱症的人會做出什麼傻事?】
【抑鬱症會想不開自殺嗎?】
【抑鬱症如何緩解?】
【海市最權威的抑鬱症專家是誰?】
……
每一條都離不開抑鬱症三個字,她擔心到害怕他去自殺。
他這一刻體會到她這一早上對自己寸步不離的心情,她原來是害怕他犯病自殺。
許之漾把做好的三明治拿出來,兩杯牛奶放到桌上,是他早上習慣吃的。
許之漾沒吃飯,卻沒什麼胃口,看着霍庭深一口一口把東西吃完,她用保溫杯裝了杯溫水,牽着他出門。
車子開到定安醫院,她昨夜查了許久,海市定安醫院的臨床心理在全國都是出了名的,暫時只能先帶他在這裏治療,她已經安排了人去京市接康佬。
當然這些,她都不會告訴霍庭深,怕給他更大的心理壓力。
走到診室外的時候,許之漾伸手抱了抱他,
“我就在門口等你,我們做一個檢查。”
霍庭深全都依着她,自己走進診室。
一番檢查后,他從裏面出來。許之漾觀察着,他的情緒沒有任何異樣,一切都好。
醫生走在後面,手裏拿着診療單,
“他恢復得很好,基本上算是治癒了,平時注意些,沒什麼問題的。”
許之漾眼神狐疑地在霍庭深與醫生之間流轉,她甚至冒出個念頭,是不是他為了讓自己放心,買通了醫生說這些話。
昨夜他發病的樣子,她現在想到都心有餘悸,怎麼會是治癒了。
“醫生……我們用吃藥嗎?”
醫生語氣有些不耐煩,
“沒病吃什麼葯,是葯三分毒,回去吧!”
許之漾心裏又在七上八下地打着鼓,她不相信醫生說的話,他明明就是個病人,需要重點關注,而醫生卻說他痊癒了。
庸醫!
霍庭深像是完成一項任務似的,
“漾漾,可以了,我們回家。”
許之漾沒再說什麼,怕他心裏不高興。抑鬱症患者都是敏感的,她現在和他說的每一句話都仔細斟酌,怕刺激到他。
“我們回家。”
回到家裏,霍庭深又是一頭鑽進房間。
昨天的那一場,消耗了他太多精神與體力,躺了沒幾分鐘,他又眯着了。
許之漾比帶孩子還小心,終於趁他睡着,可以空出手來收拾一下。
她把他的行李箱拉出來,裏面還有他的睡衣。
她把衣帽間的門關上,怕吵到他,動作很輕地把行李箱裏的衣服一件件掛起來,全部收拾完時,箱底的一個盒子吸引她的目光。
她想起從京市回來的那天,他不讓她幫着收拾箱子,當時沒放在心上。後來結合他異常的行為,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她向來不會侵犯他的個人空間,可現在他病了。
許之漾不能不重視,她蹲下把那個盒子打開,發現裏面整齊放着一些葯,那些葯的名字是她從來沒聽說過的。
究竟是什麼葯?
“漾漾?”
卧室內,霍庭深喊了聲,許之漾慌忙把那個盒子蓋好,放回原來的位置。行李箱拉上,她開門出來,
“你醒了?要不要喝水?”
霍庭深有些不自在,他發現家裏的門窗都被緊閉了,
“漾漾,我真的沒事,你不用這樣擔心我。”
“嗯嗯,我沒擔心。”
她口是心非,腦子裏全是剛剛的葯,她把藥瓶上的名字記了下來。
晚上,等到霍庭深睡熟,許之漾打開手機搜那個藥名,搜到的結果讓她梗到窒息。
許之漾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力氣,抱着手機神情木然。
她希望自己是在做夢,但一側均勻的呼吸聲提醒她不是。
怎麼可能,他怎麼會攤上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