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審傻子得祿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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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捂着嘴嗤嗤地笑道:“你唬不了我,你是檢察院的法jing不是公安局的,你沒權利抓我。嘿嘿,你沒權利抓我!”
傻子竟然什麼也知道。背後肯定有人指使,要不然他不會知道這些。
“你姐姐……這幾天還好嗎?”李子明轉移了話題,“有沒有幹壞事啊?”從上次跟傻子的對話中能看出來,傻子儘管腦袋不太靈光,但也有情有義,特別是對他姐姐,似乎有種非常強烈的依賴。
“你胡說,我姐姐從來沒幹過壞事。你才幹壞事呢。我姐姐說你是個大壞蛋。公公也說你是個大壞蛋。你肯定是個大壞蛋。”傻子的情緒明顯失去了控制。
李子明再次陷入了疑惑當中,因為傻子的話里出現了一個臨河幾乎沒有人這麼用的稱呼——公公。因為在臨河方言中,公公一般是一個兒媳婦在別的場合下,對丈夫父親的稱謂。傻子明顯是個男人,決不可能有公公。這就說明,傻子嘴裏的公公肯定指的是一個年長的老者。而且必然是老者讓他這麼稱呼自己的。目的顯然是為混淆視聽,萬一傻子說漏了嘴,也很難搞清楚這個公公到底是誰。如果不是此刻的李子明打起了十二分的jing惕xing,甚至會認為這不過是傻子嘴裏的胡話。
“你能告訴我,你剛才說的公公是誰嗎?”李子明問道。
“我不告訴你,你是壞蛋,公公說不能告訴壞蛋。”傻子很忠誠於他嘴裏那個公公的命令。
李子明馬上板著臉,往傻子跟前逼近了兩步,用了一個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辦法,嚇唬道:“你說不說,你要是不說,我就揍你!”
傻子往往比一般正常人還要現實,他知道自己不是李子明的對手,打起來肯定要挨打,便將身體捲縮了起來,一邊後退一邊道:“你別打我,我告訴你還不行嗎。”
“那你說吧。”李子明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看來傻子畢竟是傻子,對付起來還是比較容易的。
“公公是……公公是……”傻子不知道變卦了,還是不想說了,半天沒有下文。
“公公是誰?快點說!”李子明掄起了拳頭,再次嚇唬道。李子明從來沒有干過持槍凌弱的事情,這是平生頭一次,心中隱隱感覺這樣做有些不太妥當。不過也只能事急從權了。
“公公就是公公。”傻子已經害怕到了極點,身體開始有些微微顫抖。
李子明多少有些不忍,舉起的拳頭伸展開來,落在了傻子的肩膀上,輕輕地拍了拍道:“你不想說就別說了。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姐姐是不是叫苗金蘭?”
傻子漸漸不是那麼懼怕了,看着李子明木然點了點頭,隨即馬上用哀求的口吻道:“我知道我打不過你,也、也、也……也割不了你的舌頭,我求求你,不要再為難我姐姐了,好不好?”
傻子說著話,眼淚竟然下來了。李子明只好點了點頭。
跟李子明的猜測一點沒錯,傻子確實是苗金蘭的弟弟。可是苗金蘭的傻弟弟為什麼要屢次三番找自己麻煩呢。還有傻子剛才嘴裏所謂的“公公”又到底是誰呢?他挑唆傻子找自己麻煩的目的又是什麼呢?傻子今天晚上跟蹤自己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一連串無法解答的疑問,讓李子明陷入了深深的思索當中,只好對傻子道:“你趕緊回去吧。告訴你姐姐,如果她不做違法亂記的事兒,是不會有人為難她的。”
傻子木訥地點了點頭,轉身離去,沒走幾步,便又開始跳自己的梅花步了。
“李子明!”
就在李子明準備轉身回去的時候,黑暗中又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這是一個李子明不想熟悉也沒辦法不熟悉的聲音。焦得祿,臨河市委秘書長,市委書記王建臣最忠誠的革命同事和最聽話的下屬。
“焦秘書長……”李子明只是很尊敬地稱呼了一下對方的職務,便沒有話說了。
這個時候,焦得祿找李子明的目的十分明確,他是替王建臣來的。作為市委書記,王建臣不會親自登門找自己的女兒,讓別人來他又不放心。起碼傳揚出去不好聽。他讓焦得祿來,也是一種無奈。
焦得祿依然跟平常一樣,一副和藹親切的面孔,這或許跟他的共組有關。作為市委秘書長,他的工作主要協助市委書記協調各方面的關係和處理各種ri常事務,市委書記可以得罪人,可以罵人,但是他不能,非但不能,還要竭盡所能替市委書記擦屁股。
市委書記罵了人,他要告訴被罵的人,市委書記並不是有意想罵他,而是完全為了工作,讓挨罵的人忍辱負重,爭取早ri完成市委書記交辦的工作,並將挨罵者領會不到,市委書記又不好說出口的意圖告訴挨罵者。而且要好言相勸,不能讓挨罵者記恨市委書記。
所以他不絕對不能得罪人。不過,他也不能因此而不展示手中的權利,他要做到剛柔並濟,既能讓人領會到書記的意圖,又要讓挨罵者感到懼怕。為此,他的面孔總是似笑非笑,讓人捉摸不透。
今天,他當然如此,站在李子明的面前,便語重心長道:“子明,不是我要說你,你今天晚上做的實在是太過分了嘛。怎麼能把小雨……哎,當然了,年輕人嘛,熱情和衝動也無可厚非。不過我還是要說你兩句,你這樣做,實在是太不應該了,你還是一個國家公務人員,應該有是非觀念的嘛。你們的事情,王書記不同意,可以慢慢想辦法。我相信,王書記和愛人也不是那種不通情理的人,但是你們做出這種事情來,不是打王書記的臉嗎。你讓王書記的臉往哪兒擱?好了,好了,不說了,你趕緊把小雨叫出來吧。”
焦得祿諄諄善誘,句句在理,用詞也非常得體,沒有說一句官話。這也許正是他的優勢所在。
李子明無話可說,只能點了點頭,道:“你稍等一下,我馬上去叫小雨。不過……焦秘書長,如果小雨真的不想回去,我也不好勉強。”
一聽這話,焦得祿的臉馬上拉了下來道:“王子明,你怎麼能說這種話呢,啊?是不是非要讓我把你們馮檢叫來啊?我告訴你,王書記這樣對你,已經對你非常寬仁了。你怎麼一點也不體諒他呢?你這個樣子可就讓我太失望了。”
焦得祿說的動情入理,找不出半分咄咄逼人的氣勢。要知道他可是臨河市的市委秘書長,正處級幹部,而不是哪個領導的秘書,在臨河的權勢之大,可想而知。而且他的權勢並不能完全依附於市委書記王建臣,他是市委秘書長,手中掌握着很大的實際權力,他完全沒有必要跟一個檢察院法jing隊的副隊長如此客氣地說話。既然他這樣說了,就說明他已經給足了你面子。他的口吻不帶一絲官腔,更像是一個長輩對晚輩的勸導。
這讓一向直腸子的李子明感到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甚至感到一些不安和不好意思,好像在剛才的談話中,自己已經虧欠了這位市委秘書長的人情一樣。
“那好,我儘力吧。”李子明只得答應下來。
“那還不快去吧。”焦得祿一副急切的樣子,臉上雖然帶着幾分怒容,卻也不失平和。
李子明離開后,王語欣並沒有起來,只是因為有一些擔心,而把被子裹在身上,坐了起來,像個餛飩一樣,蜷縮在床的一角。李子明推門而入后,她沒顧得上自己還光着身子,馬上從床上坐了起來。可是剛坐起來,就是一股寒風襲來,趕緊又鑽回了被子裏。
“什麼人在外面?”王語欣急切地問道,“你沒事吧?”這一刻,在她的心裏,李子明的安危比一切都重要。儘管她知道,憑李子明的身手,很難被人傷到,但依然有些憂慮,忍不住在王子明的身上打量了一圈,確保李子明並沒有受傷。他之所以這樣,是因為李子明剛才在跳牆的時候,身上沾了很多泥土和雪跡。
李子明坐在床沿上,看着王語欣擔驚受怕的樣子,心裏也不禁感到一絲內疚。他還是覺得自己有點太衝動了,不應該把王語欣留下來。特別是聽了焦得祿剛才的勸導后,他更覺得自己這樣做,實在是沒有分寸。畢竟在解決自己和王語欣的問題上,還有很多辦法,也不急在一時。
“語欣,”李子明在王語欣俏麗光滑的肩膀上撫摸着,“你爸他……讓焦秘書長找你了。就在樓下等着。你還是回去吧。”
此次王語欣並沒有反對,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意外。她早就預料到父親會這麼做。這也是她所希望看到的。畢竟那是他的父親,儘管她懷疑父親對她的愛,但同時她又希望自己的懷疑是多餘的。焦得祿的到來正好打消她心中的疑慮。
王語欣點了點頭道:“好吧。”隨即不顧寒冷地從被子裏伸出雙臂摟了李子明的脖子,嬌聲道:“反正我已經是你的人了,現在就算他們不同意也沒辦法了。”說完又在李子明的臉上獻出一個深深的香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