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梁都城
陽光猛烈，正午時分，小船在江河上順流而下。
甲板上，一位年輕男子卓然而立，他長發飄飄，身背長劍，俊逸的氣質彷彿神仙中人。
正是離開洛陽的李天齊。
此行洛陽，他已達到預期的目的，和氏璧的能量也被他完全吸收。
接下來，他打算返回飛馬牧場，解決六大穴竅積存能量的問題，然後去川蜀完成魯妙子臨死前的託付。
最後，他將前往關中取得邪帝舍利，與各路高手一決高下，逆推陰陽，探尋破碎之秘。
正午時分，小船抵達了梁都。
李天齊打算在此休息，順便品嘗當地的美食，犒勞下五臟廟。
當船剛剛靠岸，一群當地黑道人物已經等候多時。
為首的黑幫小頭目陳家風，見到李天齊器宇軒昂、氣定神閑的樣子，立刻抱拳施禮：“小弟彭梁會智堂香主陳家風，敢問這位英雄貴姓大名，來自何方？”
李天齊眉頭微皺，對於這樣的嘍啰他並不想理會，隨手拋出一錠銀子，道：“我在此停靠兩日，着人看好這艘船，此乃友人所贈，於我意義非凡。”
這艘船是離開洛陽時宋師道贈送的，雖然不大，但裝飾精美，卧室更是花了一番心思，住起來非常舒適。
隨後虎目一掃，看到了跟隨陳家風而來的七、八名武裝大漢。只瞧神態便知是橫行當地的惡霸流氓。
李天齊已非初入江湖得菜鳥，深知這些黑道人物有一套獨特的行事規矩。
他們遇到陌生人時，往往會先以禮相待，試圖摸清對方的底細，然後決定如何進行敲詐勒索，以謀取最大利益。
他知道，如果不展示出一些實力，對方很可能會得寸進尺，甚至可能連他的船都要被偷偷拖走賣掉。
“記住了嗎？”
李天齊的話語中暗含着真氣，在幾人耳邊天雷般響起，令陳家風等人渾身巨震。
他們面面相覷，臉上都露出了驚駭之色，立刻明白遇到了惹不起的高手。
他們立刻換上了一副笑臉，陳家風滿臉堆笑道：“這位爺，您的船我們一定派人嚴密看守，絕不會有任何差錯。”
說完，他又把那錠銀子雙手呈上。
李天齊沒有理會，施施然進了城。
這竟像是座不設防的城市，既沒有象徵主權的旗幟飄揚，也不見守門的衛兵身影，這在戰火連綿的時代也顯得異常罕見。
城內的主要街道由石板澆築而成，呈十字形貫穿四門。小巷則以方格網狀與大街相連，民居多以磚木結構為主，樸素而整齊。
原本這裏應該是一個舒適安詳的居住環境，然而此刻卻顯得十室九空。
大部分店鋪都緊閉門戶，彷彿大禍即將降臨。甚至有一些店鋪還留下了被搶掠的痕迹。
路上行人稀少，匆匆而過，整個城市彷彿變成了一座死城。
李天齊駐足凝望着這蕭索的景象，他原本打算找個地方好好享受一頓美食，然而現在看來，恐怕連一家開門的酒樓都難以找到。
“這位爺，您是貴人，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吩咐小的去辦。這樣您就不必擔心那些不長眼的人會衝撞到您了。”陳家風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說道。
李天齊皺起眉頭，明白城中應該還有他的“同夥”，擔心其他人有眼無珠，開罪自己，惹上殺身之禍。
心下搖頭，開口問道：“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變成這樣一副破敗的景象？”
陳家風嘆了口氣道：“都是戰爭鬧的。原本繁華的城市變成了這個樣子。”
李天齊又問道：“那這座城現在歸誰所有？”
陳家風苦澀地回答道：“這座城已經幾易其主，最後落在徐圓朗手中。不過好景不長，最近竇建德揮軍渡河，攻打徐圓朗的根據地城池。”
“徐圓朗匆忙之間抽調梁都的軍隊前去增援，導致梁都防守空虛。最後連那幾百守軍也都溜走了，使得梁都變成了一座無人管理的城市。”
李天齊沉思片刻后說道：“我記得你們彭梁會也是八幫十會之一，為何不趁機接收這座城呢？難道就只靠趁亂收取過往船隻的銀子嗎？”
陳家風嘆了口氣道：“爺您問起這個，小的不敢隱瞞。當年昏君被殺后，我們在聶幫主的統領下一舉攻佔了彭城和梁都附近的四十多個鄉鎮。”
“原本以為可以據地稱霸有一番作為。然而先後敗於宇文化及和徐圓朗之手。最近連彭城也被蠻賊攻陷了，我們彭梁會已是名存實亡，連會主現在在哪裏都不清楚。”
李天齊疑惑地問道：“什麼蠻賊？”
陳家風憤然說道：“蠻賊就是那些該死的契丹人！他們趁中原戰亂之際勾結我們漢人中的敗類組成東海盟，專門搶劫沿海城鎮。掠奪財物和女子然後運回他們的老巢平廬。”
李天齊奇怪道：“小小契丹人如此厲害嗎？平廬在哪裏？”
他印象中隋唐時候，一直都是突厥壯大的比較厲害。
陳家風回答道：“他們騎射技術非常高明，東海盟現在的盟主叫窟哥，是契丹首領摩會的長子。”
“其擅長使用雙斧，武技強橫。我們二當家就是死在他手上。”
“至於平廬具體在哪裏我也不清楚只聽說似乎靠近高麗是契丹人的地盤。”
說到這裏他又嘆了口氣：“他們雖然人數不多但行動迅速來去如風，一旦遇到危險就能迅速逃到海上，至今還沒有人能奈何得了他們。”
李天齊目光微冷，淡淡道：“可還有營業的酒樓，帶我去。”
...............
城門口
幾個大漢正在拆卸菜館封鎖的木板，店主離開沒幾天，桌椅仍然一塵不染。
陳家風恭敬地說道：“李爺請隨意找張桌子坐下，我們立刻開始生火做飯，為您準備幾道地道的特色菜肴。美酒已經派人去取，一會兒就送到。”
李天齊覺得很有趣，便在正中的大圓桌旁大咧咧地坐下。
他沒想到自己在江湖上竟然有這麼大的名聲，僅僅是報出姓名，就讓陳家風這些人如臨神明，恭敬至極。
沒過多久，桌上擺滿了酒菜。
突然，城門方向傳來急促的馬蹄聲，聲音越來越近，然後停了下來。
李天齊雲淡風輕，自顧自地夾菜喝酒。
陳家風為李天齊斟了一杯酒，臉色沉痛地說道：“剛剛接到消息，有一批約五六百人的騎士正從彭城方向趕來，預計兩個時辰內到達這裏。”
“來的肯定是東海盟的契丹人。我們彭梁會和他們有血海深仇。如果李爺肯出手相助，我們願意全力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