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9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鳳吟九聽着,也跟着笑了。
“可不是好氣度好算計?”
“其實那時候,莫說我父皇不願意娶妻,就是我母后,也並不想着嫁人,更加不想嫁給皇室,成為皇族手中的棋子。”
“原本父皇還不知道母后的算計,只是因為當時母后的話,引起了父皇的注意。所以,後來便派人一直注意着母后的行蹤。”
“等到發現母后被休戚,再被父親責打再被趕出相府,依然沒有絲毫怨言時,父皇才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但是,也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不過卻從那之後,找機會隔三差五的去見母后。”
蘇婉聽着,笑了笑。
“你母后當時應該一點兒都不想見到你父皇吧!”
鳳吟九笑着點頭,聲音小了很多,卻還算清晰
“可不是?加上當時……母後身邊,還有另外一個人。”
“恩?”
三角戀開始了?
蘇婉想着,剛準備開口,卻聽到鳳吟九緩緩開口。
“那個人,是我的皇叔,在進京的時候就遇到了我母后,後來很多年,就是到了後來我失蹤之前,他依然沒有放下我母后!”
蘇婉:……
微微愣神,愣神之後,蘇婉馬上看向身邊的鳳吟九。
發現鳳吟九的面色越來越難看,而且呼吸越來越微弱,心頭一跳。
“鳳吟九,你別睡!”
微微合著眼眸的鳳吟九,費力地睜開眼眸,漆黑的瞳孔,直勾勾地盯着蘇婉。
“阿婉……若是我們能遇到父皇母后還有皇叔他們……就好了!”
蘇婉雖然疑惑,可是更加擔心現在的鳳吟九。
這個時候,一邊暗暗給他輸入真氣,一邊順着他的話往下說。
“為什麼?”
“皇叔的醫術……天下無雙!”
原本只是想着順着鳳吟九說的蘇婉,在這個時候,忽然眼睛一亮。
“鳳吟九,你的意思是,只要回到鳳天王朝,你就會沒事兒?”
鳳吟九虛弱地笑笑,聲音幾乎低不可聞。
“也……可以那麼說吧。”
聽着鳳吟九的話,蘇婉忽然開口。
“那你就要堅持住,鳳吟九,我們一起回鳳天王朝!”
說完這話,蘇婉察覺到被她扶着的鳳吟九,身子明顯顫了顫。
那是他的故鄉,他是鳳天王朝尊貴的太子,不想這些年來,一直在外漂泊。
就如同她一般,一走這麼多年來,心中所惦記的,還是二十一世紀的故土。
“阿婉,這你說的!”
鳳吟九忽然睜開眸子,那雙眸子,漆黑,深邃,卻不像往日那般,幽深不可見底。
這會兒能看到的,滿滿的都是期待,是期盼,是希望……
蘇婉瞧着,心中猛然一動,腦中也不知道想着什麼,看着這樣的鳳吟九。
輕輕地,靠了過去。
當唇貼上鳳吟九略微寒涼的唇時,蘇婉抿了抿唇,緩緩加深這個吻。
哪怕面頰再紅,她也沒有退縮。
這一刻,看着面前的鳳吟九,她知道,她想和他在一起!
哪怕是另一個她不知道的地方,但是只要是鳳吟九的希望,就是她的希望。
“阿婉……”
鳳吟九輕輕笑了笑,聲音越來越低,那一聲“阿婉”,是情人在耳鬢廝磨間的呢喃。
蘇婉吻着他的唇,輕輕嗯了聲。
等到蘇婉移開的時候,低頭一看,鳳吟九已經暈了過去。
眼眶有什麼要奪眶而出,蘇婉卻猛然間抬起頭來。
她不能哭,這時候若是她哭了,那就是認輸。
看着哪怕是暈過去,卻依舊眉頭緊鎖,甚至還有加深趨勢的鳳吟九,蘇婉快速伸手,封住了他周身大穴。
以防等會兒姑蘇流雲催動點睛時,鳳吟九被姑蘇流雲控制。
外面,姑蘇流雲在破開了陣法之後,快速查看整個院子的情況佈置。
等到發現陣法之後還有更厲害的陣法,眸子深處儘是寒氣。
“本座真是沒想到,白祁燁居然還會懂這些!”
唇角微微勾起,姑蘇流雲從袖口中拿出一支通體晶瑩剔透的短笛來。
悠揚悅耳的笛聲,合著輕風拂面,一點點送遠。
房內,屏氣凝神在努力運功療傷的蘇婉,聽到那笛聲的瞬間,猛然睜開眼睛,眸光緊緊地盯着躺在地上的鳳吟九,幾乎是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點睛,那是一種致毒,痛入骨髓,不死不休。
偏偏,若是下蠱之人沒有想着要其性命,哪怕是痛的幾乎肝腸寸斷,卻依然能緩緩蘇醒,再等着下一波更加劇烈疼痛的到來。
她曾經體會過那種痛,幾乎恨不得咬舌自盡,卻又因為被姑蘇流雲操控,連想要自裁都不行。
“阿婉,將白祁燁交出來,本座既往不咎,本座說的要娶你,依然照舊!而且,本座承諾你,你會是本座唯一的女人!”
那笛聲悠揚悅耳,蘇婉聽着只覺得心平氣和,剛才所有的情緒,憤怒,不甘,擔憂,害怕,彷徨等等,像是一場夢一般。
就像是經歷了千難萬險,終於平安到達彼岸的平穩安心。
而剛才那些話,姑蘇流雲居然是密語傳音給她。
心中猛然一怔,蘇婉的瞳孔猛然瞪大。
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在看到地上緊緊蹙着眉頭,呼吸越來越重,身子也跟着顫抖的白祁燁時,猛然抿唇。
她不能在這個時候開口說話,萬一她說的話是白祁燁不想聽到的,毀了他片刻的寧靜安逸來恢復,就等同於是直接給了白祁燁穿心一劍。
凝神屏氣,蘇婉快速平復心緒。
眼前一片黑暗,而那笛聲與剛才那些話,如影隨形。
她想要擺脫,怎麼都擺脫不了,彷彿是進入了一個夢境,夢中一片漆黑,似乎永遠沒有白晝沒有盡頭。
“阿婉,過來!”
溫柔和煦的聲音,忽然從正前方傳來。
蘇婉猛然抬眸一看,白衣飄飄,宛若謫仙一般恍然而立在百米之處的,不是姑蘇流雲又是誰。
“姑蘇流雲,你既然是傳承千年的逍遙門門主,自然該知道,此白祁燁非比白祁燁。”
百米之處的姑蘇流雲清雅悠然而笑,聲音輕輕雅雅,宛若湖面輕輕揚起的波紋,溫柔絢麗,優雅卓然。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只要他是白祁燁,他就得死!就像是……你是阿婉,不是阿婉,只要是你,本座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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