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就是我的祖奶奶
派出所。
江南過來就見到了叢易，問他：“丁可兒出事的地點是在哪裏？”
“紅酒俱樂部的一間包房裏，有人看到死者和你的當事人發生過爭吵，現場只有你當事人和死者的指紋。
所以，他現在屬於重大嫌疑，不能被保釋。”一身警服的叢易對她說。
“俱樂部應該有很多監控吧？你們看過了沒？”她問。
“看過了，但那條走廊和包房裏沒有。”
江南點了下頭，去了偵訊室。
裏面此時坐着兩個審訊林辰的兩個警察，兩人表情嚴肅，言辭犀利，再加上那身威嚴的警服，就讓林辰又緊張，又慌亂極了。
他看到江南終於來了，就跟看到了救命稻草似的，激動叫道：
“江南你一定要救我！我沒有殺丁可兒！”
江南看了他一眼，只對這兩位警察說，
“抱歉，我的當事人拒絕接受夜間審訊，況且，他現在只是有嫌疑，還並不是犯人。”
兩個警察相互看了眼，收起筆記本走了出去。
她走進去，在林辰的對面坐下，看了眼審訊室角落的監控，對它招了下手，亮着的紅點很快便關閉。
隨後，她拿出錄音筆，再打開手機錄像對準他，“現在說吧，今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你為什麼要給我錄像？”他警惕問。
“放心，你說的所有過程，都是律師和委託人之間的秘密，我不會向任何人泄露，錄像，只是為了記錄你說的細節。”江南對他說。
林辰相信了她，情緒還是很慌亂、害怕，突然抓住她的手，
“我沒有殺她，真的沒有！你相不相信我？”
江南抽出自己的手，淡定淺笑：
“我相不相信不重要，重要的是警察他們相不相信？
但我的工作，就是要讓他們相信，你說的故事……就是真相。”
“現在，冷靜下來了嗎？”
林辰雙手搓了下臉，深吸了幾口氣，點頭——
“今晚我和朋友去紅酒俱樂部，在那裏碰上了丁可兒，看到她和一個老男人摟摟抱抱，一想到她現在還頂着我老婆的身份，我就憤怒，過去打了她一巴掌，還和她吵了幾句。”
“之後，她就離開了大廳，十多分鐘后，她又給我發信息，讓我去包房聊聊離婚的事。”
“我去了后，就看到她瞪大眼倒在沙發上，脖子上還流了很多血，然後我就報警，沒想到我成了最大嫌疑……”
“你在房間裏待了多長時間？”江南問他。
“大概有五六分鐘吧，當時都嚇蒙了。”
他回想着兩個小時前發生的事，這是他第一次親眼看到殺人場面。
“包房裏亂嗎？”
“不亂……”
“現場只有你和她的指紋，走廊和包房沒有監控，你想要洗脫嫌疑，就只有找出還有人去過那間包房。”江南對他說。
那種公共場合，怎麼可能只有兩個人的指紋？
明顯，是有人擦拭過了。
“江南，看在我們是同學的份上，求你一定要救救我，以後我什麼都聽你的，你就是我的祖奶奶！”
林辰眼眶猩紅，心裏很害怕，她之前不是還救過一個死刑犯嗎？
江南不由笑了，“做你的祖奶奶就算了。”
“你這段時間，和丁可兒有沒有過手機聯繫？有沒有見過面？”
“沒有。”他搖頭。
“還好，不然你的嫌疑就更大了，現在警方肯定會查她的通話記錄。”
“雇的偵探應該還一直監視着她的吧？知不知道她最近和誰走的近？”江南又問。
“最近我沒問他，我給你他的電話，你去問問吧。”他說。
她從挎包里拿出筆記本和筆，推給他，又問：
“你有沒有和警察說過什麼？”
“我就說了我沒有殺她，我真的沒有！你會相信我吧？”
“你應該沒那麼大的膽子。”江南看他這樣子也不像，又嚴肅叮囑：
“你記得，我不在的時候，不要跟任何人說離婚和案子的細節，誰都不可以。”
“你不可以保釋我出去嗎？”
“現在不能。”江南站起身收着東西。
“那、那要怎麼樣才能出去？”林辰緊張問。
“現在只有找到另一個嫌疑人，你先在這裏待着吧，我會儘力的。”她說完就離開了審訊室。
今晚回公寓去住了。
……
翌日上午。
林家是國內首屈一指的豪門大家族，就算破產，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現在林辰殺妻被抓，今天很快就上了新聞頭條。
霍雲州是看到今天的報紙才知道，自己當事人昨晚突然死了。
他立馬打電話給警局的好友叢易——
“你怎麼這麼關心這件事？”叢易笑問。
“丁可兒是我的當事人，她和林辰還有五天就該上庭了，你們已經確定兇手就是林辰？”
霍雲州兩指間夾着半截煙，翹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問。
“現在所有證據都指向他，已經被羈押了，但他還沒有供認。”他說。
“江南應該已經知道這件事了吧？”
“她昨晚就來過了，問你件事，是不是丁可兒一死，所有財產都歸林辰所有？”叢易側面打聽問。
“他們現在還是夫妻，沒有子女，這是自然。”
江南想讓林辰拿到全部財產，就必須先為他洗脫罪名，霍雲州唇角勾笑，看她有沒有這個能力吧？
……
咖啡館，雅間裏。
“十萬。”男人手裏拿着一個頗厚的信封，跟她開了個價。
江南也不磨嘰，拿出支票本，直接寫了十萬的支票給他。
男人仔細檢查了支票，將信封推給她。
倒出裏面的照片，全是丁可兒和不同男人搞曖昧的片子。
“么的，丁可兒要是不死，這場官司我贏定了，和這麼多男人亂搞關係，她一分錢都別想拿到。”江南低聲嘀咕。
千載難逢打霍雲州臉的時刻啊，她要鬱悶死了！
“這種女人死了也活該。”男人說。
“丁可兒最近和哪個男人見過面？”江南看着這些照片問。
他在照片里找了找，拿起其中一張，
“她前天晚上和這個男人見面了，在路邊，這個女人一上去就貼着他，這個男人好像很反感她。”
江南拿了過來，竟然是……建工地產集團總裁薛少涼？
“他和丁可兒見過多少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