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我要你的腎

第131章 我要你的腎

那邊沉默了半響,喬子萱疑惑的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機屏幕,上面還是顯示着在通話中,難道是個惡作劇的電話?她擰了擰眉,準備掛掉。

就聽到一個遙遠的就像是在天邊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了出來:“是我。”

只是兩個字,那傲慢的態度,已經讓喬子萱聽出來了她的身份。

她挑了挑眉,唇角泛出一絲冷笑:“耶律夫人倒是神通廣大,竟然知道我的聯繫方式,當真讓人佩服的緊呀!”

“廢話少說,我要見你,你現在立刻到藍迪咖啡廳來!”耶律夫人氣焰囂張不容拒絕的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她的聲音帶着一絲刻薄的尖銳,震得喬子萱的耳朵隱隱作痛,她聽着電話裏面傳來的嘟嘟斷線聲,唇角終於緊了起來。

她這個母親,再一次刷新了她對她的看法。

“不去!”鳳千梟的臉色陰沉的厲害,就算她是喬子萱的母親又如何,這麼對待自己的女兒,還算是母親嗎?怪不得看喬子萱心事重重的樣子,原來她耶律夫人竟然是這麼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的。

喬子萱挑了挑眉,笑的讓人捉摸不透:“去,怎麼不去,別人要給我唱戲,我當然要心情愉悅的去看戲了,我倒要看看她這一次又會怎麼說。”

十分鐘后,喬子萱把鳳千梟留在了家裏,自己開車去了藍迪咖啡廳。

給喬子萱打電話的時候,耶律夫人已經在藍迪咖啡廳了,坐着等了約莫半個小時的時間,還是沒見到喬子萱的身影,她忍不住有些煩躁,心中對喬子萱的遲到更加生氣了。

她拿起桌子上的電話,打給了喬子萱,不過電話剛響了一聲就被掛斷了。

看着自己的手機,耶律夫人的臉頓時黑了,這個該死的丫頭竟然敢掛她的電話!

她又準備撥過去,就聽到耳邊響起了那個讓她氣的牙痒痒的聲音。

她抬起頭,厭惡的目光對上了喬子萱含笑的眼睛。

喬子萱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狐狸毛的皮草,下身配了一條枚紅色的裹裙,把手中枚紅色的皮包放在椅子上之後,喬子萱脫掉白色的外套露出了裏面的黑色襯衣。

看着面前這張明艷不可方物的臉,耶律夫人的表情依舊是淡淡的,她凝眉看了喬子萱一眼說:“讓長輩在這裏等,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做禮貌?”

喬子萱坐了下來,懶洋洋的往後一仰,漫不經心的說:“不好意思,我父母沒教好所以我家教不怎麼樣?俗話說的好,子不教父之過,這個你應該埋怨我的父母沒把我教好,更何況,你是我上司的母親,但卻不是我的長輩,再者,若是我從耶律公司離職,你對我來說就更加是陌生人一個了。”

喬子萱說話每一句都在針對耶律夫人,再加上她漫不經心顯然不把耶律夫人放在眼裏的樣子,徹底的惹怒了耶律夫人,礙於自己良好的教養,她深吸了一口氣說:“你知道的是吧!”

喬子萱歪頭看她一臉疑惑:“我該知道什麼嗎?”

“你給我正經一點!”耶律夫人的肺都要氣炸了,她就是看不來喬子萱這事不關己的樣子。

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喬子萱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她挑了挑眉說:“我這不正經嗎?那什麼算是正經呢?”

“喬子萱!”耶律夫人的聲音徒然拔高。

喬子萱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說:“你也知道我叫喬子萱,耶律夫人的教養就很好嗎?對一個陌生人這麼盛氣凌人,這就是耶律夫人的禮貌?”

看到耶律夫人鐵青的臉色,喬子萱忍不住懷疑是不是自己說話有些重了,她心裏衍生了一絲愧疚,還沒等這麼愧疚長大,就聽到耶律夫人惡狠狠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知道我是你的親生母親吧!現在小冷需要一顆腎做手術,我要你的腎!”

啪……似乎是石頭擊中了那抹比鏡子還要脆弱的愧疚,喬子萱聽到了碎裂的聲音,她放在桌子下面的手緊了緊,強忍着眼睛裏的酸意,她偏着頭一臉冷笑的說:“耶律夫人這話可就錯了,我的親生父母早就死了,埋在地下早就爛了,耶律夫人怎麼可能是我母親呢?

還是說……難道耶律夫人有亂認親的癖好?”

“夠了!”再好的教養此時也全都消失不見,耶律夫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雍容華貴的臉上滿是猙獰。

她聲音很是尖銳,也幸虧他們這裏是包廂,隔音又很好,所以才不用擔心別人聽見。

“你不想認我這個母親,我更加不想認你這個女兒,但你是我生的,你的命都是我的,我就是要你的命你都得給,更別說是一顆腎了,我同你說,是還念着一絲情分,別給你臉不要臉!”

喬子萱的臉色是從未有過的蒼白,她冷笑着,嘲諷的看着尖銳刻薄的耶律夫人。

這就是她的親生母親啊,沒養過她,沒給過她一點關愛,現在卻這麼對她,她身體裏流的是他們的血嗎?若是,為什麼會對她這樣?

就算是陌生人也不能這樣對待啊。

如果說她之前對耶律夫人是失望,現在卻有些討厭了。

她非常非常討厭耶律夫人的強勢和咄咄逼人。

“不好意思,我的父母早就死了,耶律夫人還是別亂認親了,再者,我要不要臉那是我的事兒,和耶律夫人沒有一點關係,你不喜歡看可以閉上眼睛,我卻不能閉上臉,若耶律夫人今天約我來就是為了羞辱我的,看來我也沒有再呆下去的必要了,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說著喬子萱從包里掏出幾張百元大鈔放在了桌子上,她優雅的起身,穿上了自己的的外套:“作為耶律的下屬,這杯咖啡我請耶律夫人。”

她千嬌百媚的笑了起來,把紅色的包包往肩膀上一挎,甩了甩自己柔順的長發,她轉身就要離去。

耶律夫人氣的渾身發抖,她現在真是恨不得撕破喬子萱那張漂亮且得意的臉。

真是反了天了,多少年了,從沒有人敢這麼和她說過話。

這個賤丫頭怎麼會是自己的女兒呢?沒素質,沒禮貌,若是讓別人知道了,豈不是要笑話死他們耶律家。

不過看喬子萱要走,那一瞬間耶律夫人迅速的閃身來到了喬子萱的面前,她冷寒着一張臉擋住了喬子萱的去路。

喬子萱挑了挑眉,一臉不明所以:“耶律夫人還有什麼事嗎?”

“喬子萱!”耶律夫人咬牙切齒的叫着她的名字,那樣子就像是要把喬子萱剝皮抽骨一般,她看喬子萱的目光絕對不是對待陌生人的冷漠,而像是遇見了自己的仇人一樣仇恨。

喬子萱唇角的笑容瞬間一僵,而後又恢復了之前的諷刺。

“你故意的是不是?我就知道那對父母沒有教養好你,否則現在又怎麼會這麼大逆不道!”

“我父母教養不教養那是我的事,至少他們把我平安的養大了!”喬子萱的臉色一冷,自己這個所謂的親生母親怎麼就奇葩的讓人牙痒痒的呢?

“大逆不道?這話從何說起?我是殺父了還是殺母了?還是說……耶律夫人想親自體驗一下你所謂的大逆不道呢?”喬子萱本想給耶律夫人留最後一絲情面,但似乎耶律夫人特別不想要這個情面。

喬子萱微微眯眼,身子往前傾了一些,比墨還要黑的眸子有些嚇人,再配上她唇角的冷笑,竟然有些恐嚇威脅的意味。

耶律夫人被她懾人的目光嚇的往後退了一步,似乎想起了什麼,她臉色一變,惡狠狠的說:“不管怎麼樣,你是我生的,我也就不要你的命了,只要一顆腎簡直是便宜你了!”

聽,這就是她的母親,要她的腎還像是對她有天大的恩賜一樣。

喬子萱一不小心笑出了聲音,她眼睛裏隱隱笑出了淚水,她好笑的輕輕擦了擦,這才強忍着笑意對耶律夫人說:“耶律夫人今天出門忘記吃藥了吧,我不是你生的,我的父母早就死了,別給我說那些亂七八糟的,會讓我覺得你很低檔很沒有素質很讓人討厭!”

“喬子萱,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嗎?”耶律夫人被她一陣搶白氣的渾身發抖,她一臉蒼白的捂着自己的胸口,大口的喘着氣。

“天打雷劈?”喬子萱冷哼了一聲:“死都不怕了,又怎麼會怕天打雷劈呢?心死了,又怎麼會在乎那些呢?”

最後一句,她幾乎是低喃着說,也不知道耶律夫人聽到了沒有,她也沒有心情去注意耶律夫人了,現在的她只想趕緊離開,她無法再面對耶律夫人的那張臉。

她怕自己一個忍不住會將那張外表看起來漂亮,內在卻意外醜陋的臉撕開。

這裏已經沒有讓她留戀的東西,她抓緊了手中的包包,繞過一臉鐵青的耶律夫人,踩着高跟鞋離去了。

外面的風雪似乎更大了些,她推開門走出去,立刻迎面撲來了一股寒風,冷的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卻是忍不住笑了起來,笑着笑着,臉上已經盈滿了淚水。

她有些想爸爸媽媽了。

看着那飛舞的雪花,她似乎看到了養母溫柔的笑容,彷彿聽到了養父慈愛的聲音:“小萱啊,爸爸給你做了你最喜歡的飯菜,快去洗手。”

“爸,媽,我好想你們!”

她掏出電話,在寒風中撥通了鳳千梟的電話:“千梟,和我一起去看看爸爸媽媽吧。”

漫天飛舞的雪花落在車窗上,下一秒就被雨刷全部掃去,坐在副駕駛上,喬子萱將自己的身體團成了一團,她雙臂環抱着曲起的雙腿,頭倚靠在車窗上,獃滯的雙目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前方。

鳳千梟開車極為小心,這麼大的雪,他們去的還是郊外,因此開車絕對不能分神,他眼下根本顧不得喬子萱的反常,好不容易到了地方把車子停下來,他已經是滿身大汗。

“子萱,到了。”他解開安全帶,火熱的手心落在了她冰涼的手上。

喬子萱慢慢的回神,她扭頭看了一下窗外白茫茫的景色,就像是初醒般迷糊的哦了一聲說:“到了啊。”

說著,她就要下車,被鳳千梟拉住了:“子萱,他們是不是……欺負你了?”

喬子萱的身子一僵,臉色雖然憔悴,但她的笑容卻是極美:“千梟,其實……我只要這一對父母就好了,至於他們……太陌生,我也不想要,這個世界上我的親人只有你們,而他們對我來說連陌生人都算不上。”

喬子萱的態度決絕的讓鳳千梟的臉色一暗,一向心軟的喬子萱能說出這話,顯然是被他們逼急了。

喬子萱的忍耐力一向很好,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會這麼決然的,看來耶律家是做的太過了,否則喬子萱又怎麼會這樣。

“走吧!”他打開車門走了下去,撐着傘走到了另一側的車門,在喬子萱下來之後,他攬着她的肩膀小心翼翼的和她行走在這漫天的大雪中。

青色的傘似乎成了這白色世界裏的唯一亮點,他們相扶着,漸行漸遠,只有潔白的雪地上留下了兩串一大一小的腳印。

在風雪中約莫走了半個小時,喬子萱渾身是汗,她的懷裏還抱着花,就算她極力保護,上面還是落上了雪花。

雖然墓碑被大雪覆蓋,喬子萱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了父母的墳地,她和鳳千梟走過去,在墓前停了下來。

喬子萱把懷裏的花放在了墓前,蹲下身子,她伸出手準備把蓋在墓碑上的雪清掃乾淨,誰知她才剛剛伸出手,就見另一隻手比她更快的落在了那潔白的雪上。

她轉過頭,詫異的目光對上了鳳千梟冰寒的雙眸,那裏面氤氳着的那一點柔情彷彿成為了冰寒中的唯一的太陽,溫暖的讓她的心都跟着暖了起來。

“涼,我來。”他修長的完美的猶如藝術一般的手指把上面的雪扒了下來,他極為認真,彷彿在做着世界上最神聖的事情。

他側面的輪廓極為好看,纖長的睫毛又濃又密,看的喬子萱忍不住在心中直犯嘀咕,一個大男人睫毛長那麼好看幹什麼。

他的唇緊緊的抿着,從側面看彷彿形成了一個小小上揚的弧度,喬子萱看着,唇角勾起了愉悅的笑容。

雪被清掃乾淨,露出了墓碑本來的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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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嫁危情撒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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