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忍者，神龜是也
第9章忍者，神龜是也
王森仰頭看着這棟二十一層的辦公樓，他記得這棟樓是他親手建起來的。
王森穿着一身灰色舊運動衫，袖口已經有些破了，腳下是一個旅行包，在最顯眼的地方用不同花色的布補着三塊補丁，拉鏈早已掉了齒，用七八個別針才勉強固定好。
“進去吧！”王森深呼吸一口氣，大步走進了辦公樓。
昨晚在舞會上大鬧一場之後，他找了一家小旅店住下，喝得醉醺醺的瑞亞非要向他顯擺自己的“成果”：喝得只剩半瓶的路易十三，三瓶一九八一年產的法國白蘭地，兩瓶撕掉商標的日本清酒，還有刺身，牛排等食物，滿滿的擺了一桌子。
“還是你下手快。”王森抓起一塊牛排啃起來，剩下的被瑞亞手疾眼快的收進四度空間，“這些飲料的味道真好，我要慢慢的喝。”
“當心不要喝醉！”王森警告道，瑞亞一瞪眼，“剛才迷糊了一點而已，拜託不要把每件糗事都說出來，那樣會招人恨的。”
王森“看”着瑞亞氣呼呼的樣子，忍俊不禁，將全套西服脫下來放好，他估算了一下，從頭到腳全算上要上萬塊，果然是有錢人的生活。
“叮！”電梯到了。
“小夥子，你找誰？”一位穿着灰色工裝，手持笤帚的掃地大媽走過來問道，王森掏出名片，
“我找唐經理。”
“那你和我來吧。”老太太把笤帚放在牆角，領着王森沿着空曠的走廊向裏面走去。
“你過來一下。”路過一扇半掩着的門口時，從裏面彈出一個胖子肉滾滾的腦袋，“看什麼看，說的就是你，過來，把電線給我重新接一下。”
“這不是我的工作。”王森說道，那胖子的臉登時變了色，“什麼是不是你的工作，還讓我堂堂經理助理來修？進來給我修！”
“去吧。”掃地大媽也勸道，“羅助理脾氣不好，當心給你穿小鞋，快去快去吧！”
“好吧。”王森轉念一想，就是一個普通的電路檢修，能有多大的問題？算了，不和這胖子爭了。
胖子的辦公室裝修的十分典雅，靠近門口的地方還有兩個用漢白玉雕成的贔屓馱石碑的雕刻，滿牆的字畫描龍畫鳳，筆走龍蛇，最多的一個字就是“忍”。
王森看看穿西服打領帶，圓滾滾胖墩墩的羅助理，還有那顆一抻一抻，晃來晃去的肉腦袋，頓時明白了這個“忍”字的真諦。
“忍者神龜啊！”王森心中暗笑，摳開牆上的電池盒，檢查起來。
檢查一番，王森找到了問題的所在，保險絲燒斷了，他隨便找了一根細銅絲接上，辦公室的電力系統又恢復了正常。
“修好了。”王森把螺絲刀扔在桌子上，轉身要走。
“等一下，賞你的！”胖胖的羅助理甩出一張十元面值的人民幣，扔到王森的腳下，“出去吧！”
王森看了看他，將那張十元錢踩在腳下碾了個粉碎，之後一跺腳走了出去，毫不忌諱羅助理那能殺死人的表情。
羅助理想要發火，但是終究還是忍住了，將十塊錢撿起來，吹吹上面的灰，又疊好揣進了衣兜。
“媽的，不要，老子省下了。”羅助理仔細吹着手上的灰塵，憤憤的罵道。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帘照進來，滿間屋子都亮堂堂的，王森坐在沙發上，看着一身正裝的唐婉容，“唐經理，請問你要給我安排什麼崗位？”
“這要問你自己。”唐婉容捏着一隻中性筆，在拇指與食指間飛快的旋轉，看得王森眼花繚亂。
“站，頁設計，會嗎？”
王森使勁搖了搖頭。
“財務報表，財務管理會嗎？”
王森的頭搖得像撥浪鼓。
“那你到底會什麼？”唐婉容帶着些火氣的說道，“你除了砌磚頭，還會什麼？”
“我大學學的是歷史專業，選修法律。”王森咳嗽一聲，“我不知道能不能用得上。”
“這樣吧，你先去做個文員吧！工資按照本公司基本標準執行。”唐婉容的臉色緩和了些，
“三個月後，你要是做得好，我向上頭申請為你辦理入職手續，要是做不好，那我只能請你離開了。”唐婉容說道這裏，拿起桌上的電話按了幾下，“羅助理，你來一下。”
很快，羅助理氣喘吁吁的跑進來，點頭哈腰，滿臉是笑，“唐經理，有什麼可以效勞的？”
“這位是新來的同事，你給他安排個位置，對了要安排在二十一層，對，二十一層，具體做什麼由你安排。”
羅助理轉過身，看看王森，又看看唐婉容，臉上的笑容依舊不減，“唐經理放心，我一定把事情安排得妥妥帖帖的，閣下怎麼稱呼？”
“王森。”王森點頭道，心中暗想有意思，剛剛得罪了這個死胖子，現在又在他手下做事，看這死胖子的架勢，定不會給自己好果子吃的。
“王森，好名字，好名字！來來來，我幫你找個位子。”羅助理笑容滿面的在王森的肩頭捶了一下，“有什麼不懂的就來問我，不要客氣啊！”
“多謝。”王森點頭道，跟在羅助理的身後出了辦公室。
辦公室大廳內人聲鼎沸，很多西裝革履的年輕男女不停的忙碌着，王森坐在一個角落裏，翻開抽屜，將裏面堆積如山的泡麵口袋和蟑螂翻出來扔進垃圾箱。
果不其然，那個死胖子公報私仇，把王森安排在辦公室的角落裏，還發給他一台除了風扇不響，哪裏都亂響的電腦，最後扔給王森兩支中性筆和厚厚的一摞公司資料，“把這些抄三遍，下班時送到我的辦公室去！”
王森小聲罵了一句，將電腦組裝好，開機，發現電腦竟然是壞的。
王森沒說什麼，提起筆在紙上畫烏龜，畫了一隻又一隻，直到別人都吃完飯了他還在畫。
“你不是喜歡當忍者神龜么，這回就讓你當個夠！”王森拋下筆，壞壞的笑道。
“你回來！”下班的時候，王森將厚厚一摞紙扔到羅助理的桌子上，轉身就走。
“看看你畫的都是什麼！”羅助理胖胖的臉來回抽動，激動到無以復加，他沒想到王森竟然這樣不把他這個堂堂經理助理放在眼裏。
“烏龜啊，”王森一聳肩，“羅助理，我沒有想到你見到烏龜會高興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