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風雪夜變故突起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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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欺負欺負普通老百姓還可以,遇到李子明也算他們倒霉。一個城管上來便向李子明胸前抓來,路數跟普通老百姓打架一樣,想先在氣勢上壓倒對方。不想手剛伸過來,就被李子明抓了個正着,一拉一翻,只聽嘎巴一聲,手腕便已經脫臼,媽呀叫了一聲,眼淚都下來了。
另外三個一擁而上,李子明迅速抬腿,照準跑在最前面的傢伙小腹就是一腳。這一腳下去,那傢伙立馬騰空而起,隨之吧唧一聲落地,捂着肚子直挺挺跪在了李子明的面前。
那兩個還沒跑過來的見李子明如此厲害,只兩三下就放倒兩個,再也不敢向前了,轉身看胡慶來。
胡慶來哪兒受過這種窩囊氣,估計也是自認為有兩下子,雖然見李子明三下五除二就解決了兩個,還是握拳向李子明靠了過來,道:“你他媽別以為當過幾年兵,學了幾招功夫就有什麼了不起,告訴你,老子也是當兵的出身。”說著話一記勾拳向李子明下巴打來。
李子明左手向下格擋,右手同時從側面出拳,砰,又是一拳擊中胡慶來的臉頰,卻並沒有馬上停下來,按住胡慶來的腦袋,膝蓋又狠狠地頂了上去,再順勢前跨一步,將右腿伸到胡慶來的腿后,身體整個往前靠去,胡慶來身體失衡,馬上迎面八叉倒地。
“以後最好別提自己當過兵,給當兵的丟臉!”李子明對卧在地上的胡慶來怒目而視,jing告道。
圍觀的群眾不時發出一陣陣叫好聲。
就在這時,jing笛響起,也不知道誰報了jing。來的是110綜合治安大隊的jing車,卻不知道處於什麼原因,將李子明和胡慶來一干人全部送到了城關派出所,並分別關了起來。
都這個時候了,檢察院還沒有一個人過來,李子明已經意識到自己恐怕是在劫難逃了,一種被孤立,被拋棄的感覺油然而生,心中難免有些憤慨。
胡慶來和他的那些城管隊員們估計早已經離開了派出所,說不定早就在哪個酒店給胡慶來擺起了壓驚酒席,而自己卻不得不在這個本不該關自己的地方等待接下來的審訊。
嘭嘭嘭——嘭嘭嘭——
審訊室的鐵門突然被敲的一陣亂響。李子明抬頭看去,才發現城關派出所所長錢志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門口。
“錢所!”公檢法也算是一個系統的,所以李子明對錢志國並不陌生,站起來打了個招呼。
不想錢志國卻一副公事公辦的架勢,黑着臉道:“我說李子明,你小子是怎麼回事,膽兒挺肥的,啊?你可是檢察院的同志,怎麼能知法犯法,當街打人呢。而且打的是咱們城管大隊的同志。我說你小子是不是腦子進水了,啊?”
考慮到錢志國工作也比較忙,肯定在下面忙了一天,對情況不太了解,李子明便解釋道:“錢所,壓根不是你說的那麼回事,胡慶來這傢伙實在太混,大街上欺負女人,你說我碰上了能不管嗎。”
錢志國卻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道:“得得得……李子明,你也別在這兒給我解釋。不過你最好聽我一句勸,老實交代自己的問題,爭取的寬大處理。你別忘了,這兒是派出所的審訊室,可不是你們檢察院。我這就算給你老弟打過招呼了,一會問話的時候,你要還是這個態度,可別怪老哥哥我不講情面。”
錢志國說完就轉身走了。
九點十五分,鵝毛大雪還在下個不停,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只一個多小時的功夫,大街上已經積了足足五公分的一層雪,霓虹燈下的臨河市銀裝素裹,顯得是那麼的純潔可愛。
這個時候檢察院檢察長馮正業已經準備上床睡覺了。這是他多少年養成的作息習慣,也可以說是他的一種生活奢求,晚上十點之前,如果沒有什麼特殊情況一定按時上床。當然,對於這位在公檢法崗位上已經工作了三十多年的老同志來說,一年中能按時上床的時間幾乎占不到十分之一。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幾乎每天都在各種各樣的案件中忙碌,很少能夠按時下班,更別說按時上床睡覺了。
今天難得清閑,一整天都沒什麼事兒,自己年齡大了,離退下來也不遠了,所以一些不是非要自己出面的事兒都交給了副檢察長羅榮天去cāo辦。
現在唯一讓他在睡覺前心裏還有些放不下的就是這個李子明……哎,這混小子惹誰不好,偏偏去惹胡慶來那個混蛋。胡慶來是什麼人,那是市委書記王建臣的親外甥。
王建臣從小就失去了雙親,是姐姐一手將他帶大,又供他上了大學。俗話說,長兄為父,在王建臣這裏名符其實的是長姐為母,姐弟感情可想而知。不幸的是,王建臣的姐姐早年亡故,只留下胡慶來這麼一個骨肉。王建臣顧念姐姐的養育之恩,把這個外甥當親兒子一樣看待。然而,畢竟不是親生的孩子,在教育的方面難免顧慮重重,以至於胡慶來越來越驕橫跋扈,幾乎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對於這段淵源,整個臨河市都很少有人知道,大家只知道胡慶來是王健臣的外甥,卻很少有人能理解王健臣的難處。
李子明啊,李子明,如果你得罪了別人,我肯定會出來替你說話,但是你……看來你也只能認命了。躺在床上,馮正業心生感慨,半天難以入睡。
就在這時,電話鈴忽然響了起來,老伴以為馮正業已經睡著了,便去接了電話。馮正業雖然人躺在床上,眼睛卻早已跟着老伴去了客廳。
“哦,你找老馮啊?”老伴說了一句,就捂住話筒向卧室看了過去,她要確定忙了大半輩子的老頭是不是已經睡著了。
“誰啊?”馮正業已經從床上半坐了起來,看着老伴問道。
“小羅,他說找你有急事。”老伴捂着話筒壓低聲音說道。
“羅榮天?你讓他等一下。”馮正業一邊應着一邊急忙起床穿鞋下床,三步並作兩步迅速來到電話機旁,從老伴手中接過電話。因為他知道,如果不是什麼急事,羅榮天不會在這個點打擾他。
“喂,榮天,我是老馮,什麼事兒?”馮正業接過電話問道。
“我說馮檢,你是怎麼回事?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糊塗啊?還問我怎麼回事?”羅榮天好像吃了槍葯一樣,說話很不客氣。
對於馮正業而言,倒沒覺得自己這個副手對自己有什麼不尊敬的。羅榮天就是這麼個人,他早已經習慣了。不過,羅榮天此話一出,馮正業心裏已經知道羅榮天為什麼打這個電話了。
“你是不是說李子明的事兒?”馮正業正sè道。
“弄了半天,你知道啊。既然知道,為什麼不跟公安局交涉,你就忍心眼睜睜看着公安局那幫人整咱們的人?”羅榮天顯然肚子裏有火。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在電話里沉默了一會,馮正業問道。
“我從河州回來,小王就給我說了。”羅榮天道。
“小王?哪個小王?”馮正業繼續問道。
“還有哪個小王,辦公室的王語欣。”羅榮天余怒未平道。
“她怎麼……”馮正業說了半截還是將話咽了回去。
王語欣是王建臣的女兒,就讀於京海大學法律系,也不知道王建臣處於什麼目的,每年寶貝女兒從學校回來,都要安排到市裏的公檢法單位實習。今年正好安排在了檢察院。初次見面,馮正業就感覺這姑娘不是省油的燈,人雖然長的漂亮可人,但渾身上下都好像透着一股妖氣。果不其然,剛來沒幾天就傳出了跟李子明的一些是是非非。
讓馮正業感到疑惑的是,王語欣是王建臣的女兒,為什麼不直接找她父親給李子明說情,而要把事情告訴羅榮天呢。她難道不知道李子明之所以被關進派出所,是因為她的父親嗎?
“我說馮檢,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要是覺得開不了這個口,我找趙俊奇說去。我就不信他趙俊奇敢不給檢察院這個面子。”羅榮天繼續道。
馮正業嘆了一口氣,心平氣和道:“榮天,我問你,你覺得把李子明關進派出所會是趙俊奇的意思嗎?”
羅榮天一下子愣住了,沉默了一會,口氣依然生硬道:“我不管這是誰的意思,李子明都必須放。”
馮正業實在忍不住了,厲聲道:“我說羅榮天,你怎麼就這麼死腦筋呢,啊?你給我搞清楚了,這是別人要整李子明,跟我們檢察院半點關係也沒有。要怪也只能怪他李子明太沒有分寸,太張狂,太不把別人放在眼裏,你明白嗎?你讓我管,好,那我問你,我怎麼管?找誰管?就算我找到趙俊奇,趙俊奇也給我面子,可是他敢放人嗎?”
“那就直接找王建臣。”羅榮天道。
“嘿嘿……”馮正業冷笑道:“你好大的口氣。你找人家王書記幹什麼?人是人家王書記下令抓的嗎?你找得着人家嗎?”
羅榮天有些泄氣了,馮正業說的句句在理。這就是官場,你明明知道是非在哪裏,卻找不到理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