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三章 附身
“別這樣說啊。”
“我真心的認為,‘愛‘,是能夠跨越年齡差的,我自己也完全不在乎那種小事~”
幽深靜謐的竹林內,唯有些黃色的投影燈光,與淡淡的白月光照射進來,使少女婀娜的身姿與表情都能被男人看清。
羅倫.多娜爾矗立在路中央,視旁邊躺着的死屍於無物般,微笑着向他攤開了雙手。
大膽,輕佻的手上動作,含情脈脈的眼神,真摯的言語。
就像位名流宴會上的青年才俊,不去找與自己同齡的大小姐,卻選擇去搭訕一位貴婦人般。
“要不然,我們也能先試着從朋友做起?”
“………”
“我知道了。”
略微思考後,張偉把正與警方溝通着的手機放回長褲兜里,又細節地扯上了拉鏈。
不管如何,一個合格的運動員都不該在賽場外的地方出手,沒有規則限制的武就只是單純的暴力,毫無意義。
熱血上頭的鬥毆會助長有心者們的氣焰,也讓許多年輕人做出了後悔終身的決定。
張偉雖是面無表情,眼底卻冒出了戾氣,他扭了一扭脖頸,又活動了下右手腕。
因為兩排后槽牙都咬合在了一起,嗓音低沉。
“原來你的腦子有問題,才會分不清場合。”
“想真刀真槍干一架嗎?我這邊隨時都行,不用等到上賽場了。”
多少年開始就沒再打過‘街斗‘了?張偉想了一下,那大約是在二十歲后吧。
並非是穿越以來,長期積攢的負面情緒影響到了他,或許那也有一點。
但此時此刻,更多是張偉作為‘強者‘的那顆自尊心作祟了,導致他在憤怒下做出了這種決定。
金髮披在白皙的香肩上,雙峰旁露着花邊,挺起了那件白色的運動背心。
見狀,羅倫.多娜爾先是愣了一下。
“………哇哦…”
“……”
少女的臉蛋,以肉眼可見地速度紅透了,像平安夜的紅蘋果。
張偉沒聽清,皺着眉頭又發問道。
“什麼?”
“我們之間,隨時都可以嗎?這樣啊……欸……”
從相遇開始,就一副大大咧咧模樣的羅倫.多娜爾,聲調逐漸變小,越來越輕。
“真沒想到,你比我以為的還要主動些呢,enculer……”
“是我誤會你了,也是,靈魂層次上的極致吻合,這般的緣分與羈絆,哪能用世間的常理判斷~”
像是理解了一切,心頭的憂愁被解開,羅倫.多娜爾的神色恢復如初。
她習慣性地,回到了在攝像頭與大眾前所展示的形象。
一對星眸靈動且璀璨,披肩的金髮造型樸實,卻十分閃耀。
簡易,單薄的背心也沒掩蓋住的優雅氣質,少女淡淡地微笑着,唯獨臉色依舊紅潤。
“不過,我今天得拒絕您。”
“作為雙方初次見面,這份珍貴,且值得回味一生的經歷來講,打架?呵呵,這可不是件好事情吧。”
“………嘖,是。”
張偉低下了腦袋,雙手抬起,狠狠地搓了把臉。
顆粒狀的胡茬子拂過掌根,這越發荒誕的場面,反而打消了些怒意,讓他得以恢復理智。
蝶舞幽夢的比賽臨近,UFC公司的發展問題也還有很多。
他作為重要的核心成員,乃至是部分事情上的領頭羊,怎麼能幹出街頭鬥毆這般不負責任的行為。
這些日子,他被計劃外的事件折騰的着實不輕,或許,是該聽秋田景明的話,好好地去找個心理醫生看看了。
“你愛怎麼扯就怎麼扯吧,我在媒體前也沒少罵你,縱然只是些商業手段。”
“……要怎麼理解,那也是你的事情,我無所謂,也沒資格指責你用這種行為來回擊。”
“但從現在起就別再開玩笑了,我們得守好這玩意,她可能跟不少的命案都有關係。”
羅倫.多娜爾點了點頭,金色的眼睫毛閃動着,正色道。
“嗯,不過話說回來,一切也是全怪‘親愛的‘你自己啊,讓我平白無故擔憂了那麼久。”
親愛的?
高大的中年男人輕嘆了口氣,只覺無語。
“老子……我讓你擔憂什麼了?”
“欸,我們不是早就約定好了嗎,結果後來一看,你在煉獄的對手卻改成了蝶舞幽夢。”
“我還以為自己被‘出軌‘了,真是的,親愛的你早就該說……”
“嘖。”
忍受着羅倫.多娜爾那跳脫,且毫無邏輯的言語,張偉伸出腳,警惕地又踹了下屍體的腦袋。
說句不好聽的,被一位漂亮的女性‘性騷擾‘,只要是個成年男性,潛意識中也會感到些愉悅,但他現在沒半點。
“嗯?哦。”
大腿處的細微振動與聲響,讓男人想起了正事。
“喂,我沒事,你們要到了?那真是太好了,快點吧。”
“槍械備好,給我記住,盡量只打手腳…”
手機中,那個煙嗓警員下達的指令讓張偉有些疑惑。
還盡量只打手腳?要捉女鬼去做實驗嗎?
呵,倒也說不準,對裂口女的理解,他也只僅限於從網上得來的資料與故事,說不定這真就只是個精神病?
張偉看着草地上趴着的屍體身影,也知道其滲血的後腦勺下,是何等的驚世面孔。
他自個都不信這玩意能是個‘人‘,但心中,又抱有了那麼一點點的希望。
張偉不喜歡有自己無法掌控的事情,如果世間能有鬼神存在,能隨意地改變他的人生,那過去的努力都還算些什麼。
急切,穩重的腳步聲從巷子口外傳來,約有幾人。
東京的警方總算是來了。
“………”
“草!”
男人的瞳孔一縮,背上瞬間起了雞皮疙瘩。
“伱他媽動這東西了?!”
張偉往後撤了兩步,呵斥的同時,瞥向身邊的羅倫.多娜爾。
除了腐爛的臭味以外,不知何時起,地上躺着的哪還是什麼‘裂口女‘。
紅色的老式毛衣,背面的一大片被屍體烏黑色的血液所佈滿。
黑白色老布鞋,綉着花紋,一頭花白的,微卷着的中長發。
從側臉看過去,他完全可以得出結論,這是一個早已死掉的老婦人,並且口腔處很自然,沒有裂開。
嗒嗒嗒。
“我們到了,向我們這邊靠過來就好,張先生!不要與行兇者糾纏!”
警方的腳步聲越加逼近,心中對未知的危機感卻越發焦急,張偉太他媽討厭這種感覺了。
“喂,說話啊?這幾把破剪刀又跑哪去——”
張偉愣了一下。
他身邊的少女,穿着件褐色的風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