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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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章-【中】
“敵襲!列陣!”
伴隨着將領的一聲怒吼,八百虎賁軍瞬間列好陣型。
這個距離下,想要安全撤離根本就不可能了,唯有拚死一戰,護送陛下安全脫身。
該死的!南訣的軍隊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如此緊要關頭,虎賁郎將領走到明德帝身後,雙手抱拳:“陛下!還請速速撤離,虎賁軍必拚死護陛下周全。”
然而,明德帝卻是一臉震驚地看向白鶴童子。
巧,這一切都太巧了,就像事先安排好的一樣。
很顯然,此刻明德帝懷疑這一切都是眼前的十三子策劃的。
當年欽天監的預言真的成真了!
面對南訣的鐵騎,白鶴童子依舊面無表情,這更讓明德帝確信。
這一切都是他幼子串通好的,可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陛下!”虎賁軍將領急了。
那滾滾塵煙越來越近,馬踏鐵蹄,眼看就要殺過來了。
時間緊迫,明德帝來不及多想,轉身便躍上一匹馬,準備逃離。
“虎賁郎兒們!隨我殺敵!”虎賁軍將領高呼一聲,帶領士兵們沖向敵軍。
白鶴童子靜靜地看着這一切,眼神沒有絲毫波瀾,像是失去了情感的機器。
他的眼神冷漠而堅定,彷彿在訴說著什麼。
戰場上,殺戮聲四起,血雨腥風,八百虎賁軍們奮勇殺敵,但敵軍數量眾多,他們漸漸陷入困境。
明德帝在混戰中不斷向前奔馳,心中充滿了憤怒和疑惑。
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小兒子會背叛他,這場戰爭究竟是為了什麼?
突然,一支冷箭射向明德帝,他側身躲過,卻發現更多的箭矢如雨點般襲來。
明德帝翻滾下馬,那匹棗紅烈馬倒在地上,不停地喘息着。
明德帝揮舞着劍,抵擋着四面八方的箭雨。
戰場正前方,只見虎賁軍們在敵人的圍攻下逐漸倒下,那頭白髮在血液四濺下顯得是那麼顯眼。
“小十三!你到底在幹什麼!”明德帝怒喝道。
原本愧疚的心演變成失望,最後再到憤怒。
白鶴童子依然沉默不語,他的目光緊盯着戰場,彷彿在等待着什麼。
就在這時,一陣狂風席捲而來,吹散了戰場上的煙塵。
金色轎頂中騰空飛出十一柄飛劍,劍氣如虹照亮了整個戰場。
十一柄劍散發著凌冽的劍勢,白鶴童子緩緩轉過身,輕輕撫摸着那早已淚痕滿臉的華錦。
明德帝坐上了金色轎頂中,揚起長鞭駕駛馬車來到二人身前,眼神複雜地望了眼白鶴童子。
“快上車!”
他是有懷疑過,是自己小兒子策劃的這一切,也有理由這麼做。
可心中有一個聲音驅散着他,讓他更願小兒子親口說出來。
白鶴童子將華錦抱進馬車裏,萬千箭羽被劍氣隔絕,看着近在咫尺的弓箭,明德帝一陣心驚肉跳。
堂堂一國之君,此刻卻當起了一個馬夫,正當他想要驅散馬車時。
白鶴童子卻從馬車裏走下來,明德帝愣了愣,隨後便是一陣怒斥:“臭小子!你下來幹什麼!”
白鶴童子猛地一揮劍,那被劍氣隔絕的箭羽頓時就飛了回去,將隱藏在暗處的弓箭手全部殺死。
如此手段,看的明德帝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你一共殺死他兩次,一次是在五年前,一次是在昨日。”說完,白鶴童子身形一閃,提劍向敵軍衝去。
看着小兒子離去的背影,明德帝頓時愣在原地,對方所說的那一番話,讓他心中一痛。
他咬了咬牙,駕車帶着華錦迅速離開了戰場。
距離蘭陵城最近的一座城池,離這裏只有百里遠,不過是一支千人南訣鐵騎。
以小兒子剛才施展的手段,至少也是逍遙天境。
若他快馬加鞭,一切都來得及!
可事實真是如此嗎?
北離一亂,南訣就侵兵來犯,這千人鐵騎不過是先鋒軍,更不用說那暗處射箭的弓弩兵。
“駕!”明德帝猛甩長鞭,整顆心都在滴血。
白鶴童子沖入敵陣,直接硬生生撕開一道口子,讓被圍困住的虎賁軍得以喘息。
手中劍光閃爍,所過之處,鐵騎紛紛倒地。
但他畢竟孤身一人,很快就被敵軍包圍起來。
“衝殺!”隨着敵軍將領的一聲令下,無數鐵騎發起衝鋒。
“保護十三殿下!”虎賁將領一聲怒吼。
他們身陷重圍,卻毫無懼色,有了虎賁軍的掩護,白鶴童子每一劍都帶走一條生命。
就在此時,遠處傳來怒號,敵人的援軍到了。
白鶴童子劍式一變,望向那片盡頭處。
密密麻麻的軍隊,猶如一群紅火蟻,朝着戰場蜂擁而來,一眼望不到邊際。
這些人全都穿着黑衣鎧甲,手握長槍長戟,渾身瀰漫著一股濃郁的煞氣。
那是久經沙場,凝聚的軍伐殺意!
虎賁軍將領當即就傻了眼,那密密麻麻,如蝗蟲過境的南訣鐵軍,他們這點人根本就無法招架。
白鶴童子神色自若,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他伸手握住劍柄,劍身微微顫動,彷彿在呼應着他的決心。
他高聲喊道:“今日雖死,但吾等無愧北離!”
話音未落,他身形一晃,如鬼魅般沖向敵軍,將南訣先鋒鐵騎長埋枯骨。
劍影紛飛,血光四濺,白鶴童子的劍法如疾風驟雨,一時間竟無人能擋。
數息之間,那一千鐵騎全部倒地,再無任何生息。
穿着黑色軟甲,站在戰車上的南訣太子眼睛微眯:“我記得這裏不是有座城嗎?怎麼就沒了,還有那戰場上的是北離哪個部將,竟如此勇猛?”
面對南訣數萬士兵,白鶴童子正祭出殺手鐧。
就在這時,一輛馬車疾馳而至,車上站着的正是明德帝。
“皇兒!莫要逞強!隨孤離開!”明德帝大聲呼喊。
白鶴童子抬頭看了一眼,先是愣了片刻,隨即釋懷的搖了搖頭。
他攔下正要發起衝鋒的將領,隨後低頭跟他說了什麼。
虎賁將領一臉堅定,帶着剩下虎賁郎撤離。
隨後,身後便是明德帝的怒斥聲。
“你們要造反嗎!”
該離開的人都離開了……
白鶴童子摸了摸心口,喃喃自語:“你看到了嗎?”
他深吸一口氣,挺直身軀,獨自面對着如潮水般湧來的南訣大軍。
眼神堅定而決然,彷彿在向天地宣告着他的不屈。
風吹動他的白色衣袂,他的身影在血腥的戰場上顯得如此渺小,卻又如此偉岸。
血染白袍,他手中的劍閃爍着寒光,每一次揮動都帶着無盡的殺意。
戰場遠處,南訣太子注視着戰場上的那人,心中湧起一絲敬佩,但更多的是必殺之心。
白鶴童子舞動長劍,殺入敵陣之中,他的劍技如行雲流水,每一招都蘊含著生死之道。
周身懸浮的劍更是肆意穿梭戰場,敵人的鮮血染紅了他的白衣。
他的身後,是一片狼藉的戰場,滿地殘骸訴說著這場戰鬥的慘烈。
但他的步伐沒有絲毫停頓,他的目標只有一個——殺死南訣太子。
如當年一樣,為了這個他珍惜的王朝。
他無怨也無悔!
忽然,白鶴童子縱身向後退去,半步神遊並沒有到無敵的地步。
他將劍插在地上,腳踏天罡步,一時間戰場上風雲涌動。
陰風呼嘯,那埋骨之地,全是不屈之身。
“起來!”一聲怒吼。
一個個殘缺不全的屍體從土裏,剎時間,無數葯人自地底湧出,環繞在白鶴童子身旁。
他們空洞的眼眸中,透露出對生者的憎恨與對死亡的不甘,殘缺的腦幹有蠱蟲蠕動。
這是一支死亡之師,一支由死人組建成的葯人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