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4.第284章 各自暗喜
第284章各自暗喜
暮色沉沉,梅淺睡夢中好似聞到了什麼糖水的甜香味。
【宿主!!芋圓丸子!紅豆湯底的那種!】
被小美一個激動尖叫聲喊醒的梅淺猛地睜開眼,瞬間坐起來的動作嚇了祁禯一跳。
“醒了?”
“嗯?”
梅淺看着坐在桌前,將食盒裏的吃食拿出來的祁禯,將食盒裏小砂鍋直接放在炭火上。
隨着砂鍋內沸騰的糖水撲開,糖水被炭火烤焦,焦糖的甜香再次籠罩在整個卧室里。
就着這骨子甜香,梅淺的腦子就跟斷片了一秒似的,這才想起來抬頭看向祁禯,問道:“你怎麼直接進我屋子裏的?”
“我原想着將東西放下就離開的。”
“你要是真這麼想,就不會帶這麼香的食物。”
梅淺撇嘴,不接受祁禯這個答案,見她這般祁禯也是忍不住低頭輕笑了一聲。
梅淺自顧自地將床邊衣架上的披風直接扯了下來裹在身上,便下了床。
也許是情人眼裏出西施,祁禯只覺得梅淺這般隨意慵懶的動作很是好看,窗外的斜陽溫柔的灑在梅淺的身上,連披散下來的頭髮絲似乎都在發光一般。
梅淺抓起妝枱上一根簪子將頭髮挽在腦後,便直接坐到了桌子旁,看着一旁炭火上的糖水砂煲。
祁禯甚至不要梅淺開口,便盛了兩碗出來。
梅淺接過這一碗豆沙芋圓糖水,心裏不住地讚歎着:
不會帶兵打仗的皇帝不是好廚子。
祁禯為什麼什麼都會呢?
梅淺一邊享用着這碗糖水,整個人因為這沙甜軟糯的糖水陷入了一種特有的幸福氛圍之中。
屋外,北風凜凜。
屋內,炭火十足,又有一碗香甜糖水。
至於小美在她腦子裏阿巴阿巴,梅淺直接忽略。
“今日你休沐,都沒找我。”
祁禯坐在梅淺對面,看着梅淺吃着糖水美滋滋的模樣,這才開口。
語氣裏帶着一點點委屈。
梅淺聽完,抬眸對上祁禯看過來的目光。
這一看,梅淺就知道自己今日發生的事對方都知道了。
於是,梅淺安安靜靜吃完了祁禯送來的糖水,這才緩緩開口道:
“那就要問你了,昨晚那個刺客……額,我都不想叫他刺客,簡直……腦子有泡。
那樣的人,原先你居然能看上,作文書工作……”
“那人本就不是我的心腹。”
祁禯向梅淺解釋道,
“當初我留在江北,拉起一方人馬,其中也並非是所有人本就是向著我,還有些人曾經是其他王爺的幕僚與下屬。
因為初期為了對抗西戎兵,我只能將所有的勢力重新整合收為己用。”
“還有這事?”
“嗯,只不過這些勢力裏面,有些人確實有真才實學,有些則是濫竽充數。”
像這位自己沒本事還耍陰謀詭計的明顯就是濫竽充數,甚至對自己都沒有一個明確的認知。
對此,祁禯只能說難怪最後祁毓成了贏家。
誰家皇子攤上這麼個幕僚還有什麼前途?又或者,能將這樣的人招攬在自己身邊,這位本身就是個眼神不好的。
只不過,解釋完了這件事之後,祁禯想起昨晚的事情,比起梅淺的嫌棄,他對昨晚發生的事情是真的極其憤怒和后怕。
若非慕鷹警覺,這事要是發生在梅淺落單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祁禯不敢想。
“明日,我讓長安挑些人手給你。”祁禯說的時候,神情很是認真,梅淺看着便知道對方問自己這些事情絕對沒有她自己想的那麼輕鬆。
祁禯,也是擔心的。
“嗯,我確實得加強護衛了,以後這事還不知道有多少。”
就她一個人晉陞就礙人眼了,更別說後面一群女子都等着出來給人“添堵”。
“沒有下次,我不會讓那些人有機可趁。”祁禯伸出手將梅淺的手緊緊包裹在內。
感受到對方掌心的灼熱,梅淺輕聲笑了笑便道:“放心,我自己也惜命,不過我今天和那位江南鹿家的那位說了不少關於科舉的事情呢。”
“如何?”
鹿霽四處拜訪這事祁禯自然知道的。
“他覺得你只要給他們世家一個公平的表現機會就可以了。
想來,世家中人也並非都是想要依靠着家世入仕的。”
“因為他們發現家世背景沒用了,甚至有時候還會成為掣肘。”
“不過,他們大概也沒想到他們千年世家的底蘊,能夠出現在卷子上的少之又少。”
梅淺缺德說道,與祁禯相視一笑。
他們的科舉改制,裏面的內容已經發生了極大變化。
大半內容都與現實掛鈎,經史子集雖有,但是都不多。
就算世家子一直以他們飽讀詩書,博覽群書而自豪,對於考試還是天差地別,沒什麼用。
而並不知道梅淺和祁禯對話的鹿霽回到了驛館之後便一直處於打雞血的狀態。
鹿霽對自己的才學,以及族中子弟的文才都是有着絕對的自信。
至於梅淺先前和他說女子可以科舉,他只是聽了一耳朵,並沒有當回事。
若是真的江南也被收復再次科舉,族中女兒想要去試試,也不妨去湊個熱鬧。
真正能夠與男子科舉,並且從中脫穎而出的女子又能有幾人呢?鹿霽一點也不擔心。
與鹿霽這幾日的行動不同,吳晦十分安靜地待在驛館之中沒有四處走動。
只是偶爾走到牆角處聽着一牆之隔外貨郎的吆喝聲,聽個熱鬧也就罷了。
鹿霽的到處奔波,吳晦覺得他這般汲汲鑽營跟個丑角一般,而鹿霽每每回來瞧着吳晦天天在院子裏獃著,就跟那得了痴症的傻子一樣。
“你就不怕我回去將你這些事情告訴陛下?”
這日晚餐結束之後,鹿霽還是興奮不已,乾脆站在廊下又吹了好幾首輕快的笛樂以表心情。
聽着笛聲,吳晦實在沒忍住,也湊過來說了這麼句話。
“告訴陛下?你不是該告訴胡大人么?”
“你!”吳晦羞惱地看向鹿霽,彆扭地清了清嗓子問道:“這幾日你拜訪了那麼多人,可有打聽到他們對江南的看法?”
聽着這般心口不一的疑問,鹿霽多看了吳晦兩眼,吳晦被看得一個沒忍住回瞪了回去,道:“怎麼?你問的不是這些?”
“這般裝傻沒意思。”
鹿霽收起長笛就要離開,被吳晦又伸手攔住:“你別走啊,你這成天做什麼事我也不知道,萬一你惹惱了江北這些人回去我該怎麼交代啊?”
“交代什麼?你覺得我們前來談的這些能成功?”
“可是不成功……”
吳晦語塞,不成功雖然宰相沒有說懲罰什麼的,但是以他當官這麼多年經驗來看,沒有明說有無懲罰才是最可怕的那種。
“聽聞天雪樓的羊肉鍋子堪稱一絕。”
鹿霽抬頭望着繁星璀璨的夜空,“雖不下雪,但是天寒地凍是個吃羊肉的好時節。”
說罷,鹿霽就要朝外走,吳晦這時候倒是想到了什麼,便道:“鹿大人要是不介意,不如同去。”
“可。”
某種程度上來說,鹿霽的傲嬌性子還有,不過受到了社會毒打在外面收斂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