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皇上,臣有話要說!”兵科給事中阮大鋮站得筆直,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彷彿他即將說出的話,不僅是對朝堂的一次震撼,更是他內心深處的一次吶喊。他的聲音宏亮而有力,回蕩在金碧輝煌的大殿之中,每一個字都像是經過精心雕琢,帶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經過錢謙益和馬士英的一番精心運作,阮大鋮終於再次踏上了官場這片充滿荊棘與榮耀的土地。
儘管他的官職並不顯赫,但至少能夠參與到這朝堂之上的風雲變幻之中。
太子朱慈烺初時對此頗為不悅,但念及阮大鋮曾對自己有恩,那份直接的拒絕之言便難以啟齒。在多次的推薦之下,朱慈烺無奈之中,還是給了阮大鋮一個兵科給事中的職位。
為了確保穩妥,朱慈烺還特意修書一封給林小風,請他幫忙把關。林小風的回信簡潔明了,卻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深意:“殿下身為太子,南京的事務理應由您做主,我就不插手了。”這話雖短,卻像是一枚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層層漣漪。
林小風真的不問了嗎?當然不是,他只是在等待那個最合適的時機!他知道,殺人需得名正言順,而那些躲在暗處的人,往往是最難對付的。只有讓對方自己露出馬腳,才能名正言順地將其收拾。正如那句老話所說:“奸臣自己露出狐狸尾巴了!”林小風的心中,早已佈下了一張無形的網,只待那狐狸自投羅網。
朱慈烺輕輕點了點頭,示意阮大鋮繼續說下去。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絲好奇,也有一絲期待,彷彿想從這阮大鋮的口中,聽到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
阮大鋮的臉上,嚴肅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那是一種自信,也是一種狡黠。“殿下,李自成那賊寇往南侵的勢頭很猛。咱們雖然兵多,但分散在各處,臨時拼湊起來,矛盾重重,指揮也不統一。臣建議設立一個援剿總督,專門負責居中調度。”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經過精心計算,直擊問題的核心。
咦?這話聽起來,竟有幾分道理!朱慈烺不禁重新審視起阮大鋮來,心裏暗暗讚歎他的才能。此人能解燃眉之急,確實不是一般人。他的眼神中,多了幾分讚許,也多了幾分思考。
“那你覺得誰適合擔任這個職務呢?”朱慈烺問道,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期待,也帶着一絲考驗。
“臣認為鳳陽總督馬士英可以勝任!”阮大鋮的話里藏鋒,每一個字都像是精心打磨的箭矢,直指目標。他的臉上,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彷彿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舉薦親信,這也是人之常情。援剿總督可是個實權職位,所有剿賊的軍隊都得聽他的。雖然李自成兇猛,但咱們南京附近就有十萬大軍,只要堅守不戰,鳳陽和南京就安全無憂。等簡明孝、華瑞奇他們一到,李自成必敗無疑。這等功勞,豈能輕易讓給別人?阮大鋮的心中,早已盤算好了這一切。
然而,誠意伯劉孔昭卻第一個跳出來反對:“殿下,臣以為不可!”他的聲音洪亮而有力,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他的臉上,寫滿了對阮大鋮提議的質疑和不滿。
“說來聽聽。”朱慈烺深知用人之道在於精挑細選,但目前還真難說誰更合適。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好奇,也帶着一絲期待,彷彿想從這劉孔昭的口中,聽到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
劉孔昭行禮后,緩緩說道:“馬士英雖然擔任鳳陽總督,但他領兵不多,也沒有指揮大軍團作戰的經驗。突然讓他擔任援剿總督,恐怕會失敗。”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經過精心計算,直擊問題的核心。
“臣附議!”“臣也附議!”新魏國公徐文爵、忻城伯趙之龍等人都紛紛表示贊同。他們的臉上,寫滿了對劉孔昭提議的支持和認同。
朱慈烺想了想,覺得劉孔昭的話也有道理。馬士英之前說要反攻河南,結果募來的兵都不打仗,還老找借口。要不是催得緊,阜陽都收復不了。這樣的人當援剿總督,實在讓人不放心。他的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憂慮。
看到朱慈烺面露難色,劉孔昭趁機提議:“臣推薦撫寧侯朱國弼來擔任這個職務。他總督漕運多年,對淮安、揚州的地形了如指掌。天時地利都佔全了,勝算自然大。”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期待,也帶着一絲自信,彷彿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然而,劉孔昭的話音剛落,滿朝的文臣都反對起來。他們的臉上,寫滿了對劉孔昭提議的質疑和不滿。
“不妥!朱國弼以前犯過錯被奪了爵位,復爵后又擅自扣壓京城的軍餉,怎麼能擔任這麼重要的職務?”南京戶部尚書高弘圖首先站出來反對。他的聲音洪亮而有力,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呂大器、史可法、阮大鋮等人也紛紛附和。他們的臉上,寫滿了對朱國弼的不滿和擔憂。朱國弼是勛貴出身,文臣和勛貴之間一直不和睦,不是萬不得已,絕不會把大權交給勛貴。這是他們心中的一道坎,也是他們無法妥協的原則。
劉孔昭不服氣:“朱國弼雖然有過錯,但已經得到赦免了。為什麼不能當援剿總督?”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憤怒,也帶着一絲不解。他的臉上,寫滿了對這群文臣的不滿和質疑。
呂大器冷笑一聲:“誠意伯忘了嗎?援剿總督必須能服眾。以朱國弼的所作所為,他能服眾嗎?如果不能服眾,就算有百萬大軍,也是一盤散沙!”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嘲諷,也帶着一絲不屑。他的臉上,寫滿了對朱國弼的鄙視和輕蔑。
劉孔昭被噎得說不出話來,眼睛瞪得老大,嘴巴也張開了半天合不上。他的臉上,寫滿了尷尬和無奈。他心中明白,自己這次的提議,恐怕是難以通過了。
群臣見狀,紛紛加入爭論。朝堂之上頓時分成了兩派:勛貴們想爭這個職位,文臣們則堅決反對。雙方各執一詞,互不相讓。整個大殿之中,充滿了火藥味,彷彿隨時都會爆發一場激烈的爭鬥。
爭了半天也沒個結果,阮大鋮再次站了出來:“殿下,臣推薦丁魁楚擔任援剿總督。”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經過精心計算,直擊問題的核心。他的臉上,帶着一絲自信,也帶着一絲期待。
丁魁楚可是個老資格了,萬曆四十四年的進士出身,當過保定巡撫、戶部侍郎、永平巡撫等職務。不過他在永平任職時因為沒能抵擋住建奴的進攻被貶去戍邊了。後來交了罰款才被釋放回來和馬士英一起殺了叛將劉超又重新起用為河南總督。他的侄子丁啟睿在當時也很有名氣。這樣的一個人,確實有着不可忽視的才能和經驗。
“丁魁楚……”朱慈烺皺着眉頭說,“他也沒多少領兵的經驗啊,恐怕難以勝任這個職務。”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憂慮,也帶着一絲猶豫。他深知這個職位的重要性,也深知選擇一個人的艱難。
史可法和高弘圖交換了一個眼神,一起說道:“臣等認為丁魁楚可以勝任!”他們的聲音中帶着一絲堅定,也帶着一絲自信。他們的臉上,寫滿了對丁魁楚的信任和期待。
現在形勢緊迫,也不是挑三揀四的時候。丁魁楚雖然才能一般,但名聲還不錯。當務之急不是找奇才,而是趕緊定下人選去前線指揮。再爭下去,李自成就要打過來了。群臣的心中,都明白這個道理。他們的臉上,寫滿了焦急和無奈。
“臣附議!”“臣也附議!”群臣紛紛表示贊同。他們的聲音中帶着一絲堅定,也帶着一絲期待。他們的臉上,寫滿了對丁魁楚的信任和期待。
朱慈烺看了看站在角落裏的倪元璐和站在門口的劉文炳。劉文炳站得筆直,像根柱子一樣,他的臉上寫滿了堅毅和忠誠。而倪元璐則微微點了點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深思熟慮后的認同。朱慈烺知道,這兩個人都是朝廷中的重臣,他們的意見,往往代表着大多數人的心聲。
打仗嘛,錢和糧是少不了的。沒有兵部和戶部的支持,難免會受制於人。朱慈烺的心中,早已盤算好了這一切。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決絕和堅定。他知道,自己必須做出決定,必須為這片江山社稷,選出一位合適的援剿總督。
“丁魁楚現在在哪裏?”朱慈烺問道。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急切,也帶着一絲期待。
“在阜陽。”有人回答。那聲音雖輕,卻像是一枚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層層漣漪。
“好,那就傳我的旨意到阜陽”
走出春和殿,史可法的臉上寫滿了疲憊。這南京城的朝堂,一日比一日混亂,人心也似乎不再如從前那般淳樸。各種事情交織在一起,暗地裏的鬥爭更是如火如荼。他心裏暗自嘀咕,自己究竟能做些什麼呢?到頭來,還不是得一次次地妥協。
想到要選個援剿總督,他覺得呂大器是最合適的人選。呂大器的能力,他是知道的,絕對是出類拔萃。然而,從南京騎馬到鳳陽,不過三兩天的路程,卻偏偏沒人推薦他。史可法本想親自舉薦,但看看朝堂上那亂成一鍋粥的樣子,又打消了這個念頭。他怕呂大器一上任,就被馬士英、朱國弼那些人給算計了。到時候,軍隊敗了,自己的臉面也丟了,甚至可能招來大禍。
正當他唉聲嘆氣,滿臉愁容的時候,一個少年的聲音傳來:“大人,您這是怎麼了?”史可法抬頭一看,原來是張煌言。這不是自己以前提拔的刑部員外郎錢肅樂推薦來的年輕人嗎?現在已經是都察院右僉都御史了,對自己有知遇之恩呢。
史可法苦笑了一下,說:“太子殿下讓我籌軍餉,這可怎麼辦?”張煌言想了想,說:“大人,您何不去揚州試試?”史可法一聽,有些迷糊。他看着張煌言,這個二十五歲的年輕人,雖然年紀不大,但看起來卻挺有主意的。
張煌言笑着說:“南京城堅固,炮火厲害,守兵也精銳,跟鐵桶似的。那些士紳富戶都覺得安全得很,自然不願意出錢幫咱們打仗。但揚州不一樣,它在江北運河西邊,李自成那幫賊人要是從西北來,長江和運河反而成了他們逃跑的障礙。大人您只要在揚州放出風聲,說開封、洛陽這些古都都被賊人佔了,守揚州不花錢怎麼招兵買武器?這樣一來,餉銀就有了。”
史可法一聽,頓時覺得眼前一亮。他直誇張煌言有才華,心裏也暗自慶幸自己身邊還有這樣有主見的年輕人。他想了想,又說:“我現在是南京的兵部尚書,正值賊寇南侵,朝廷正缺人的時候,我怎麼能輕易離開呢?”
張煌言沒等他說完,就主動請纓:“我願意替大人去揚州籌餉。”史可法一聽,高興得不得了。他說:“我沒看錯人!要是朝臣都像你這樣,國家怎麼會到這個地步?”張煌言謙虛了幾句,史可法立刻寫了奏疏上報給太子,然後派張煌言上路。
……
再說鳳陽那邊,馬士英看到戰報,臉色陰沉得如同冬天的水面。他沒想到李自成竟然敢攻打鳳陽,要知道,鳳陽的兵力可是各城中最強的。
“馬總督,李賊攻打固鎮了,咱們救不救?”監軍太監盧九德焦急地問他。盧九德是揚州人,能幹又懂兵法,雖然是監軍,但實際上領着將軍的差事。馬士英為了巴結他,就分了點兵給他。盧九德果然有能耐,帶着兵打了不少勝仗。
馬士英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盧九德:“盧公公,您能聯繫上高傑、劉良佐兩位將軍嗎?”盧九德搖搖頭,說:“難啊,怎麼了?”馬士英嘆了口氣,說:“李賊勢力大,咱們單打獨鬥不是對手。如果能得到這兩位將軍的幫助,勝算就大多了。”
盧九德還是搖頭:“陛下都管不了他們,我哪兒行啊?不過我可以試試聯繫淮安的劉肇基、宿遷的僕從善,還有李際遇、王之綱、許定國這些人,從北邊夾擊李賊。”馬士英連忙道謝,心裏也暗自慶幸自己身邊還有這樣能幹的監軍。
盧九德又問:“那固鎮到底救不救?”馬士英猶豫了半:“救吧,先派一小隊人馬去試試李賊的虛實。”就這樣定了下來。盧九德忙着聯絡各路兵馬,馬士英則親自率軍前往固鎮救援。
副將汪飛領着千名騎兵和兩千步兵,渡過淮河就停下了。他們聽說固鎮被幾萬賊人圍了,人數懸殊太大,進退都為難。正在猶豫呢,探馬來報:“前面五里發現賊人蹤跡。”
汪飛先是一驚,隨後又喜,以為固鎮已經失守了,可以回去報告了。但又問了一下賊人的數量,回答說:“跟我們差不多,步兵多騎兵少。”汪飛一聽,心裏有了主意。他激勵士兵們說:“固鎮已經失守了,不是我們不去救,實在是賊人太快了。但現在前面遇到的這股賊人也有三千多,我們怎麼能坐視不管?必須跟他們打一仗,表明我們的決心!”
士兵們一聽,都響應起來。他們知道,這一仗不僅是為了固鎮,更是為了他們的榮譽和國家的尊嚴。汪飛一聲令下:“步兵結陣前進,遇到敵人就阻擊。騎兵跟我繞到他們後面,衝擊他們的陣型。”命令一下達,三千明軍就分成兩隊,奮勇地沖了上去。
與此同時,李來亨也接到了報告。他眉頭緊鎖,問:“明軍有多少人?”“三千多,騎兵佔三成,步兵佔七成。”“好,讓大軍後撤。”“大人,我們有上萬兵馬,為什麼要退?如果退了,那三千百姓豈不是要遭殃?”傳令官愣住了,不解地問。
李來亨冷冷一笑,說:“你不懂,我這是故意示弱,引誘敵人。那三千百姓不是用來打仗的,而是用來當誘餌的。我們要讓明軍以為我們害怕了,這樣他們才會更加大膽地追擊我們。到時候,我們再給他們來個出其不意,一舉殲滅他們!”傳令官一聽,恍然大悟,連忙下去傳令了。
淮河北岸,秋風蕭瑟,一場突如其來的遭遇戰悄然上演。
明軍的步兵方陣,兩千鐵血男兒,如同堅不可摧的鋼鐵長城,與三千順軍的百姓隊伍不期而遇。兩邊都已擺開架勢,就像拉滿了弦的弓,隨時準備發射。明軍的陣型嚴絲合縫,前面是堅固的戰車作為屏障,戰車上的鐵皮在陽光下閃着寒光,緊跟着是長矛手和刀盾兵,他們手持長矛,盾牌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後面則是裝備火器和弓箭的士兵,他們手持火銃,眼神堅定。為了加強兩翼的防禦,他們還密密麻麻地佈置了長矛和刀盾兵,整個陣型猶如一隻展翅欲飛的雄鷹。反觀順軍,雖然陣型相仿,但士兵的素質、裝備明顯不如明軍,他們的衣衫襤褸,手持的兵器也顯得破舊不堪。
“進攻!”中軍帳內,副將汪飛一聲令下,如同平地驚雷,明軍開始緩緩向前推進。汪飛身材魁梧,面容堅毅,他身穿鎧甲,手持長槍,站在陣前,猶如一座不可動搖的山峰。與此同時,順軍的將領也發出了進攻的信號,他身材瘦小,面容疲憊,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種決絕。
隨着“砰”的一聲巨響,明軍的火器兵率先開火,火光一閃,緊接着是此起彼伏的慘叫聲。火器兵的隊長是個年輕的士兵,他手持火銃,眼神冷靜而堅定,他瞄準了順軍的陣型,扣動了扳機,火光瞬間噴涌而出,帶走了幾個順軍的生命。兩軍逐漸靠近,空氣中充滿了緊張與血腥。又是一陣“嗡嗡”聲,箭矢如同蝗蟲般密佈天空,隨後如同暴雨傾盆而下。順軍的士兵們慌忙舉起盾牌、木板,甚至鍋蓋來抵擋這密集的箭雨,但仍有不少人被箭矢射中,倒在了血泊之中。
戰場上喊殺聲震天動地,兩軍終於短兵相接。“殺!”明軍陣中,怒吼聲如同雷鳴,長矛如同林立的竹竿,齊刷刷地刺向敵人。混亂之中,戰場上橫七豎八地躺滿了屍體,鮮血染紅了大地,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的血腥味。順軍本就是一群烏合之眾,面對明軍猛烈的攻勢,漸漸顯露出敗相。他們的士兵們驚慌失措,四處逃竄,但明軍的士兵卻像潮水一般湧來,將他們一一吞噬。
就在這時,順軍後方突然傳來一陣隆隆的馬蹄聲。原來是明軍的精銳騎兵從側後方殺出,他們張弓搭箭,直指順軍。騎兵們身穿鎧甲,手持長矛和弓箭,他們騎着高大的戰馬,如同風暴一般席捲而來。順軍的士兵們見狀大驚失色,“是明軍!”“我們被包圍了!”“快跑!”恐慌像瘟疫一樣迅速蔓延,百姓組成的軍隊頓時大亂。后隊的士兵開始逃竄,陣腳大亂,其他人見狀也紛紛效仿,整個軍隊像山崩一樣崩潰,戰友之間轉眼間變成了互相踩踏的絆腳石。
明軍的騎兵乘勝追擊,順軍的士兵死傷無數,自相踐踏者更是不計其數。他們像一群無頭蒼蠅一般四處逃竄,但明軍的騎兵卻像獵豹一般緊隨其後,將他們一一斬殺。沒過多久,這場戰鬥就以明軍的大獲全勝而告終。明軍的士兵們手持特製的“解首刀”,這種刀雖不長,卻鋒利異常,專門用來割取敵人的首級。他們迅速地將敵人的首級割下,稍作處理后,明軍的步兵和騎兵便匯合在一起,撤回了鳳陽城。
鳳陽城外,淮河之畔的中軍大帳內,馬士英正沉思着。他身材高大,面容威嚴,身穿鎧甲,手持長劍,坐在帥位上,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深沉的憂慮。突然,傳令官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沉思。“報!”傳令官神色匆忙地走入帳內,手中拿着一封戰報。“念來聽聽。”馬士英淡淡地說道,他的聲音雖然平靜,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種期待。
“副將汪飛在馳援固鎮的途中,遭遇數千流賊,經過激戰,我軍大獲全勝。”“斬殺賊寇千餘,俘虜百餘人,繳獲戰車數十輛、糧草數十石以及刀槍數百件。”傳令官聲音洪亮地宣讀了戰報。馬士英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說道:“知道了,退下吧。”他的聲音雖然平靜,但心中卻湧起了一股複雜的情感。這場勝利來得有些蹊蹺,他深知李自成那賊子可不是好對付的。
盧九德見狀,湊近馬士英問道:“我軍大勝,總督為何還面帶憂慮?”盧九德身材瘦削,面容精明,他身穿便服,手持一把摺扇,輕輕地搖着。馬士英冷笑一聲:“李自成那賊子可不是好對付的,這場勝利來得有些蹊蹺。”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深沉的憂慮和警惕。盧九德點了點頭,“確實應該小心為上。”他的聲音雖然平靜,但心中卻已經做好了應對一切突發情況的準備。
話音剛落,一名親兵匆匆入帳稟報:“南京來使已到。”馬士英和盧九德急忙走出營帳。只見帳外站着一位身着藍衣、頭戴網巾的中年男子,此人正是南京守備太監韓贊周。他身材微胖,面容傲慢,手持一把拂塵,身穿華麗的官服,顯得威風凜凜。
二人見狀,連忙上前行禮:“韓公公怎會親自至此?”他們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恭敬和驚訝。韓贊周傲慢地站着,反問道:“不歡迎嗎?”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二人連忙表示歡迎,並請韓贊周入帳。
韓贊周神色凝重地宣讀了太子的旨意:“李自成賊軍南下,勢頭兇猛。我大明雖然兵多將廣,但分散各處,難以統一指揮。因此特命丁魁楚為援剿總督,節制各部兵馬,確保令行禁止,違者軍法處置。”“另外,為了保衛鳳陽城,命馬士英迅速集結各部兵馬屯守於此,等待援軍到來。”他的聲音洪亮而威嚴,每一個字都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二人領旨謝恩後站起身來。馬士英試探性地問道:“韓公公可還有其他旨意?”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謹慎和期待。韓贊周搖了搖頭,“沒有了。”他的聲音乾脆利落,沒有一絲拖泥帶水。馬士英又問道:“那丁魁楚……”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疑惑和探究。
韓贊周微微一笑:“他是阮大鋮推薦的人選,也是殿下與群臣共同商議的結果。”他的笑容中透露出一種深意和狡黠。馬士英恍然大悟,明白了其中的緣由。他心中暗自思量着,這個丁魁楚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能夠得到阮大鋮的推薦和太子的賞識。
馬士英強顏歡笑道:“韓公公請進帳稍作歇息,我等這就去準備酒菜款待。”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熱情和恭敬,但心中卻已經做好了應對一切突發情況的準備。韓贊周卻擺了擺手,面露不屑之色,隨即又笑道:“酒菜就免了吧,我還要趕去阜陽傳旨。”“不過臨行前我有句話要告訴你們。”“公公請講。”“鳳陽若失守,你們可要自己承擔後果。後會有期!”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威嚴和警告,讓馬士英和盧九德都不禁心中一凜。
韓贊周離開后,馬士英深知形勢嚴峻。他立刻下令擂鼓升帳,緊急調集淮南、阜陽的兵馬回守鳳陽城。
“速傳令下去!一定要快!”
固鎮城外,夜色如墨,深沉而凝重,數不清的軍帳密密麻麻地排列着。
在這片浩瀚的軍帳之中,有一座尤為顯眼,那是李自成的帥帳。此刻,他獨自坐在一盞昏黃的燈光下,目光緊盯着面前的地圖,眉頭緊鎖,彷彿在思考着什麼重大的戰略決策。他的面容堅毅而深沉,眼中閃爍着智慧的光芒,透露出一種不屈不撓的鬥志。
“皇上,李來亨將軍求見。”一名親兵的聲音穿透簾幕,打破了營帳內的寧靜,也打斷了自成的沉思。
來亨,那可是寧偉澤的義子啊,而偉澤又是自成的侄兒。按輩分算,來亨得稱呼自成為祖父。自成心中暗自思量,不知來亨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來亨來了,快請他進來。”自成放下手中的筆,等待着來亨的到來,他的心中既有期待也有憂慮。
來亨進來后,恭敬地行了禮,然後壓低聲音稟報:“皇上,郝搖旗和劉體純兩位將軍已經攻下了蒙城,雖然損失了一千多兵馬,但也收編了兩千多人。不過,今天早上他們在淮河北岸遇到了三千明軍。按照皇上的意思,他們撤回了主力,讓百姓去迎敵。結果大敗,傷亡過半,逃散的很多,回來的不到千人。”
聽完來亨的彙報,自成眉頭皺得更緊了。
此刻的固鎮,對自成來說,可謂是四面楚歌。北邊有徐州,東邊連着宿遷、淮安,南邊是鳳陽、淮南,西邊則是阜陽、亳州。明軍如同狼群一般,環伺在側,稍有不慎,就可能陷入重圍。他必須制定出一個完美的計劃,才能在這場戰役中取得勝利。
“朕有個問題想問你。”自成開口打破了沉默,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皇上請講!”來亨恭敬地回答,他的心中充滿了對自成的敬畏和信任。
“如果你是明軍的將領,你會如何防守鳳陽?”自成問得直接而尖銳,他的目光緊緊盯着來亨,彷彿要從他的回答中尋找出破敵的良策。
來亨略一思索,回答道:“臣會收縮兵力,集中力量固守城池,同時等待援軍的到來。”他的回答簡潔明了,透露出一種軍事家的睿智和果敢。
自成點了點頭,表示贊同,“既然如此,那我們就用老辦法吧。”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自信和堅定,彷彿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來亨聞言,先是一愣,隨即臉上露出了喜色,“皇上已經有了破敵之策嗎?”他的心中充滿了期待和激動,彷彿已經看到了順軍大勝的場景。
“沒錯,圍點打援!”自成自信滿滿地說出了這四個字。他的目光中閃爍着智慧的光芒,彷彿已經看到了這場戰役的勝利。
寅時初刻,順軍營地內一片喧囂,人馬忙碌地準備着。谷可成和桑東序兩位將軍按兵不動,作為疑兵牽制敵人。而自成則親自率領中軍兩萬大軍,還帶着一萬多百姓,趁着夜色掩護,悄悄地向西南方向進發。他的心中充滿了對勝利的渴望和對戰士們的關愛。
經過三晝夜的急行軍,大軍終於抵達了淮河南北四十裡外的一片荒野上。與此同時,郝搖旗和劉體純也放棄了蒙城,向南直奔淮南城西而去,準備在那裏給明軍來個措手不及。他們的心中充滿了對勝利的期待和對敵人的憤恨。
現在,只需要一個字:等!等明軍主動送上門來,然後給他們一個雷霆萬鈞的打擊。自成的心中充滿了對戰役的掌控力和對戰士們的信任。他相信,只要大家齊心協力,就一定能夠取得這場戰役的勝利。
為了迷惑馬士英,谷可成和桑東序兩位將軍在淮河北岸駐紮下來,故意擺出要渡河的架勢。他們的心中充滿了對敵人的蔑視和對勝利的期待。他們知道,只要能夠迷惑住敵人,就能夠為自成的大軍創造更多的機會。
阜陽和淮南兩地,各駐紮着一萬明軍。馬士英擔心鳳陽有失,命令阜陽的軍隊迅速增援淮南,合兵后再返回鳳陽以防不測。然而,這一切都在自成的預料之中。他的心中充滿了對敵人的了解和對戰役的掌控力。他知道,只要能夠把握住敵人的心理,就能夠在這場戰役中取得勝利。
新任援剿總督丁魁楚接到朱慈烺的旨意和馬士英的命令后,整頓軍隊退往淮南。他輕裝上陣,帶着一萬二千人馬直奔淮南而去。他的心中充滿了對戰役的期待和對士兵們的關愛。他知道,這場戰役對於整個戰局的重要性,也明白每一個士兵的生命都是寶貴的。
當大軍行至泥河鎮西南二十里處時,探馬來報:“總督大人,東面十裡外發現流賊大軍,人數約有兩萬之眾!”探馬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緊張和焦慮,彷彿已經看到了順軍的強大和兇猛。
“兩萬?”魁楚聞言大驚失色,“流賊不是去攻打鳳陽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他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和驚恐,彷彿已經看到了順軍的詭計和陰謀。
他話音剛落,又一名探馬急報:“北面十裡外的茨淮新河旁,也出現了流賊大軍,人數同樣約有兩萬!”探馬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急切和焦慮,彷彿已經看到了順軍的強大和威脅。
魁楚這下徹底慌了神,他意識到自己中了自成的詭計。想當年他的侄兒丁啟睿也是栽在了這個“圍點打援”的計謀上,在朱仙鎮大敗而歸。沒想到今天自己也步了後塵。他的心中充滿了懊悔和無奈,彷彿已經看到了順軍的勝利和自己的失敗。
然而就在大軍披甲未半之際,自成的騎兵已經如同鬼魅般出現在了他們面前。騎兵的速度何其之快?區區十里之地轉瞬即至。他們的身影在晨光中閃爍,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劃破天際。
魁楚看着明軍迅速結陣南逃的樣子心中也不由得暗暗佩服:“明軍還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結陣迎戰也算是不易了。”他的心中充滿了對明軍的敬佩和對戰役的無奈。他知道,這場戰役對於雙方來說都至關重要,也明白每一個戰士的生命都是寶貴的。
自成則策馬觀戰問身旁的高一功:“如何破敵?”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自信和堅定,彷彿已經看到了勝利的希望。
“臣請率兩千騎兵截斷他們的退路。”高一功應聲而出扯起戰旗便沖了出去。他的身影在戰場上馳騁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劃破天際給敵人帶來了無盡的恐懼和死亡。
“進攻!”自成的命令如同山崩地裂般響起萬餘精銳騎兵分成數隊猛撲向了明軍。他們的身影在戰場上馳騁如同一股不可阻擋的洪流將敵人淹沒在無盡的黑暗之中。
高一功繞到了明軍的南側切斷了他們的歸路;來亨則從後面發起了攻擊給明軍施加壓力;郝搖旗則率軍攻擊明軍的側翼讓他們首尾難顧。他們的配合默契無間如同一台精密的機器將敵人一點點地吞噬着。
魁楚心急如焚他本想命令大軍邊戰邊退但看到士兵們的狀態他知道這是行不通的。他的心中充滿了無奈和焦慮彷彿已經看到了明軍的失敗和自己的滅亡。
正在他猶豫不決之際北方突然傳來震天的喊殺聲——順軍的步兵到了!他們的身影如同一股不可阻擋的洪流將敵人淹沒在無盡的黑暗之中。
“快退!退往阜陽!”魁楚急令道並帶着自己的嫡系部隊先逃了出去。他的心中充滿了對失敗的恐懼和對生命的渴望。他知道這場戰役對於他來說已經沒有了勝利的希望只有逃跑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中軍大旗一動明軍頓時嘩然起來“總督跑了!快跟上!”他們的心中充滿了對魁楚的憤怒和對戰役的無奈。他們知道這場戰役對於他們來說已經沒有了勝利的希望只有跟隨魁楚逃跑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一瞬間原本還算整齊的軍陣瞬間土崩瓦解順軍則趁機大舉進攻殺得明軍丟盔卸甲、潰不成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