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原身的黑鍋可真多
崔姐這番話存了幾分真心她一眼就能看出來,自然不會當真。
可那一千萬的違約金,眼下卻是實打實地落在她身上了,看來,她不去是不行了。
“行吧,我回去準備準備。”
“這才對嘛,好好表現,重點是要突出梁蔓,她是這次他們公司重點要捧的對象,你可得記好了,聰明點,把她伺候好了,說不定還能流出點資源給你。”
從公司大樓出來,溫棠靠着記憶去了附近一家藥店買了一包銀針。
這是她從醫以來養成的習慣,除了能隨時隨地救人之外,她孤身上山採藥的時候,還能做防身用。
剛走出藥店,她的手機再一次突然響了起來,讓她莫名聽出了幾分急促的味道。
電話是一個叫張姐的打過來的,溫棠剛一接起,電話那頭,傳來張姐焦急慌亂的聲音——
“溫小姐,不好了,戀戀發高燒了,醫生說是肺炎要住院。”
張嬸焦急的聲音里,帶了幾分哭腔。
溫棠剛穿過來,對於原身的記憶並沒有全部接收,大多都是相關的人出現之後,她才能從原身的記憶里調出相關記憶。
直到這會兒,溫棠才知道,原身不僅僅是個萬人唾罵的黑網紅,還有個三歲的女兒,叫溫戀書,小名戀戀。而張嬸,則是原身雇來照顧溫戀書的保姆。
得到這部分記憶的溫棠,心情再一次變得一言難盡了。
好么!給她留了一千萬的債務還不夠,還給她留了一個好大兒!
溫棠認命地嘆了口氣,動身趕到張嬸說的醫院。
此時,小姑娘已經打了退燒針,吃了葯睡下了,白皙粉嫩的臉頰上還殘留着發燒過後的紅暈。
“溫小姐,你來了。”
張嬸見溫棠過來,微微鬆了口氣。
溫棠點點頭,上前輕輕抓起小姑娘的手把了一下脈搏,確實是肺熱之症。
“溫小姐,戀戀才剛睡下,之前一直哭着喊着要媽咪,要不…………你留下陪她一會兒,可以嗎?”
張嬸看着床上睡着的小姑娘,眼神中帶着心疼。
溫棠雖然不是這個孩子的母親,也知道孩子在這種時候是最需要母親陪在身邊的,沉吟兩秒後點了點頭。
“真的?”
張嬸似乎是沒料到溫棠會答應得這麼爽快,還有些不敢置信,又重複問了一遍——
“您不會中途又突然走掉吧?”
溫棠有些吃驚張嬸為什麼會這麼問。
作為一個三歲孩子的母親,不是應該理所當然地在孩子生病時候陪着嗎?
但很快,她便明白了張嬸為什麼會是這樣的反應。
原身並不喜歡這個女兒,自從孩子出生之後,她就借口工作的原因,大部分的時間都不在家,或者就住在公司另外給她安排的一間公寓裏。
即便偶爾回來,也基本上不搭理這小姑娘,小姑娘對母親又愛又怕,想親近又不敢。
溫棠憑着那點記憶,不免覺得這小姑娘也太可憐了一些。
原身還真是狠心,既然不喜歡這個孩子,為什麼又要把她生下來呢。
正納悶着,就聽張嬸又道:
“溫小姐,戀戀住院的事,要不要通知一下沈先生?”
沈先生又是誰?
下一秒,又是一段記憶闖入溫棠的腦子裏,有了這段記憶的溫棠,整個人都不好了。
張嬸說的沈先生,是豪門沈家的家主沈書宴,就是戀戀的生父。
原身十幾歲情竇初開的時候,就暗戀沈書宴,等到大學畢業,原身父母去世,作為原身父親戰友的沈父便讓原身住進了沈家大宅。
原以為可以近水樓台先得月,跟沈書宴住在一起能日久生情,偏偏沈書宴那人生性冷淡,對原身更是疏離得很。
也不知道該說原身對沈書宴執念太深,還是腦子拎不清,竟然給沈書宴下了葯,兩人來了個一夜情。
就此,原身就有理由賴上沈書宴了。
再加上沈父逼迫沈書宴負責,最後,原身如願嫁給了沈書宴。
但原身的手段太過齷齪,沈家除了沈父看在已故溫父的面子上對原身照顧一些之外,其他人都厭惡極了原身。
偏偏,在戀戀出生之前,沈父突發疾病病故了,沈家唯一能給原身撐腰的人也沒了。
戀戀出生以後,沈家甚至都不讓戀戀姓沈。
沈書宴雖然厭惡極了原身,可對於戀戀這個女兒,雖然沒有父愛,可到底也做到了應盡的責任。
給了原身和孩子一套豪宅別墅住着,每個月定期的撫養費也沒少過,但也僅此而已。
沈書宴幾乎不來看望原身母女倆,雖然婚姻還在,但跟離婚也沒什麼區別。
而原身對沈書宴執念太深,生下戀戀這個女兒,本就是為了留住沈書宴的心,誰知道沈書宴因為瞧不上她那下作的手段,連帶着戀戀這個女兒也不喜歡。
而原身留不住沈書宴,就把氣全部撒在戀戀身上,覺得她沒用,不能幫她留住她爸爸的心,對她也就不假辭色。
回到家也不會給戀戀好臉色,更別提什麼母愛了。
溫棠接收完劇情后,完全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了。
要說原身壞吧,她網上很多黑料全部都是營銷號捕風捉影,斷章取義,大多是掌握到了黑她就是流量密碼,只要一逮住機會就各種惡意剪輯,斷章取義,甚至編造謠言黑她。
但若說她不壞吧,她為了得到沈書宴竟然直接給他下藥,她搜尋了一下原身的記憶,這件事確實是她乾的,真的洗不白。
至於沈書宴,他的心情她倒是能理解,被一個女人算計生下的孩子,他怎麼可能喜歡得起來,能在物質上盡到義務就不錯了。
思忖完,她對張嬸搖了搖頭,道:“不用了。”
張嬸再度愕然,“真的不用嗎?”
之前溫小姐還巴不得戀戀生病,想以此為借口,讓沈先生過來呢。
今天還真是轉性了。
“不用!他又不是醫生,來了也沒用,我們留下照顧戀戀就行了。”
溫棠說著,拿着毛巾輕輕擦拭着孩子的臉。
作為醫者,照顧病患對她來說並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