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 必須得拿出些真東西

160 必須得拿出些真東西

“這裏畢竟是醫院,有些話還是不要留在這裏講了,”

庄叔看二叔又想掙紮起來,強行摁住他之後說,

“我覺得,有個地方應該更適合二位。”

“你們是想把我送進警察局嗎?”

二叔倒是沒在慌的,甚至還有些輕鬆的得意,是在得意他精心設計的計劃嗎?

就算被識破了又有什麼關係,畢竟真正下手的人是二嬸,今晚被當場抓包的人是二嬸。

雖然說我們能證明二嬸犯下的一切都是他在背後指使,但就這麼送他去報案,他也只能算是犯了教唆罪。

指不定在裏面活動活動,就什麼也不用付出。

可是,這樣的前提必須是他真的什麼都沒有做,只要他下過手,就一定會留下痕迹。

比如,當時在外面小路上打暈我的人,究竟是誰?

從時間跟體力上來考慮,這個人肯定不是二嬸。

而老常,他為了能洗脫殺人的嫌疑,沖我拿出了他回來時的車票,證明在事發的時候他根本不在。

其實他不拿出這樣的證據,我也沒懷疑到他身上,在見到他的時候,就基本能確定他不是襲擊我的那個人。

畢竟老常身材對於一個成年男性來說,實在是太過於瘦弱跟矮小,是無法對我造成我背上的那些傷痕。

就算是老常力氣很大,但以他的個頭,掄起棍棒之後對我着力點最重的應該是背部下半及腰部。

我身上的傷痕表明,這個襲擊我的男人,個頭要比我矮,但並沒有矮到老常這個地步。

這種範圍的身高,倒是跟二叔非常符合。

當天二叔在鎮上跟老朋友聚餐,這一點他已經跟警方講了,在我出事的時候,他確實已經跟朋友結束了聚餐。

但他喝了些酒,腦子有些昏沉,便拒絕了朋友送他回家的好意,獨自坐在路邊吹着晚風清醒一下后,選擇走路回來。

二叔也向警方表示過後悔的情緒,如果當天他能回來得早一些,也許就能阻止悲劇的發生。

現在想來,他這番言辭還真是虛偽到讓人噁心。

警方當然不會只看感情辦案,我拜託童爺爺幫忙去警局打聽過,警方有去證明二叔說的話,證明過就算他跟朋友結束聚餐后立刻從鎮上趕回來,徒步的話時間也根本來不及。

雖然我有懷疑過二叔是不是在外面藏起來了什麼交通工具,但凡只是一輛自行車,也能節約不少時間。

但後來,童燕燕發現了那條小路之後,我就知道自己想錯了。

真相,有時候會比我想的更簡單。

二叔可以通過那條小路節約大部分時間,甚至能先我一步到達路邊蹲守等待。

他應該是打聽了那天晚上我們聚會結束的時間,準備在路邊蹲點等着我,但沒想到我因為心情原因提前離開。

但對於二叔來說,好歹還是趕上了,趁着我在接電話,警惕心最低的時候,在我背後舉起了棍棒。

“我以為我是命大,才在襲擊下撿回一條命,但現在我明白了,”

我看着二叔說,

“是因為您本來就沒有打算弄死我,只是想在半路拖住我,讓在另一邊的二嬸有時間完成殺死爺爺的計劃。”

“然後等我醒來,受傷的我在這種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肯定最先想到的是回家,是去找關係最親近的爺爺,”

“只要我去找爺爺,只要我是第一個發現爺爺出事的人,你們的計劃,基本就走向成功。”

再配合上一些看上去是“證言”的話,白的就能被描成黑的。

事情確實是按照二叔的計劃進行的,但我一直都說,計劃永遠不會跟現實對上。

現實中的我,可不像二叔的計劃中那麼任憑擺佈,也沒有因為被胡亂的證言而慌亂。

反而,因為他們的步步緊逼,我才清醒過來。

我從二嬸的話里找出了漏洞,又從二嬸這裏一路順藤摸瓜懷疑到二叔身上。

想到這裏,再對上二叔的眼神,我心裏不禁感到一陣后怕,在這個故事裏,但凡我的運氣差一點,但凡我有一步走錯,就掉進了二叔為我定製的陷阱里。

“故事講得很有趣,不管是不是真的,但你拿不出證據,就只能是假的。”

不管我講什麼,二叔都是一臉無所謂,想來這些他早就已經盤算到了。

我沒有證據,那我就不能證明當晚是他襲擊了我,那他還是遊離在事件的邊緣,只能算是教唆。

真要論罪起來,似乎連從犯都算不上。

看吧,他什麼都考慮到了,連失敗之後會怎麼樣都考慮到了,所以他根本不怕。

當年他對我父親下手之前,是不是也像現在這樣,謀划好了一切?

他是不是以為自己是幸運的,才能在上次犯案中大獲全勝,所以才敢再來一次?

但他不知道,他這次下手的人,可是他上一次能犯案成功的關鍵助力。

這麼恨爺爺,可離了爺爺,他還剩什麼?

“如果要證據的話,”

我定了定心神,把思緒從混亂的迷霧中拉回來,重新回到這間封閉的病房之中,

“我還在這裏,不就是證據本身嗎?”

我說著,開始解身上的襯衫扣子,意圖非常明顯,

“因為涉及案件,我身上的傷都是被警方鑒定入檔過的,每一條傷痕都是證據,”

“我敢拿出來,您敢面對嗎?”

二叔沉着臉,用着一貫冷漠的表情面對包括二嬸在內的所有人,

“我有什麼不敢面對的呢?”

他非常確定,傷痕根本不能證明什麼,而那天因為下大雨,我在雨水中被沖刷了這麼久,身上也不會留下跟他相關的線索。

果然,二叔才是那個最難搞的人,跟二嬸或者老常他們根本不是一個等級。

我不管用多堅定的態度忽悠,二叔都會堅定自己所想,不受影響。

所以,只靠詐是詐不出什麼來的,面對二叔,還是得拿出一些真東西。

我深嘆一口氣,無奈地把手伸向了自己隨身背着的斜挎包,從裏面掏出一個牛皮紙的檔案袋。

“二叔,這個東西您想必很熟悉,而且也很好奇,為什麼會出現在我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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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影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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