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魔葯
呼哧，呼哧~
不知道跑了多久，在劇烈喘息聲中布雷安停了下來。
他不知道那個貝斯克到底是重傷昏迷了還是真的死了，但是作為一個一直生活在穩定環境下的新時代的青年，遇到這種事情心中難免恐慌。
“我殺人了？”
感受着有些發軟的雙腿和疼痛感，布雷安一時間思緒萬千，如果那個人真的死了，他可能會被黑幫成員抓住，然後在折磨中痛苦地死去，想到這裏他頓時有些害怕。
“不，我不能死……”
這時，他想到了自己的父母，自己的親朋好友，想到剛剛了解到這個神奇的世界，還有那麼多美好的事等着他去體驗，那麼多精彩等着他去經歷。
眼神閃爍間，布雷安當即有了明悟。
與其等着被黑幫抓住處死，不如去當海盜。
至於去找警察幫助之類的，他只是笑笑，不屑一顧。
尤其是在這這缺少法治，充斥着混亂的海上，哪怕是做了壞事，只要沒被抓住，依舊能自由地進出酒吧和妓院等公共場所，依然能逍遙自在。
隨着思路漸漸清晰，布雷安的眼神逐漸明亮了起來。
然後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並告訴自己，哪怕是真的殺人了也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在這裏，這樣的事情經常發生，海盜與普通居民的界線很多時候也並沒有那麼清晰，他們之間的身份隨時都可能轉換。
即使是風暴之主的教士和魯恩官方的軍隊同樣如此。
可能今天還在種地捕魚本分工作的人明天就會扮演海盜去搶劫路過的商船，也有可能有的海盜厭倦了長年漂泊的生活，然後轉換身份，用搶掠得來的金錢購買幾處地產，從此由黑轉白，過上安穩富足的生活。
而原來的布雷安之所以願意接受邀請，登上海盜船，也有受到海上風氣的影響，並不認為做海盜是什麼無法被接受的事情。
不過也是他不幸，第一次出海就掉到了水裏，命喪大海。
但是現在已經不一樣了。
只要能安全離開這裏，就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以他擁有的“高級視野”能力，去賭場猜大小，賺一些錢，或者是學習一些寶石鑒定方面的知識，亦或者是學習醫術，到時候說不定能找一份穩定的工作，謀求成為非凡者的可能。
正所謂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見識了非凡者的精彩，自然不願意再接受平庸的生活。
先是自己從“星瞳”那裏獲得的“高級視野”，接着又發現了潘娜蒂亞她們身輕如燕的矯健身姿，又有大副查里爾·艾麗森御風飛行的能力，還從那些水手處聽來的他們力大無窮的管事……
這些能力的存在讓布雷安完全確信了，這是一個神奇的世界。
一個擁有着超能力的世界。
從他的記憶中也能印證得知，這個世界確實是有超越常人的非凡者的。
前世的平凡讓他生活的激情磨滅了不少，以至於過得渾渾噩噩。
這一世既然來到了這樣一個神奇的世界，自然不能再這樣渾噩下去，最起碼要要去追尋那神奇的力量，能讓自己活的精彩，死的壯烈。
醒掌天下權，醉卧美人膝的精彩，他——也配擁有！！！
想到這裏，布雷安想要朝天怒吼。
內心更加堅定。
他一定要活着，好好地活着，哪怕是成為被人唾棄的海盜。
現在主要就是打一個時間差，在被黑幫成員發現前離開這座小島。
至於布雷安的那個父親，他決定暫時不管了，在自己都不安全的情況下是沒法去尋找的。
這並非是冷血，而是基於理智的選擇。
如果在自身不保的情況下意氣用事被抓住，只會絕了救他父親的希望。
至於離開的辦法，如何成為海盜，布雷安已經有了想法，那就是去那個被當地人控制的碼頭，然後去找他之前乘坐的“黑死號”。
怎麼說他也在那艘船上呆了不短的時間，還和船上的一些人認識，比起尋找其他海盜來說要靠譜的多。
但願“黑死號”能接收他吧……
一邊走一邊想着，布雷安的眼睛忽明忽暗。
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布雷安發現自己已經無意識間來到了返回時的路，中午的太陽有些刺眼，布雷安眯了眯眼睛盡量順着偏僻的地方走。
不知道是不是下過雨的緣故，樹底下濕漉漉的，長着一些苔蘚，一股股土腥味鑽入鼻翼間。
“你想回船上？”
正在布雷安警惕着周圍，堅定地朝碼頭走的時候，冷不丁的，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
“誰？”
在人比較緊張的時候，突然聽到聲音，很容易有一種神經質的感覺。
朝着聲音的來源望去，只見前方的一棵樹後面走出了一位穿着樸素白袍，容貌明艷的女子，隨着她的出現，布雷安感覺到了一種真實存在的明媚妖嬈，讓整個樹蔭底下都好像變亮了。
只見那女子的手中端着一個盛着鮮紅色液體的玻璃酒杯，一邊靠近布雷安，一邊搖晃着酒杯微笑道：
“你剛剛殺了人，然後想逃離這座島嶼？”
心中的想法被人說出來了，布雷安無聲地抿了抿嘴唇。
“……你看見了？”
“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沒有能力安全離開這裏，‘地獄火’的人可是很難纏的，哪怕是沒有明確的線索，他們也能靠着敏銳的知覺找到這裏來，況且剛才你慌張離開的時候也並沒有消除痕迹。”
聽到潘娜蒂亞的話，布雷安才知道原來之前追自己的是“地獄火”的人。
“地獄火”是拜亞姆有名的幾個黑幫之一，如果自己真的沒有計劃的慌亂逃竄，說不定真的會被他們抓到。
不過既然現在遇到了潘娜蒂亞，事情就有了轉機，布雷安的眼中帶上了一絲希望，只要有她同意，他就可以順利搭乘那一艘船離開。
既然潘娜蒂亞還在這裏，那就說明那艘船應該還在那裏。
“我可以搭乘那艘船離開嗎？”
聽到布雷安的問話，潘娜蒂亞美眸看向布雷安的面孔，眼中的神采燦若鑽石，只聽得她輕聲笑道：
“如果你想成為海盜的話，自然可以，不過……”
“我認為你或許更需要這個。”
說著，潘娜蒂亞揚了揚手中的酒杯。
那如同牛奶般細膩的玉手托着一隻晶瑩的玻璃杯，杯子之中是一汪鮮紅的液體，純凈，鮮紅，透過樹葉的縫隙陽光拉下的斑駁光影，讓她白皙的手掌有一種朦朦的通透感，就如同是油畫中的場景進入了現實。
要不是在這種情況下遇見她就好了。
這種唯美的感覺讓布雷安的內心突然泛起了微微的波瀾。
“這是酒嗎？我並不需要酒精來麻痹自己。”
布雷安搖了搖頭拒絕了潘娜蒂亞的好意。
雖然說布雷安也是喝酒的人，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他不需要醉生夢死，他現在需要的是冷靜的頭腦和健康的身體，以及能讓自己活下去的周密的計劃。
“不，這是魔葯，能帶給你力量幫你壓制惡魔侵蝕的魔葯。”
潘娜蒂亞眉眼一彎，舔了舔紅潤的嘴唇，瑰姿艷逸的香艷氣息就像是一種對人慾望的挑逗，讓布雷安有些失神。
這一瞬，他感覺面前的女子間美不勝收……
“魔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