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第280章 到處和談
第280章到處和談
“今晚的月色真好。”
此刻,就在林蔓蔓和菱角隔壁包間裏,正坐着的祁禯和梅淺也是忙裏偷閑,難得來一場二人約會。
隔壁菱角和林蔓蔓的說話聲一早就順着窗戶直接飄到了梅淺這裏。
聽着梅淺還操心菱角住所的事情,祁禯還忍不住吃味說著梅淺的心裏永遠惦記着許多人。
連個小丫頭日後的住所也都在操心。
梅淺聽了莞爾一笑。
她倒是沒有直白回懟祁禯難道你的心裏沒惦記着一堆官員這種話。
梅淺只是抬眸認真地看向祁禯,也道:“我也惦記着你。”
祁禯:“……”
好傢夥,一句話,梅淺又看見祁禯耳垂紅了。
咳~倒是讓梅淺有點子犯罪感了。
好像在撩撥什麼純情少年似的。
繼而,祁禯話鋒一轉,道:“如今你的侯府里菱角也走了,你日後府里也沒個人說話……”
“我天天被我師父按在手底下做事,忙得一回到府里就是休息,哪裏想的起來和人說話啊?”
梅淺大概猜得出來祁禯想說什麼,不過這是不是有些太早了?她只不過才嘗試着要和祁禯相處交往一下,可沒說立馬就要嫁給他。
梅淺立刻藉著他的話將話題轉移到了如今人手匱乏,朝堂工作強度很大的事情上。
而提到工作強度,別說梅淺,祁禯也有話要說。
“跟着丞相辦事確實……等這一批新晉的官員上來就好。
對了,前兩日御史大夫秦大人和我建議,說要是可以,調你去御史台。”
“啊?”
這好小眾的話啊。
“調我一個武將出身的去御史台啊?”
祁禯沒忍住笑出聲來,道:“那你一個武將待在丞相手下幹活不也一樣么?”
“那哪有一樣的?丞相是我老師,御史大夫……”
梅淺想起之前自己舌戰群臣時,那位白髮蒼蒼,手裏拿着的芴板上密密麻麻記了一堆。
當時梅淺也沒細看,但是讓她沒想到當日到了下朝時愣是一句話都沒吭過。
“他是不是得了老年痴獃,想要榮休前找個繼承人啊?”梅淺摸了摸下巴。
她想起當日那位老爺爺寫了那麼多居然都“忘了”說的樣子。
越想,梅淺越覺得自己的猜想很有可能。
祁禯聽了,雖然老年痴獃他沒聽過這個詞,但是字面上他也算是理解了,緊接着聽見梅淺這想要一步就當御使大夫的話,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先喝點湯,晚上聽說京河邊上還有煙火表演。”
祁禯岔開所有話題,將一碗熱湯遞到了梅淺的手邊,抬眸對上梅淺看過來的眼眸,燭光映着他英俊的面孔。
祁禯,真的符合梅淺的審美。
不然,任憑祁禯對她舌燦蓮花說了那麼多,做了那麼多,梅淺也未必會動心。
甚至一張好人卡發了,也不是沒有可能。
說白了,人就是視覺動物。
就算不要求對方帥的驚天動地,那也該在長久相處中時,某一瞬當你看見他的時候,你也會忽然心跳加速,腦袋裏忍不住想着:
這樣的一個人在這一瞬間還真挺吸引人。
梅淺有一瞬間的失神,緊接着她就聽見對方說道:“你說了,今日要陪我到底的,要和我第一個說‘生辰永安’的。”
燭火、“佳人”、“溫聲軟語”,這三件套下來,梅淺不爭氣地點了點頭。
緊接着她錯開了對方那雙繾綣溫柔的眼眸,有些慌亂地接過湯碗,低着頭囫圇喝着湯,嘟囔一句道:“我既然答應你的,今日一定會陪着你,陪你慶祝生辰的。”
過了這一夜,祁禯的年紀轉眼也來到了二十二歲。
這放在古代那也是該成家立業的時候了。
果然,還沒過幾日,朝中就有人開始關心祁禯的後宮問題。
當時朝堂上有不少人都偷偷看向梅淺這邊的,畢竟這倆人的關係好像也不是什麼秘密了。
但是這倆也不說後面的事情,年紀大點的官員都着急!對此,梅淺垂眸一句話都沒說。
安國還沒徹底統一,有些法案還沒完善,她花了那麼久的時間,吃了那麼多的苦才站到這裏,這就催着她嫁人,入後宮,想什麼東西?而祁禯同樣果決,當即否決了建議的官員。
他還道:“與其關心朕的後宮,不如關心一下西戎和江南的動靜。”
說來,這西戎也是有意思。在安國境內肆虐了這麼久,最後狼狽北逃之後,居然還敢主動求和。
且不說他們安國會不會答應,就說西戎求和獻降書一事,昔日武帝在世也沒得到這樣的待遇。
眾人一度懷疑這西戎是不是有詐。
“據探子打探的消息,西戎那邊已經換了新王,此次便是他們的新王派人使者前來求和。”
大朝會之後,祁禯又召了不少官員在御書房裏繼續商談關於西戎的事情。
“若是真心求和,也無不可,咱們的‘羊毛計劃’也可以實施了。”
和西戎這一戰雖然後期他們很是順利,可是前期的折損他們也是非常大的。
不論是西戎還是他們安國短時間內都承受不來繼續戰鬥。
西戎想要修生養息,那麼,就讓他們養個夠。
梅淺當初的提議,如今正是可以用的時候。
楚暨聽了梅淺的話也是同意點頭,見一旁的人還有不解,便將這事簡單的說了一遍。
“正好和紅薯明年的話,江北的幾個州府都能實現全面推廣,以後我們的糧食也不愁,趁此機會‘養廢了’西戎最好。”
這一件兩件的,背後都有梅淺的影子。
就算對梅淺再有偏見,梅淺做的這些眾人不好置喙。
只是——
這樣的人怎麼跟一群兵魯子混成了一方呢?
一些文官對梅淺的性別本來就有偏見,結果梅淺還被劃成了武將陣營,又讓一波人不爽了。
祁禯沒有重文輕武的意思,但是這並不妨礙這些官員那歷史悠久的抱團站隊的臭毛病。
“不過——那西戎的新王是什麼來歷,有人知道么?”
在場的還有其他官員關心起了關於西戎戰敗之後需忽然換了一個新王的事情。
“是老西戎王的兒子還是他御下的其他部落造反了?”
“是老西戎王的一個兒子。”
具體的消息,倒是探子也沒能打探到,只說這位王子是桑頓親手支持的。
“桑頓啊……”
楚暨記得這個人,西戎能夠在短短二十年內捲土重來,這個桑頓功不可沒。
如今入了桑頓眼的新王,在場的人都心生警惕。
“明年四月末,在興安府與西戎交界處和談。”
這時候西戎那邊已經進入了嚴冬,於是西戎派使者前來約定明年四月末雙方和談。
“那江南的事情呢?”
西戎的事情為時尚早,江南,要是按照計劃,過完年他們就要趁着沅江漲水前渡江,將江南的事情了結了。
“江南那邊前段時間還發了檄文譴責陛下不忠不孝不悌呢,這不,就發了消息說是打算派使者前來。”
其他官員再次提到了江南那邊反覆橫跳的事情,江北就將他們當樂子看似的。
“來了使者好呀,使者要是知道了陛下那是先帝遺詔親命的皇帝,江南的那位才是謀逆之徒,那該是何等精彩。”
江北的人已經迫不及待等着江南的使者前來了。
而江南的朝廷對於江北那邊的反應一個個心裏也是犯嘀咕。
“江北的人怎麼看着一個個都有恃無恐啊?”
此次派遣官員去江北,眾人的態度和上一次去江北找西戎談判可是截然不同。
下職之後,三三兩兩官員聚在一起吃飯的時候還說起了這事。
“廢話,他們手裏有兵啊!連西戎兵都打得過的,他們怕什麼?”
一名年輕的小官,大朝會都上不去的那種,私下聽着上官說起朝上的事情,這下值了也成了他自己的談資。
“那這以後他們打咱們豈不是……”同僚一問,周圍幾人紛紛一臉“不可說”“不可說”的神秘模樣。
“不過——咳咳!”
另一位似乎很有門道的官員還特地提前清嗓,然後脖子一伸,壓低嗓門便道:“聽說,宰相有意划江分治。”
“嘶——”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包間門響,眾人立刻端坐一副斯文模樣,緊接着一名面容普通的小廝進門,將酒菜端上默默退了出來……
局勢要大定了,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